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針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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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曼怡在府里的日子並不好過。
下人們都知道她是被當今大秦太子妃懲罰的人，偏偏她以前對下人們的態度也不是很好，經常無端責罵他們。這積怨已久，加上袁思文做的這事，就成了一個突破口。
她現在身份降了下來，也就給了下人們名正言順輕慢她的機會。雖然元國侯對她的寵愛還是沒有變。但是，她現在畢竟只是一個通房而已。
也就是說，無論是吃穿用度還是奴僕的配置，分給林曼怡的，都大大不如以前了。元國侯顧忌著秦暄齊的面子，也就不可能太快給她恢複位分，為了補償她，倒是對她更寵愛了一些。
林曼怡自己倒沒覺得有什麼變化，而就在他無知無覺的時候，她在府中的勢力就慢慢的，被削弱了。
「吱呀——」
元思婉推開門，不著痕迹地收回了手，拍了拍手上的灰塵，不動聲色地想，林曼怡的日子，看來最近過得很是清苦啊。
「什麼人？」林曼怡也才剛剛知道元思婉二人來到府里的消息，剛剛還在愁，如果他們找過來怎麼辦？
誰知道這麼快，她想的就成真了。可要命的是，剛才響的時候，她也沒有想出什麼對策來。為今之計，只有見招拆招。
「我當是誰？」林曼怡冷冷地笑了一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元思婉對自己女兒做過的事情，她從來都沒有忘記。
「原來是曾經沒用的廢物、現在飛上枝頭的，太子妃娘娘啊。」
可以說，元儀霜就是她的命根子，是她後半生飛黃騰達的指望。誰動了元儀霜，她都無法原諒，何況，動她的人還是元思婉。
在她眼中，元思婉從來都是那個懦弱無能的元思婉。不過現在是借了太子一些權勢罷了，她本質上，還是那個無能的廢物。
若非如此，她也不會敢那樣大著膽子就派人刺殺那青衣戲子。
「看清楚你現在的處境，林曼怡。」元思婉對她無禮的言論，並沒有表示出憤怒，事實上他覺得，因為林曼怡的一句話而生氣，是挺掉價的一件事。
「我？我能是什麼處境？」林曼怡挑挑眉，那張臉上風韻猶存，卻偏偏多了一些刻薄的顏色，破壞了整張臉的氣質。
「如今老爺子也是寵愛我，誰也不敢怠慢我。怎麼，你還想挑撥離間？省點心吧。」林曼怡說起話來，有些自大張狂。
元素婉對國侯府現在其實沒有什麼想法了。在他看來，國侯府已經整個，從根開始，爛掉了。這樣的一個地方，還有什麼可以使她產生情緒波動的地方呢？
「話不多說，我嫌浪費時間。」元思婉淡淡道，那張臉上依然毫無情緒，但就是這樣面無表情的她，讓林曼怡心中無端的生出一絲恐懼來。
「什麼東西？」
元思婉沒有說話，而是將在那戲子身上搜出的錦囊甩到了林曼怡面前。當然，她不可能把正品甩給林曼怡。萬一這瘋女人做了什麼手腳，把那錦囊直接毀了怎麼辦？
所以，她不過是請綉娘重新按著那錦囊的樣子再綉了一個。不過即使不是正品，林曼怡也確實不會在意這些。
僅僅是那個錦囊就能使她勃然色變。
「你從哪裡搞來的這個東西？」她的語氣里透著一絲慌張。
元思婉看著她的反應，笑了。
「還有一個東西，不過不能拿出來給你看，只能這樣和你說。」元思婉補充道，「你們在我身上加的那些東西。」
「那個不聽話的小東西，已經被抓出來了。聽說你們曾經在我母親身上也用過它？」元思婉定定地看著林曼怡，雙眼未曾移動過位置。
林曼怡幾乎立刻就能知道她在說什麼了，眼神有些慌亂。雖然他並不怕事，但是有些東西被受害者直接說出來，還是令她有些難以接受。
看見她的反應，元思婉也終於放下了心中的最後一顆石頭。
「你說什麼小東西，我聽都沒聽說過。」她強撐著說，表情卻蒼白地出賣了一切。
「如果你還需要更多證據，我可以給你提供。我們並不是查不出這毒的來源，你明白嗎？」元思婉笑了笑。
被她那句所謂「更多證據」震驚的林曼怡，無暇懷疑她後半句話的真假，表情越發慌亂起來。
如果被他們知道，那蠱毒的來源是……恐怕不僅是國侯府，連整個林家都會被掀出來。林曼怡雙手無意識的緊緊握在了一起，手指纏繞扭曲。
元思婉卻在此時又轉換了話題：「那青衣也是你們派人殺的吧？」
他雖然說的是疑問句，但語氣卻十分肯定。林曼怡知道，這一件事，他們大概是逃不掉了。
從元思婉拿出那青衣身上的錦囊就可以知道，至少這件事，已經被太子府查的清清楚楚了。但林曼怡還是那個林曼怡，她越聽越惱怒。
直到這個時候，她終於忍不住大叫一聲：「住口！我不管你是從哪兒得來的這些消息，但無論是我林曼怡，還是這國侯府，都不是你能隨意潑髒水的地方。」
「你如果有疑惑，儘管去告訴別人。但沒有什麼憑據的事情，還是不要亂傳的好，太子妃娘娘。」林曼怡面色冷凝，說出這一翻話表情已經有些猙獰。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底氣有多麼不足、心有多虛。
元思婉卻不為所動，仍然穩坐在椅子上看著她失態的樣子，甚至露出了一絲絲笑容。
「你覺得還不夠嗎？那本妃再好好跟你細數一番。」
什麼？林曼怡心頭湧上一股不妙的感覺，只見元思婉慢吞吞地站了起來，儀態倒是端的很好。她慢慢靠近了林曼怡，雙眼雖然笑著，但卻十分冰冷。
「林曼怡。」元思婉平靜地喝道。
林曼怡嘴唇顫抖，沒有說出什麼回應。元思婉此刻的氣勢，實在太可怕了。
「林姨娘。」她又出聲。
「你、你想幹什麼？」林曼怡不斷後退。
「啪！」
一聲脆響之後，林曼怡的臉上出現了一個非常明顯的巴掌印。
元思婉站在一旁揉了揉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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