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賜婚
20.65
那戲子其實從林曼怡進來的時候就已經醒了。他本來想快速爬起來,向對方邀功。可事情的發展明顯出乎了他的意料。
怎麼回事?難道自己身邊的這個人和他們所說的那個人不是同一個?
那戲子臉色一黑。自己算是卷進了豪門的家醜之中,等出了府,是否還有這條命在,也是個問題。
那被算計的一方顯然已經清楚他們的計劃如何了,否則也不會調包掉得這麼成功。而主謀的這一方計劃一朝被毀,也難保不會遷怒到他的頭上。
那戲子咬咬牙,做事不能坐以待斃!他一個翻身爬了起來。雖然他並不清楚現在躺在他身邊的人是誰?但這並不妨礙他進行下一步的規劃。
那個國侯府的小姐過來,給他交錢布置任務的時候,也只是說要毀掉國侯府一個女子的聲譽罷了。
雖然看他們的反應,自己身邊這明顯不是之前計劃之中那個人,但是,既然都是死,不如賭一賭,萬一害了這個人對那主謀團隊也有利呢?
那戲子於是爬起身來下了榻恭恭敬敬的向各位見了個禮。他的聲音非常清澈:「失禮了,還望各位夫人小姐們海涵。」
「在下同這位女子……是真心相愛的。」他演的很好,即使他與這榻上的人才第一次見面罷了,但他說話時的神態,卻能讓在場的各位都相信 他們是認識良久、情投意合的一對。
只有林曼怡知道 這什麼情投意合,全都是假的!他本來就是戲子,想演個什麼還不簡單?
他已經不想再聽下去了,如果這戲子繼續胡說八道,等著自己女兒的會是什麼?
她邀請了多少貴女、邀請了多少當家主母?本來是想讓他們看袁思婉的笑話,怎麼到了現在卻,反而是他們看自己的笑話了。
林曼怡高聲喝道:「住口!按照國候府的規矩,府內是不能進男子的,即使你是方才那個台上唱戲的青衣也一樣!」
「還有,休要胡說八道。我們國侯府的閨女從來是潔身自好,清白的不得了!我作為她的生母,如今也不過第一次見到你而已,何來稍微情投意合?」
自己這也算是毀了一個女子的清譽吧?那戲子眨眨眼心裡這樣想,卻沒有半點罪惡感。
他甚至笑了出來,對著林曼怡說:「霜兒本來打算今天帶著我去見見您的,但不知為何,她突然累的很,只好讓下了戲的我一併躺一會兒了。」
其實他也是才得知榻上的女子的名字,便順嘴為了表示親密,就這樣稱呼出來了。
元思婉挑眉看著這一切。心中有了自己的一絲考量。
只見她微微一笑 道:「既然元儀霜姑娘與這位戲子情投意合、相識良久,實在算是一段良緣,那作為太子妃,本妃是不是應該撮合一下他們呢?」
他說話的時候語氣輕描淡寫,卻讓聽的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國侯府的女兒,即使下嫁,也不應該下到這樣的地步。
這戲子的身份實在太過卑賤,何況元儀霜又是幾乎因這失了清白的事情才被逼著嫁。
元思婉打量了一圈各人的表情神態,眨眨眼道:「各位好像都不太樂意的樣子,那我也只好請出這一副,太子殿下送的玉佩了。」
她眉目之間厲色微現,收起了那副笑眯眯的樣子,抬手從袖中取出了那一枚,隱隱約約有龍痕閃爍的玉佩。
「本妃如今是替太子殿下下決定。怎麼,你們還有意見嗎?」元思婉環顧四周。
意料之中,寂靜一片,連林曼怡都未曾動過一下。
在這個時候,沒有人會因為一盞燈光或是公里的一個人,就全然的抵抗整個權力體系。
他們固然可以不聽元思婉的話,但等到他拿出那一塊玉佩的時候,他們就知道,自己已經失去競爭力了。
可笑,誰敢質疑太子的決定?雖然這決定不是出出自於太子殿下親手所寫,或是親口所說。
「那本妃就不客氣了。」元思婉淡淡道,「茲聞國侯府元儀霜,姿容美艷,儀態萬方,又有戲班青衣與之情投意合,著令元儀霜,與青衣訂婚。」
「大婚之日嘛……便定在七日後吧,念在這青衣居無定所,隨戲班子飄蕩,便讓他入贅國侯府,也算是有個家。」
林曼怡就快要將一口牙咬碎,而榻上的元儀霜,仍然神志不清地昏迷著。
躬身接令的青衣也十分糾結,自己真的要這樣迎娶那個因他而失了清譽的姑娘嗎?等她醒了過來,發生了什麼,她還不是立刻就能知道的嗎?
何況從這幾次的事情來看,這一國侯府的水,可並不清澈乾淨啊。他要是進來,那可無異於羊入虎口。
可到了現在這一步,除了接令,似乎也沒有什麼其他的辦法了。
畢竟那情投意合一說,也是他自己提出來的。
青衣默了默,呈現出更為恭敬的姿態。他道:「草民接令。」
大不了接了之後轉身就跑,跑得遠遠的,他就不信他跑到其他國家去,這秦國人還能管得了他!
林曼怡不知道他心中的小九九,只是心中更恨了,他竟然還敢接?
元儀霜,是她看著長大的,是她自己覺得,比她本身還要重要的人物。是以,在出了這一檔子事情之後,誰要是想逃脫,皆無異於與她作對!
那圍觀的貴女們此刻也竊竊私語了起來,這二人雖然被撞破在一起,可這明顯是個陰謀,一個本來沖著元思婉去的陰謀。這些人家家裡,哪個沒有出過這樣的事情呢?
加之心性剔透,要想明白此事,實在太容易了。
面對著元思婉對此的決策,她們心中總歸有一絲不忍,看向元儀霜的眼神中,也帶著一絲惻隱。
元思婉倒不在意這些。畢竟這個朝代的女人們啊,大多數把嫁人看得比命都重要。可她並不這麼覺得,是以也並不為這種觀念所困擾。
元儀霜,是罪有應得。
她轉身之前再看了一眼那匍匐在地的青衣,撂下一句「注意安全」后便離開了。
驚了那青衣一身冷汗。對啊,出了這種事,自己怕不是要被兩方追殺……單是想想,就讓他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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