第八十二章 請求的代價
51.23
敲門后，唐力帶著姜可馨進去，嚴偉宸頭也沒有抬問道：「人走了嗎？她找
我是什麼事情？」
唐力一愣，有些尷尬，忙要說什麼的時候，姜可馨已經跑到書桌前，唐力拉
也來不及。
「嚴哥哥，我求你。」姜可馨上去就說。
嚴偉宸不明所以得抬頭，看到姜可馨的時候眼神閃了一下，然後，責問的眼神看向唐力。
唐力無奈，脫口而出：對不起……然後沒有更多的解釋。
姜可馨沒有這麼多時間讓唐力跟他解釋清楚，忙走到他身邊，拉了他的手問：「嚴哥哥，那個法國時候見到的洛克是不是有名的醫生？」
嚴偉宸一愣，阿強他們並沒有跟他報告阿信的事情，所以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她提到這件事情，讓他心裡起了漣漪，是她知道了什麼了嗎？
姜可馨不等他細想，不等他回答繼續說：「嚴哥哥，他是的是嗎？能不能求你讓他救救我一個朋友？阿信他的手要被截肢，醫生說只有洛克醫生才有可能治療。」
嚴偉宸心沉了底，他在期盼什麼，是啊，她根本不可能知道，不能關心他發生過什麼事情……原來，只是為了那個什麼阿信嗎？
「你先出去吧。」嚴偉宸抬頭看唐力說。
唐力早就想出去了，這些事情還是不在場好，要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辦公室只剩下二人。
嚴偉宸看姜可馨。
「你是為了他來求我？」語氣冷淡。
姜可馨不知道他話中的其他意思，只是他說她求他，是的，她要求他救救阿信。
「洛克已經退休了。」嚴偉宸看著她的眼繼續說，「他不會再次執醫了。」
姜可馨著急之下不知道說什麼，脫口而出：「嚴哥哥你不是跟他認識嗎？能不能拜託他幫幫我的朋友！」
「為什麼我要這麼做？」嚴偉宸問。
姜可馨一時回不彎來，只是順著自己的思路：「嚴哥哥，阿信他真的不能失去他的手的。」
「所以呢？」嚴偉宸問，好像她說了一件跟他根本毫無關係的事情。
姜可馨不覺得自己說的不夠清楚，她明明已經將自己的意圖告訴他了。
嚴偉宸繼續接下來的話：「因為他不能失去手，我就要幫他聯繫已經不執醫的洛克嗎？他跟我什麼關係，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姜可馨看著他。
「嗯？你說啊，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呢？」嚴偉宸拉過她的手，讓她走近自己。
姜可馨看著他，「難道能救一個人也需要理由嗎？」
嚴偉宸點頭，道：「是啊，為什麼不需要呢？」
姜可馨也冷了心，蹲下，抬頭看他請求他，「那，如果我求你呢？」
嚴偉宸抬起她的臉，二人在最近的距離，但是卻好像心卻最遠的地方，他再次質問她：「那你，又憑什麼求我呢？」
姜可馨抬頭就這麼看著他，他冷冽的臉，還有那說出來的話，讓她的心跌到了谷底，同時也也讓她覺得臉被狠狠得打了一下，是啊，她又憑什麼可以求他呢？
「是啊，我也想知道我憑什麼求你……」
姜可馨悠悠得說著，然後她就想起身。嚴偉宸一慌，壓著她不讓她起來。
「就這樣？你求人的態度就這樣嗎？」嚴偉宸挑起她的臉，「你為你的那朋友所能做的也就到這個程度？」
姜可馨說過，不再為他流淚的，可是眼角的淚水卻還是這麼滑落。
嚴偉宸心頭一酸，只是還是面無表情，伸手給她擦了那顆晶瑩的水珠。
「因為他，你就這麼傷心嗎？」嚴偉宸的聲音很平靜，誰也不知道他內心的感情。
姜可馨也沒有反駁，任由他自己去曲解。
「那麼，你要求我，是不是我該得到點什麼呢？」嚴偉宸繼續說著。
姜可馨還是直直得看著他，是啊，他說了，她憑什麼呢？她什麼都沒有資格，現在連她唯一覺得是嚴偉宸冤枉母親的底氣都沒有了。
「我，能做什麼？」姜可馨聽到自己問了。
「什麼都願意？」嚴偉宸反問，語氣中卻越發冷冽了，不知道他是想聽到她說願意，還是不想聽到。
姜可馨眼神沒有一點閃爍，點頭，幾乎毫不猶豫的。
嚴偉宸捏著她下巴的手力道重了重，姜可馨卻依舊不討饒。
嚴偉宸微笑點頭，只是笑容中的悲傷只有他自己懂，「好，好……」
連續說了二個好字，放開她，「當真什麼都願意？」
姜可馨起身，因為蹲久了都有些暈眩，眼前一黑，扶著桌子才站定，眼前能視物的時候，才發現嚴偉宸眼裡一片冰涼得看著她，低頭，掩飾住心裡的難受，應該的，本就是自己自找的不是嗎？
「恩。」姜可馨回答他。
嚴偉宸身子越發僵硬了，而相對得臉色也越發冷冽。
「好，我會給你簽一份協議，你到時候把它簽了。」
「那阿信的事情？」姜可馨插嘴。
嚴偉宸低頭，抑制住自己幾乎要動手的怒氣，壓著聲音道：「我會馬上派私人飛機去接洛克，然後將那人送去法國……」
姜可馨點頭。
二人決定了，嚴偉宸也迅速安排好了所有的事宜，也等於事情處理好了一半，看著她，二人陷入沉默。
「除了這些，我們之間是不是已經沒有其他事情可以說了？」嚴偉宸問。
姜可馨緊張得拉住自己的手，不抬頭，不看他，不回答。
她的態度總能引起他最內心的傷感。
「今晚，你自己搬回來，我會給你簽份協議，你記住了，是你自己說的，什麼都願意。」
嚴偉宸說完，按下內線：「唐力，幫我送客。」
冷冽的吩咐完，姜可馨知道他們之間的談話結束了，不像是一場談判的談判，她輸了所有，所有自尊驕傲，還有她所剩有的那唯一一點愛戀，就這麼全盤輸了，他呢，到底能得到什麼嗎。
姜可馨轉身，一步步走向門，唐力開門等著，直起身子，那就這樣吧，該是她還債的，她就都還了吧……
姜可馨回到醫院，任萱萱看到她的時候，神色緊張，跑過來就拉過她，著急得問：「你剛剛到底去哪裡了？」
姜可馨沒有來得及回答。
「是不是去找嚴偉宸了？到底怎麼回事？剛剛醫院的人說要把阿信送到特殊病房去，等飛機直接來接他去法國治療……這是你安排的？」
姜可馨聽到這裡才安心下來，「阿信已經被送過去了嗎？」
任萱萱聽她還問這個，皺了眉，不解道：「可馨，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是你去跟嚴偉宸要求的嗎？他怎麼會聯繫得上那個醫生？」
姜可馨試圖往任萱萱容易理解得解釋道：「恩，他跟那個洛克醫生有點交情，所以我求他幫忙。」
任萱萱還是不相信，「然後呢？他同意幫忙了？」
任萱萱不相信是因為他所認知的嚴偉宸應該不是這麼輕易會幫助人的，更何況這個阿信好像很不討他的喜歡，只是，她又想到，也許是姜可馨出面請求他才同意的……但，也不對啊，姜可馨不是跟他鬧翻了嗎？
這樣反反覆復得讓任萱萱自己都搞不清楚該覺得那個想法對，到底怎麼回事？
「可馨，你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嚴偉宸同意幫我們了？他是不是有什麼要求，是不是讓你把去嚴家的權利也交出去？」
任萱萱已經完全認定嚴偉宸是回來奪嚴家的東西了，才會把姜可馨逼到這個地步。
姜可馨搖頭，好笑的，正好相反，嚴偉宸是要讓她回去，至於回去后，他想要什麼，他想讓自己付出的又是什麼，她不知道，但是，自此開始，她已經沒有自己的靈魂了……本來覺得，就算是母親欠他的，她也已經還了，她什麼都沒有了的啊，他還想要什麼……可是現在卻越欠越多了。
「可馨，你別不說話，你這樣我很擔心。」任萱萱繼續追問著，這事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姜可馨拉過任萱萱的手道：「沒事，洛克醫生跟他關係好，他幫忙只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而我，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失去了，萱萱，你放心。」
任萱萱不相信，她這算什麼話。想再說什麼，姜可馨去阻止了她：「萱萱，我好累啊，我能先回去休息一下嗎？」
任萱萱看著姜可馨慘白的臉，不忍心，只能咽下要問的問題，說道：「恩，好的，那你先回去吧，這邊有我照看著，等阿信上了飛機我就回來。」
姜可馨點頭。
在任萱萱擔心得眼光中慢慢走出了醫院，不要怪她這樣，她是真的沒有勇氣在任萱萱面前說她要回去嚴家了……
回房間，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姜可馨都有點不相信自己的冷靜了，可是，除了這樣，她還能怎麼辦？
沒有人送，沒有人接，她怎麼從嚴家出來的，就這樣回去那裡，只是，才離開了這麼一段時間，就讓她感覺好陌生。
似乎沒有人知道她要回來，梅姨看到她的時候又驚又喜，忙放下手中的東西跑到姜可馨面前，一邊還不相信自己眼睛一樣得叫著她：「可馨小姐，可馨小姐是你嗎？柴叔，快出來！快出來！」
到她面前，接過她的行李，「可馨小姐，是你回來了嗎？」
姜可馨看著眼前的人，一種恍然如夢的感覺，不言不語，抱住了梅姨，只是喊著那淚，喊了一聲：「梅姨。」
梅姨點頭，她什麼都懂，不用多言，「好好，孩子，回來就好，回來了就好！」
聽到聲音的柴叔從后屋到前屋，剛要埋怨梅姨，看到姜可馨的時候，也不禁紅了眼眶，一個大男人實在不應該這樣，所以柴叔強壓著那湧上來的酸氣，走了過去，姜可馨放開梅姨，同時給柴叔一個擁抱。
「孩子，受苦了吧……」柴叔說著。
姜可馨搖頭，沒有的，她有這麼多人關心，真的已經滿足了。
嚴偉宸似乎聽到什麼聲響，從二樓出來，到了樓梯口，看著她跟柴叔梅姨的親熱，眼裡沒有感情，原來她還是這麼眷戀這個家的嗎？那麼是因為他才會想著逃出去嗎？逃出這個有她視如親人所在的地方……
姜可馨視線不小心看到了嚴偉宸，身子一顫，放開柴叔，看向嚴偉宸，與他就這麼對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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