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秦暄甫蹊蹺否
23.01
二人秉燭夜談，直到東方啼破一道白時，元思婉才從沉思中回過神來。
她不得不敬佩這位年輕的戰神。秦暄齊的謀略，實在是非常縝密。方才，他們看似是在言語之上過了數招，其實是在交換情報罷了。交換，戰場沙場，與安定城的情報。
「阿婉，即使在自己府里，也要小心啊。」說著說著，他們也沒忘記出口教育一句小輩。
對於沙場，秦暄齊有著天然的優勢——好勝心。且，秦暄齊的好勝心，非常之強。這份好勝心固然可以成為磨利秦暄齊手中武器的工具，卻也能為他豎起更多敵人。
剛剛，秦暄齊給她提供了自己通過夜字門的人，在上戰場期間所搜集到的消息。
她這才知道，即便秦暄齊彼時正在前線殺敵，也從來沒有忘記過，要對她，和他們的太子府，這個小家，做出自己的努力。
其實他也不是像一直表現出來的那樣冰山吧。元思婉默默地想。某些時候，他也還是很暖的。比如——
元思婉的手指，碰到了桌上放著的那塊熟悉的玉佩。方才他說「不需要」。
林老的事情，暫時可能只能這樣了。元思婉嘆了口氣。
他們無法找到那個殺了他的暗衛，手刃之為他復仇。所以……元思婉眼中暗色一點點擴大開來。
那就，只能麻煩整個三皇子勢力為他擔上這份仇恨了。三皇子勢力這兩年來日漸壯大。意外的是，秦暄齊卻沒把他當回事。
不過，事實上，他也確實不需要把秦暄歷當回事。
因為，不論他發展到怎樣的境地，不論他籠絡了多少朝中大臣。只要他表現出一絲狼子野心。秦暄齊就有辦法把他從三皇子的座位上踹下去。秦暄歷只要還覬覦著太子之位，流露出野心，就是早晚的事。
不過，秦暄齊方才刻意提起了一個人，一個幾乎被元思婉忘記的人。
秦暄甫。
嫻妃的兒子，目前僅剩下的三個皇子之中，年紀最小的那位。
他平時表現十分平平，沒有什麼特別令人驚艷的地方，所以不太能讓人記得住。不像他們另外兩個。
秦暄齊，雖然與人看起來不太好相處，性格不太討喜，但是行事雷厲風行，效率極高，當太子數年，未有過錯。秦暄歷內里是個黑的，旁人倒是看不見，一個個的還都是誇他翩翩公子。
那個最小的皇子反而有些無人問津。秦暄齊剛才的樣子，倒像是有些欲言又止。他想了想，對元思婉說「他，並不一定像他表現出來的這樣。你平日若是看見就多關注一下吧。」
「嫻妃從前在後宮中也是個沒什麼存在感的人。但她依然一步一步的。靠著那點微薄的寵愛，混上了妃位。」
焉知他兒子不會有樣學樣？元思婉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難怪，難怪秦暄甫親近秦暄歷而不是秦暄齊。
不過是，一邊慫恿三皇子秦暄歷，自己一邊在旁邊觀測著最佳的出手時機罷了。他絕不會在三皇子稍有頹勢的時候，合太子之力剿滅秦暄歷，而只會在秦暄齊顯現頹勢的時候，與三皇子合作。
他們合作的後果是什麼？秦暄齊清楚得很。
是永世不得翻身之境。
秦暄齊說這段話的時候看起來不太開心，元思婉知道為什麼。兄弟之間的感情，不應該是這樣的。即使他們身在皇家。皇家的人感情會比其他地方的人更淡一些，但是，兄弟手足終究是兄弟手足，他們是身上流著同樣血脈的兄弟啊！
這一刻，元思婉對皇家的殘忍又有了新的認識。她是真的沒有想到，那個氣質和三皇子稍微有些近的小男孩。看起來只有17歲，還很稚嫩的小男孩，竟然也可能是他母妃爭寵奪權的工具。
這世上誰都有無奈之處。可即使有無奈，也不應該損害他人的利益。原始玩鎚子眼睛腦海里閃過很多人。比如那個一面黑一面白的秦暄歷、那個像他的小跟班一樣的，秦暄甫。
和那個一向穩重，提起自己女兒的時候，眼神卻總是有些躲閃的譯者林老頭。
損害他人的利益已經是不應該的。何況是直接取人的性命。元思婉閉了閉眼。
在這個方面。他和秦暄齊的觀點倒是出奇一致，那就是，既然沒有辦法找出是誰親手殺了林老，那麼就，讓三皇子替他們了結這個罪過吧。
呵，三皇子。他可不是什麼真正的翩翩君子啊。元思婉諷刺的想著。這個時候，他們對
四無葯館的攻擊措施，應該也已經收到一些成效了吧？她想著。明天抽空出去看看也好。
她正想著事情。莫至又出現了。這一陣子，莫至主動出現的次數越來越多了。元思婉心裡覺得這不是什麼好事，畢竟，莫至每次來，都是帶著一些不太好的消息。
「這次怎麼了？」元思婉省去了行禮問安的步驟，那些步驟太浪費時間了，不如直接開門見山。莫至顯然也是這麼想的，他點點頭，只是拱了拱手道：「青衣還是被刺殺了。」
元思婉眼中露出一絲深思沉吟的顏色。
他怎麼可能還被殺了？不用讓他好好去城中躲著了嗎？城中有他的人，他又早就把他的樣貌體態跟它的是為人全部說清楚了。怎麼可能還有人能夠殺得了他，除非他根本沒有去城中，而是如他們所想的最壞的那樣，去了……戲班子。
為什麼是最壞的結局？因為其他結果最多是死一個青衣。或者青衣本身也能夠活下來。可如果青衣選擇了去洗檯子，那麼一切就不一樣了。
殺手要殺掉青衣。必定會傷到戲班子里的其他人，而那個戲檯子約4萬觀察過了，裡面沒有什麼會武功的人。她的心漸漸的沉到了谷底
那麼，青衣，你會選擇為去除他們的誠信而說「處死他們」，還是作為一個朋友，為她合掌祝福呢？
元思婉的眸中黑壓壓的一片。其實她已經想到結果了。一個能在高考上對朋友……的人，又能，做出什麼事情來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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