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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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黑也是有良多感慨，這恐怕也是他從未想到過的，兩人坐在一張桌子上，一起喝咖啡。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手裡的咖啡慢慢涼了下去，老黑一口氣將咖啡喝了下去，苦味瞬間充斥在口腔里。
「別喝太多，不然睡不著。」
聞言，老黑將手中的咖啡放在桌上，「太苦了，我也喝不下去。」
小花會每天晚上給他準備牛奶，但他其實非常討厭喝牛奶，只不過每天被伺候著，賞點面子喝罷了，現在想來，牛奶要比咖啡甜多了。
「你小時候剛來的時候，整天不吃東西，有一次我為了熬夜喝咖啡，你舔了兩口還以為我要毒殺你，沖著我罵。」王明然回想到曾經，忍不住笑起來，「之後我又去查了資料，才知道，你應該喝羊奶，才把你哄好。」
小時候嗅事被說出來老黑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只能悶聲悶氣的埋怨，「你自己沒做好功課還能怪我？」
王明然搖頭，「你還真像個祖宗一樣。」
兩人又坐了一會兒，天邊彷彿隱隱約約開始發亮，老黑沒由來的一陣困意，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王明然稀奇，「喝了咖啡，還居然這麼困？」
老黑不滿，「咖啡再強，現在也都太晚了吧。」
「那你睡會兒吧。」王明然又換了杯熱水，「一直熬夜，明天也沒精神。」
老黑本就沒打算繼續熬下去，他在家裡時就已經非常困了，卻又和小花吵了架，才一氣之下出門來到這裡的。
老黑往桌上一趴，將臉埋在胳膊彎里，「那我睡了。」
王明然突然又說，「你就這麼放心我，不害怕我對你做什麼嗎？」
老黑依舊是閉著眼，「沒什麼好怕的，我也活夠了。」
最後那句話說的聲音很小很慢，但是王明然還是聽到了，不吃什麼，原本還算輕快的心情，突然變得低落。
說到底，還是他沒有做好一個主人的本分，老黑如今所經歷的，一大半都是由他親手造成的。
有時候，王明然會想，如果回到過去，他會不會把所有的精力都拿來陪老黑，至少讓老黑不會變成現在這幅陰鬱的樣子。
老黑睡得很熟，或許是雪夜裡所有的溫馨與寂靜，窗外的黑夜中飄著鵝毛大雪，是鵝黃色的暖光，彷彿整個世界，只有耳邊的暖氣聲，和隱隱約約窗外的雪落下的聲音。
王明然坐在老黑對面，原本和自己聊天的人突然睡著了自己也沒什麼話可以說，就那麼坐在原地，看著老黑睡得很熟。
桌上突然被放了一杯奶茶，王明然轉過臉，看到小花正盯著他。
小花先是看了看，趴在桌上的老黑，而後又轉回來，輕聲說道，「道長也有閑暇在這裡呆著？」
王明然只覺好笑，「回來有些事情要辦，順便陪陪他。」
小花的神色驟然變得冰冷，雙唇微微抿緊，「他或許並不需要你陪，如果沒別的事，我就先帶他走了。」
「好啊。」王明然輕笑，完全不懼怕他的針對，「不過，你應該跟了他很久吧，你應該知道，老黑才睡沒多久，你要這樣把他打擾醒嗎？」
小花沒說話，站在原地，他跟在老黑後面，又擔心老黑會發現他，就在雪地里站了很久。可是看著看著，卻發現王明然居然和老黑坐在一塊，為此他花了好大功夫才把心裡的暴戾給壓了下去。
王明然依舊是那麼一副談笑風生的模樣，他和小花都知道，小花現在是不敢輕舉妄動的，如果敢的話，早就出來把老黑帶走了。小花現在這幅虛張聲勢的模樣，更讓王明仁肯定他和老黑之間出了些問題，而導致老黑在這裡，除夕之夜跑了出來。
小花並不敢輕舉妄動，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守著老黑。
陸離和秦雙給他打了幾通電話，小花給他們報了個平安，就一直在店裡守著。
天開始蒙蒙發亮，小花看了看時間，已經將近五點了。王明然喝了最後一口咖啡，從懷中掏出一串手鏈放在老黑手邊，隨後便站起身。
小花也跟著站起身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在王明然走之後他是要把手鏈給毀屍滅跡的。
「他知道我會給他留東西，不要做讓他更厭惡的事情了。」
王明然拿起包輕聲小花說道，「好好珍惜這個機會吧，祝你成功。」
他也說不清楚自己對小花抱有什麼看法，按道理說，如果他把老黑當作祖宗，當作閨女，那麼以他挑女婿的眼光來看，小花完全是不合格的。
小花挑眉，並沒多說什麼，王明然走後他坐到老黑對面，說來還真是巧，不到一會兒老黑便懵懵的醒了。
「什麼是你？王明然呢？」老黑揉揉雙眼，語氣不善的說道。
小花心塞，依舊保持臉上的平靜，將王銘然留下的手鏈遞到他跟前，「他提前走了，讓我把這個轉交給你。」
老黑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將手鏈接過來，發現確實是王明然的東西。
「天都要亮了，一起回去吧。」小花輕咳兩聲，低聲建議到。
老黑斜睨了他一眼，站起身，跺了跺睡麻的腳，轉身出門去了。
小花緊跟在其後，外面還在下雪，他連忙將傘撐開舉到老黑頭頂。
兩人往回走，老黑也並沒有拒絕小花的示好，可是他這幅毫不在意的模樣卻更讓小花感到心驚膽戰。
「你還生氣嗎？你有什麼活，千萬別憋著，儘管沖我來發。」
老黑冷笑，「我對你還能有什麼活，你可是掌握我的經濟命脈，我哪敢啊。」
聽著老黑說話越來越陰陽怪氣，小花，有眼力勁兒的閉了嘴。
兩人回到家后，正好看見胡姨和陸母在廚房裡正準備早餐。
胡姨見他們兩個人進來，連忙給他們準備了乾淨的毛巾衣服。
「出去一夜，身上的衣服就成這樣了，也沒找個什麼乾淨的地方呆著嗎？」胡姨有些嗔怪的說，「趕緊上樓去洗一洗，別凍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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