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峰迴路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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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思婉笑了笑，向殿上的君王行了個大禮。
「臣妾已經看完了。」她規規矩矩地回答道，沒有改變自己的自稱，老皇帝眼中精光一閃。繼而重重的拍了拍桌子。冷哼道：「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麼話說？嗯。」
元思婉的反應讓老皇帝覺得很有趣，他是覺得這事情看起來可能不是這麼簡單。
但是那姓林的傢伙給出的證據又是十分確鑿，他不信也得信呢。
「給你一個為自己辯駁的機會。」老皇帝挑了挑眉。注視著元思婉，「你畢竟是齊兒難得喜歡的女子。可要好好表現。」
卑鄙！元思婉咬咬牙，他們現在提起秦暄齊，不就是想讓自己亂了步伐節奏，無法應對他們的刁難嗎？這就想太多了，她元思婉最不怕的就是迎接挑戰，面對刁難。
要是想用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讓她亂了防線，未免太看輕她了。
元思婉在袖中的手狠狠掐了自己一把，使自己保持清醒。繼而開了口，聲音清亮鎮定：「臣妾於大秦，心自昭昭，這是天地可鑒的。」
倒沒有針對證據進行反駁？林大人挑了挑眉，感到有些意外。他該說這女子過於自信，還是過於無知了呢？
不過，無論是哪種可能性，她都沒有翻身的可能。他可是動了林家的力量來處理她……這樣說來，這小丫頭片子或許還得感恩一番才是。他看著元思婉的眼神微冷。
元思婉內心的小人忍不住抓了抓頭髮，這怎麼回事啊，她知道林曼怡身後是林家，也猜到她可能會說動林家來對付自己，但她可沒想到，這林老頭也是個脾氣不定的主啊。
或許是侍奉秦嵇太久了吧，元思婉得出了答案。
「荒唐！」秦嵇果然上鉤，龍顏大怒，一掌拍在桌案之上，簡直要將那桌案直接拍碎。
「證據確鑿，你嘴硬什麼！如有可證清白之物，拿出來便是。如果沒有，乾脆認了罪也罷。」秦嵇頓了頓，調整了一下情緒。
他在心裡其實已經接受了元思婉通敵，並且已經在考慮為她設下怎樣的刑罰了。
卻見元思婉不慌不忙地拱了拱手，道：「實在是這些所謂『證據』，碎得很。臣妾便只好另闢蹊徑。若是能證得臣妾的心，這通敵的言論，便也不攻自破了。」
「其實，事實恰恰相反。」
「臣妾並未向雲國提供一絲一毫信息，反而幫助前線退下的人，收集有關雲國的信息，一併報給太子殿下。」她道。
「嘴皮子一碰，便想造事情出來。」柔陽郡主按捺了許久，終於忍不下去了，也對她冷嘲熱諷了起來。
「陛下可傳顧喬來見。臣妾巧合之下救了他一命，並得知他身懷前線重要信息，便將他引給了太子殿下。」元思婉沒理柔陽郡主，而是繼續自顧自地說著。
不好！顧武身體一僵。她說的應該是真的。顧喬回了安定城的消息，暫時還沒什麼人知道。因為他回來的時候剛好還在打仗，所以，顧喬婉言回絕了顧家長老們為他設宴的提議。
他咬牙切齒地望著元思婉，手緊緊地握著。
「顧卿——」老皇帝思忖片刻，抬頭去看顧武，卻一眼便撞見了他窘迫的樣子。
看來是真的了。秦嵇心中冷笑，那便沒什麼好問的了。
老皇帝的聲音驟然冷了下來，是不同於先前所有態度的冷，現在的他，話語之中，彷彿有霜刃肆虐：「吳安。」
被他點到名的，正是那奉上卷宗的「吳大人」。此刻，他眼神有些瑟縮，卻強撐著只能回話，道：「陛下有何吩咐？」
秦嵇無意識地轉著扳指，眼神黑沉沉，語氣也愈發冷寒：「去，把那小顧大人請來。」
「朕倒要看看，你們能耍什麼花招。」
吳安腿一抖，幸虧旁邊侍從扶了一下，要不然當場摔倒，可就是醜事了。
此時的他，已經無暇顧及什麼醜事不醜事了。他只想儘快扳倒元思婉，省的夜長夢多。這位太子妃有沒有通敵，他知道的清清楚楚，所以，他最怕的就是……被皇帝發現。
「是。」他唯唯諾諾地應了一聲，轉身準備出門，卻撞見了一個人影。
秦暄齊冷冷地看著這皇帝書房裡的眾人，本就挺拔的身姿顯得更有壓迫力了。
「你們，找小顧大人？」他似不知道裡面的人在商議什麼一般，微微側身，「請」出那
被眾人提及的小顧大人顧喬來。
顧喬忍不住擦了擦汗。他是被秦暄齊提溜過來的，可不知道這邊吵著吵著還提到他了啊……他拿眼睛偷偷覷了身側的秦暄齊一眼。這位爺，倒真是個護妻的主。
他走上前去，向諸位大人一一見禮。
「免禮。」老皇帝沒等他行禮，便直接開口免了這道程序。他眼中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光，抬頭看了一眼秦暄齊，繼而道：「朕聽說，你先前手裡有雲國戰場的消息？」
顧喬懵懵地點了點頭。
「那你便將這事情前因後果說上一遍吧。」老皇帝定定地注視著他。
「哦。」顧喬仍然一臉狀況外，不過還是很是聽話地將事情前因後果說了一遍。從那拚死將他送回城的將士兄弟，到意外被元思婉救治，再到被她引給太子。
「吳安。」老皇帝聽完了一切，聲音裡帶著些憤怒。
「朕看太子妃沒什麼謀逆之心，你倒是有！」
這話說得極重，直接讓那吳安面色一白，跪倒在地，不住叩拜：「陛下，陛下聽臣解釋啊……臣也不知道太子妃她……」
「不知道？」秦嵇站起身來，帝王威壓一時之間卷遍了此間。
「救治功臣，情報傳達有功。這樣的人，你說，她通敵？」吳安聽著這話，兩眼一翻，徹底地昏了過去。
其實這個局面，昏過去確實比醒著好一些。
林大人眼中閃過一絲厲色，盯著吳安。等他下了獄，也該讓獄卒好好招待招待他，別讓他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來。
不過，這元思婉，可真是走了大運啊。他想。到下次，他就不信她還有這麼好的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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