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屬於自己
2.47
頂樓辦公室。
齊晴看著坐在辦公桌認真工作的男人，這個男人是她年少到現在的喜歡，但自己對他來說，是災難吧，拆散了他和齊靈兒的愛情，強求他娶了自己，還要因為兒子將他綁在這段婚姻里，難怪他這麼恨自己，離婚大概是對他最好的結果吧。
慕晨瞥了一眼女人，坐在對面看著自己發獃，不知道在想什麼。慕晨擰了擰眉，剛要說話，就聽到對面的齊晴發出一聲嘆息，接著聽見她說：「我知道你們想我離婚，我可以答應離婚，兩個人都解脫。」慕晨愣了一下，沒想到齊晴一開口就是離婚的事，母親去家裡要求她和自己離婚的事情他知道，他知道齊晴一定會答應離婚，只是沒想到這麼快。
「我可以答應離婚，我也不要你們可憐我那些錢財，我只想要兒子。」齊晴頭也不抬，兩眼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
「不要錢，只要兒子。呵，沒有錢你拿什麼養活兒子。」慕晨一邊說一邊看文件。
他說的沒錯，沒有錢，她拿什麼養活兒子，不要說兒子的教育，連生活起居估計也會虧待兒子，這就是這幾年遲遲不和他離婚的原因，齊晴沉默。
就在兩個人都沉默不語的時候，慕晨的電話響起來，他接了起來，齊晴知道是誰，大概只有齊靈兒的電話能夠讓他變的溫柔了，他大概心裡只有齊靈兒吧。她失望地低下頭。
「齊晴。」聽到他叫自己，抬起頭，一臉疑惑，他接著說，「你奶奶生病了，在市醫院。」他看見她的神情一下子變得慌亂，她轉身就往外面跑。
聽到奶奶生病的消息，齊晴就像天快塌了，從小她是家裡嬌寵的公主，奶奶對她是無條件的寵愛，包括她想要嫁給慕晨也是奶奶幫她的，即使她抱錯的這種不堪身世被揭開，奶奶也並沒有像齊父齊母那樣對待自己，依然關心她，即使她不是奶奶的孫女，即使她身世這麼不堪，但是奶奶對自己這麼好，連生病的消息都沒人會打電話告訴自己，齊晴邊跑邊哭，在路邊攔了一輛車趕往醫院。
在醫院的門口，她卻膽怯了不敢踏進去，她知道醫院裡的人不歡迎自己。她站了一會，還是走了進去。
在病房門口，她看見了自己曾經的父母親，齊父齊母也看見齊晴，齊晴剛開口要喊他們，他們轉頭看也不看她，那一刻，她的心痛得如同刀割。
「不進去，站在這裡幹嘛。」是慕晨，但是齊晴一眼也不看他。
「阿晨。」是齊靈兒，他喜歡的人，齊晴覺得自己的心更痛了，自己曾經的家人，自己喜歡的人，都不屬於自己。
齊靈兒走過來挽住慕晨的手臂，一副很親昵的樣子，慕晨的神情也好像不似剛才那麼嚴肅，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兩人才是夫妻呢。
別的女人對自己的老公這麼親昵，自己沒什麼感覺，全世界大概也只有她這樣的妻子才做得到了吧，齊晴心想。她什麼都沒說，就進去病房看齊奶奶，齊父齊母也沒有阻止。
「奶奶。」齊晴喚了一聲床上的老人。
「小晴，你怎麼來了？」老人睜開了眼睛。
「奶奶生病了怎麼不告訴小晴，你不知道我會很擔心嗎？」齊晴快步走到病床旁，蹲下來看著老人慈祥的臉龐。
「你這孩子，我這不是沒事嘛，就是小病，人老了很正常。」奶奶關愛地摸摸齊晴的手，「你是不是沒好好吃飯，瘦這麼多。」
「才沒有，我吃很多，最近都胖了。」齊晴笑了笑
「小晴，我知道這幾年辛苦你了，爺爺人老了，保護不了你。」老人拍了拍她的手。
「奶奶，你別這樣說，我能長這麼大，多虧了您的疼愛呢。」齊晴蹭了蹭那雙老皺的手，「奶奶要好好的，要健健康康的，小晴就算不是您的親孫女，但我一定會照顧你的。」
「胡說什麼呢你，在我心裡，你就是親孫女。」
「奶奶。」祖孫二人就這樣抱著哭，門外的人卻無動於衷。
有人開門進來，「奶奶，我才是您的親孫女，怎麼沒見你這麼對我。」是齊靈兒的聲音，奶奶皺了皺眉，還沒開口，齊晴就說「奶奶，我還要去幼兒園接子余，下回我再帶子余過來看您。」
得到了老人的答應，齊晴轉頭就走了，誰也沒挽留。
慕晨看著齊晴離開的方向，一臉平淡，誰也看不出他的情緒；
而齊父齊母和齊靈兒的表情一臉難看。
奶奶沒好氣對他們說：「你們臉色這麼難看是怎麼，咒我早死啊。」
聽到自家老人說這種話，齊父齊母趕緊調整好自己的表情過來，只有齊靈兒的神情難看。
「奶奶。」是慕晨的聲音，「看到你沒事就好，有事打電話告訴我，我還有工作。」說完對老人點了點頭就走了，齊靈兒還想挽留一下他都沒來得及。
「你們是怎麼回事。」二人一走，老人神情就很嚴肅，「小晴不管怎麼樣，也是你們養大的，就這麼沒感情嗎？」
「奶奶，你怎麼回事，我才是您的親孫女！」齊靈兒一臉不滿控訴。
「對啊，媽，靈兒才是您的親孫女，齊晴她，」齊母開口想辯解
「呵。現在都全名叫小晴了，之後是不是要把她趕出家啊，出了這種事，是她願意的嗎，是她選擇的嗎，你們把所有的罪名都給她，怎麼不想過你們養過她20年了。」
對面三人一臉尷尬的神情，老人也不願意多說，就以想要靜靜的借口把人趕出去了。
病房門外。
「爸爸媽媽，奶奶根本就喜歡那個冒牌貨，我明明才是她親孫女。」齊靈兒剛出病房就開始控訴，齊父齊母也是一臉無奈，「靈兒乖，我們疼你就好了。」
齊靈兒一聽，心裡就爽快多了，呵，齊晴沒了齊父齊母的疼愛，沒了齊家大小姐的地位，阿晨遲早也要和她離婚的，以後慕晨娶的會是她齊靈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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