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邊境之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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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輕笑一聲。自己這孩子啊，從來就是不肯好好說話的脾氣。這麼多年了，她也習慣了。她對秦暄齊明顯是護著元思婉的行為並無不滿，只是溫溫和和地道：「本宮平日也不怎麼與這些嫩的像是花骨朵一般的姑娘們玩，這月息亭，上一次來，也是多少年前了。便勞太子妃帶路，好讓本宮一盡賞玩之情罷。」
秦暄齊怒色微現，牽過元思婉，站到皇后的對面，沉聲道：「這怕是不可。本宮與思婉已經賞玩罷，這便打算回府了。」
未等皇后反應些什麼，一道嬌嬌俏俏的聲音便自秦暄齊二人身後傳了出來：「本宮還沒玩得盡興呢，太子爺倒是想走？」
元思婉聽這聲音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聽到內容，更是忍不住無語了起來。
姓明的這是祖傳的弱智？自己身份地位俱不如人，還不自知？還要跑人面前來秀智商？
她懶得搭理明妃，卻無法忽視明妃身旁的嫻妃。掐指一算，她穿越以來，與嫻妃打照面的機會甚少，如果此時貿然離開，未免顯得不重視她了。
「嫻妃娘娘。」元思婉考慮到自己的太子妃身份，並未向嫻妃行什麼大禮，只是簡單地點了點頭。
嫻妃也人如其名，雲嫻雅，溫婉的很。她似乎沒想到元思婉會對她行禮，此刻美眸中微微有些吃驚之色，不過她很快就反應過來，回以一禮：「太子妃安。」
元思婉不著痕迹地看了一眼秦暄甫，他的做派倒是和自己生母嫻妃很像，都是走著溫雅知心人的路線。秦暄歷儒雅公子、秦暄甫溫雅知心，照這麼說來，自己身邊這位秦暄齊……還是皇家冷酷霸道的獨苗苗了？
想到這裡，她不禁有些想笑。
「本宮做何事，須問明妃同意否么？」秦暄齊聲音很低，但沒人敢忽視他所說的話的內容。他的語氣里頗有些玩味：「還是說，明妃這是想越俎代庖？」
這一頂大帽子扣下來，明妃登時有些受不住，只好暗咬銀牙，緩緩露出一個完美無瑕的笑容：「哪裡。太子爺既然有事，那便請快回吧。」
走了好，走了剛好方便她給秦暄歷物色貴女。省的他在這裡，人人都緊著往他身上貼，都沒人看的見她那寶貴的秦暄歷了。
這一時月息亭內各類人物俱在，是前所未有的熱鬧。
秦暄齊沒興趣思考她那狹隘的目光又見到了什麼蠅頭小利，此時此刻，他只想離開這個喧鬧的地方，好好處理一下還未處理完的政務。
近來雲國是越來越鬧騰了，邊境已經派出了當地州兵來鎮壓雲國騷動。秦暄齊閉了閉眼。按照這個趨勢，雲國竟然像一點顧忌也沒有的樣子一樣，很大可能會直接向秦國開戰。
如果開戰，對國內經濟、民生又是一次嚴重打擊。他那大權在握的父皇啊，又將如何處理此事呢。
從前邊疆戰亂，再從安定城周邊撥軍隊已經支援不及。他的父皇，決定讓當時尚在州府做官攢政績的秦暄齊親自上陣，名曰「鼓舞士氣」。
就是那一次，秦國險勝。但秦暄齊的臂上、背上，已經留下了消不去的傷痕。
秦暄齊嘲諷似的勾了勾嘴角。雲國如果傾巢而出，秦國未必可以與之一敵。這個戰事如果交由他的父皇處理，想必最後的結果也是「太子親征」。
總之，上戰場的只要不是他本人就行了。
秦暄齊想到邊境之亂，不由得有些頭疼。一頭疼，則愈發覺得此地聒噪難忍。
「本宮政務未完，便帶著思婉先回去了。」他不容置疑地放下一句話，再沒理會貴女們的目光、后妃們的目光、兄弟們的目光。
思婉思婉，他倒是藉機念得勤快。秦暄歷眼神暗了暗，不知想到了什麼。
另外一邊，元思婉對此也頗有微詞。直到他們一行人上了回府的馬車，元思婉才瞪了一眼秦暄齊，嗔道：「你怎麼一口一個思婉，我聽著不習慣。」
秦暄齊淡定地掃了她一眼，微微笑了笑：「作為報復，你也可以喊我暄齊。」
摔！這算哪門子報復？元思婉被這句話噎了一下，她沒想到一向悶騷的秦暄齊也能說出這種，類似調情的話？
而且說出來還沒有什麼讓人討厭的感覺……
元思婉晃了晃腦袋，她總覺得再想下去就危險了，於是及時掐滅了思緒。
「你最近似乎在政務上很忙。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嗎？」元思婉問。她心中其實隱隱有一個猜測……怕不是雲國的事情還沒處理完。可憑秦暄齊的本事，只是邊境的一點糾紛，應該很快就能解決掉。
怕是事情發酵，並且出現了超出預期的發展。
秦暄齊沒有對元思婉做隱瞞，他坦然道：「邊境問題尚未解決，雲國邊境州府倒是像有恃無恐一般，將事情越鬧越大。雖則目前還沒有什麼證據，但本宮認為，雲國在我秦國國內，必定有探子，並且這探子……在國內，必定身居高位。」
元思婉其實沒想到秦暄齊會這樣坦誠，一時之間不由得吃了一驚，但同時也被他所說的內容震驚了。
她清楚，這所謂「身居高位」，必定指的是多方面。朝堂、後宮、市井……如果沒有多方面的滲透，雲國哪裡有底氣敢多次騷擾秦國邊境。
秦暄齊看了她一眼，知道她心性聰慧又通透，必定明白自己的意思，沉聲道：「敵在明、我在暗，這正是當下我國與雲國糾紛的最大麻煩。」
「為今之計，竟只有等。等雲國的下一步動作，等他們露出破綻、露出痕迹、露出馬腳。」秦暄齊的聲音冷了一些，元思婉知道，他大約恨極了這種什麼也做不了、只有等著的情況。
感覺就像一事無成的廢物。
元思婉想了想，伸出手安撫了他一把：「別擔心，狐狸尾巴很快就會露出來的。我們只需要耐心等著就是。你……不要太心焦了，有些事，只是暫時做不到而已。」
「等它露出馬腳，我們就能一舉擊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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