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獻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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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夜翼救他？」元思婉皺著眉，給秦暄齊添了點茶水。
秦暄齊此刻還保持著外出時的裝扮，帶著些府外的風塵，比平時的樣子更親和了一些，但也更讓人心中，泛起一絲不妙的感覺。
「是。」秦暄齊垂了垂眼，語氣不容置喙。
元思婉其實明白得很，這病看起來厲害，但不會害了老皇帝的命。引起國內轟動，引得部分居心不良之人的蠢蠢欲動，便是幕後者這一次的所有目的。
「其實你不必如此。」元思婉沉吟片刻，道，「夜字門最好還是不要輕易在人前露出實力，這次老皇帝的病，鬧得實在是太大了。如果夜字門出來，恐怕老皇帝不會領你的情。」
這倒是真的。秦暄齊是夜字門門主的事情，只有少數人知道。這事情一旦被老皇帝知道，那原本就想著法子挑秦暄齊錯處的老皇帝，還會給他好顏色看？
只怕是會覺得這場鬧劇是他秦暄齊自導自演吧。
「你是說？」秦暄齊抬起眼，雙眼澄澈地看著元思婉。
元思婉最受不了他這看似純良實則什麼都心知肚明的樣子，不由失笑，搶走他手裡的茶杯：「我什麼意思你不明白？我的醫術怎樣，你又不是不清楚。」
秦暄齊也笑：「清楚得很。」
「但是，我不希望你這麼做。」他突然嚴肅起來。
「這樣很危險。我知道你不是從前那個元思婉，所以更希望你能保護好自己。如果你因為這件事而在秦嵇面前露出了不尋常之處，秦嵇一旦注意到這點，怕是不會輕易放過這個疑點。」
「有關係嗎。」元思婉輕輕盈盈地問，眼裡面上沒有絲毫懼意，「我不怕。人生不得行胸臆，雖壽百歲猶為夭！」
……
秦暄齊眼神一震。
人生不得行胸臆……他在心中重複了幾遍這句話，不由得難得地露出了一個笑來：「好、好啊！」
他隨即收斂起了神色，恢復了那平平靜靜的樣子，只是在看向元思婉的時候，眼中多了些柔軟的東西：「如果這樣做，我覺得自己待你不好。」
「這樣，我許你一個承諾。」他想了想，鄭重地說。
元思婉看他正經的樣子，不由得好奇起來：「什麼承諾？」
秦暄齊卻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只是一個承諾，日後你可以隨意往其中填充內容。」
這不就是，空頭支票？元思婉震了一震。秦暄齊是秦國太子，如果不出意外，必定是未來秦王。何況他還是夜字門門主……
「那我可收下了。」元思婉揚了揚眉，頗有些意氣風發的樣子。
她知道秦暄齊的意思。若是不收，他心裡可改難受會兒了。為了不讓他糾結於此，她也該收下這個承諾。
何況——這個承諾，可是很有用呢。至於怎麼用，可就看她自己了，秦暄齊管不著。
元思婉悄悄地想著。
等她以後什麼時候做出黑暗無比的菜式，就壓著他讓他吃光！元思婉美滋滋地想著，一邊想還一邊偷樂起來。
「對了，記得提前跟那老皇帝說一聲，就說找到了名醫良醫，可即刻治好他的病。」元思婉微微一笑。
秦暄齊微微一怔，看著她堅定的目光，頓了頓，還是點了點頭，應聲道：「好。」
……
隔日，元思婉照常按照安排，先是去了一趟杏林館，見諸事運行都且算是正常，便回了府中，確認了自個這練好的葯無恙，便讓浣因拾掇自己一番，仔細看了看，妝容皆合乎規矩，便踏上了去皇宮的路。
說來，上次去皇宮，還是見明妃的時候了。元思婉坐在轎輦中，眼神微微有些迷離，似乎在回憶著什麼。
秦暄齊就坐著她身側。因是他把這位「名醫良醫」請來，他自個也是必須來一趟的。
「秦嵇此人，心機深沉。」他突然開口道，「不過，你只需要順著他的話說便是，他雖然
心機深沉，然而剛愎自用。拿捏住這一點，對對付他很是有用。」
秦暄齊這是在教自己怎麼對付他老子？元思婉不由得一樂，道：「你這麼說你老……父皇，你父皇知道嗎？」
秦暄齊顯然不能接住元思婉拋出的梗，有些茫然地搖了搖頭：「他不知道。他但凡知道一點，就不會容許自己出現被人拿捏的地方。秦嵇極為看重他手中的權力，你要小心。」
元思婉也鄭重地點了點頭。不僅是為了他秦暄齊一番話，也是為了讓秦暄齊安心。
車軲轆轉動，途徑許多地方，終於在一處戒備森嚴的、富麗堂皇的地方停了下來。
「到了。」秦暄齊看向元思婉，「走吧。」
元思婉點了點頭，應聲道：「嗯。」
……
待二人行至殿前，已有宮人來報，說皇帝已經在殿中了。秦暄齊看向元思婉，眉頭微不可查地一皺。
他們作為賓客，到的比主人來得遲，顯然是不應該。
但這種情況，大約是秦嵇想給他們下套子了。元思婉二人對視一眼，皆在心中做好了準備。
果不其然，待他們二人一進殿，一個威嚴的、頗有些蒼老的聲音便直接響了起來：「太子。」
「你們來的，可真是早啊。」他語氣里含著些許諷刺，目光在落到元思婉身上時也並無驚訝之色。他們這便明白了，原來，是不知誰走漏了風聲！
元思婉正欲張口說些什麼，卻被秦暄齊微微拽了拽衣角制止住了。她有些疑惑地回頭望去，只見秦暄齊容色淡淡，竟是對著秦嵇，直接跪了下去。
「兒臣知錯，求父皇原諒。」
元思婉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早知道他們二人不和，原來已經不合到了這種地步，連相處都是用跪的？
卻聽秦嵇冷哼一聲：「這就是你帶來的那所謂『名醫良醫』？朕看若是無用，你們二人，即刻從這殿中滾出去罷！」
秦暄齊保持著姿勢，語氣卻越發誠懇：「回父皇，太子妃的醫術，是得了太醫院認可的。」
元思婉聽著覺得一個頭兩個頭大，便乾脆拿出了那瓷瓶，與秦嵇道：「陛下，這便是臣婦做好的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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