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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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更重要。」慕晨很是認真地看著齊晴，從他的眼神里，齊晴一下就讀出了他眼裡的神情，但是齊晴還是推著他，「不用這樣，真的。我求求你了，走吧，回去吧。是慕程告訴你的我情況嗎？我沒什麼事，還是有治好的機會，你不用為難自己。」
慕晨滿臉痛楚看著眼前這個女人強撐著對他保持著微笑。
「我真的沒有你想的那麼糟糕···」齊晴繼續推開他，拽裹被子又躺回了床上，側身只留一個背影給他，「你走吧，我沒事。有事也和你無關了，我們都離婚了。」他既然和沈月結婚了，那他和她也是他用了什麼手段把婚給離了吧。
慕晨什麼都沒說。好半天，病房裡只有齊晴抽鼻涕的聲音。她躺了許久，但是她知道，男人還站在她的身後，即使他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但是她就是知道他還在。
她忍著不回頭，枕頭都被她的眼淚給弄濕了。「你走好嗎？我看到你就沒辦法安心休息。回去吧，公司的事情還有那麼多都在等你，不用為了我留在這裡耽誤事情。」
慕晨看著她消瘦的臉頰，眼眶發澀。
齊晴擦擦臉上的淚水，對著門外的人喊，「媽，我想休息了，你幫我把這個人請出去好嗎？」
聽到了女兒喊自己的聲音，方太太急忙開門進來，看著站在一邊神色複雜的慕晨，瞬間就瞭然了。
她走過去抱住了齊晴，拍著她，安慰著她的情緒，看著慕晨說，「阿晨，那你先離開吧，她需要多多休息，你就別刺激她了，讓她好好休息。」
慕晨握起的手掌緩緩放開，眼裡的痛意一目了然，只是齊晴不願意抬頭看他。
慕晨稍微往前走了一步，停在了她眼前，看著她就這樣依偎在方太太的懷裡不願意看自己一眼，那一刻他覺得自己是真的很失敗了。
他就應該在她剛到美國就過來陪著她，而不是讓他一個人面對身體上的疼痛。他以前對她再好九十九年三百六十四天，在最後一天讓她一個人面對這些不好的，他就是罪人，這一百年都是作廢的，就是全部歸零的。
慕晨低了低頭，看到齊晴眼角的淚水的痕迹，語氣充滿了無奈和心疼，緩緩道「無論如何我都做不到放棄你，我們是夫妻，讓我就這樣放棄你，我這輩子都做不到。」慕晨頓了一下，繼續說「以後我都會陪著你的，我知道，你需要我。」
齊晴咬著嘴唇，說，「你少自以為是！我不需要你的憐憫！」
方太太按著她的手，急忙安慰她激動的情緒。齊晴劇烈的喘息，擦掉自己臉上的淚水。
慕晨看到齊晴哭得眼淚都腫起來了，他微微揚起頭，眼底閃過水光。
方先生走過來阻止他再想前進一步的想法，看著他說，「你先出去吧，讓她冷靜一下。」
慕晨也沒再說話，跟著他走了出去。
兩個男人靠著長椅，許久都沒有再說話。好半天，慕晨才淡淡的開口，
「我想留在這邊照顧她。」
「你覺得她會肯嗎？」方先生靠著慕晨說，「她本來都不想讓你知道她的情況，你覺得她會肯讓你留在身邊嗎？你明知道她不想讓你看到她的這個樣子。」
關於齊晴的治療，其實這是一個很痛苦的過程。齊晴雖然從來沒有跟他們喊過一聲痛，但是他們全程陪著自己女兒治療，看見過齊晴曾經痛到暈過去。
而且，醫生也沒有百分百的把握說，一定就會好起來，就會站起來。
齊晴可以接受一輩子坐在輪椅，站不起來，也不能接受自己這樣出現在慕晨的身邊，不能讓慕晨被人取笑說慕太太是個殘疾人。
她不想成為慕晨的負擔。
這一切慕晨也都明白，但是他愛她，沒有她，他就是不完整的。
她是不可缺少的。
慕晨用指頭按了按自己的內心，「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棄她的，我會一直留在她身邊的。」
方先生看著他，「她會肯才怪，她一直沒有什麼表現。但是見到你情緒就突然這麼激動。不可否認你對她很重要，雖然她嘴上說著不需要你，可是你明不明白，這麼多年了，你和我們在她的人生中佔有的更多的時間，這樣的感情深度完全就不一樣。」
慕晨就這樣靜靜的，沉默著坐在椅子上，眼神盯著某處發獃。
「我們做父母的，只是想她開心就好了。」方先生嘆了一口氣，「我和她媽媽，當年如果沒有把她弄丟了，她這些年也不會過得這麼辛苦。我知道她從小到大沒有經歷過什麼挫折，只是二十歲以後，人生突然改變了。所以她也成長得很快。但感情對她而言，就像生命一樣，她也需要疼愛。你給她點時間吧。」
慕晨抿了抿嘴唇，臉上帶著難以名狀的表情，抬起頭，看到窗戶外遠方的風景，他眼底的混亂逐漸落定。
時間過得很快，聖誕節就即將來臨了。
這個早上天空放晴。
強勁的陽光碟機散了籠罩已久的陰霾。聖誕節的來臨，整個城市都漂浮著熾烈熱鬧的氣息。
喝著牛奶，齊晴靠著枕頭，眼睛因為哭過而浮腫起來。今天的治療依舊是疼痛的過程，但是和剛開始的過程比起來，已經算是好多了。
醫生說這是在往好的方向發展，有機會能夠恢復健康。
病房裡，齊晴在床上，她的腳依然還是沒有什麼感覺，還是動不了。齊晴把眼光從自己的腳上，抬頭望去，看了下坐在一旁盯著自己的方太太，齊晴摸摸自己的臉，「媽媽你幹嘛這樣看我？」
方太太握住了她的手，撫摸著她的頭髮，笑笑，「我的女兒長得真漂亮啊。你要留長頭髮，我看過你以前的照片，長發飄飄，漂亮極了。」
齊晴摸摸自己的搭載脖子上的碎發，也跟著笑了起來，「長頭髮洗起來麻煩啊。而且現在我不是不方便嘛，這樣也減少了你們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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