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試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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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試藥

  「你先吃。」秦嵇見她動作流暢,倒是驚了一驚。不過片刻之後,他只是掃了一眼那瓷瓶與瓷瓶中的藥丸,便皺起了眉頭。

  秦暄齊是太子,他雖然平日里對其百般提防,但那都是無傷性命的事情。可這件事不一樣了。如果這葯里有毒,直接將他毒暈了過去,或者更糟糕……那秦國未來如何,便不是已經成為一具屍體的他能決定的了。

  元思婉在心裡翻了個白眼。這皇帝還真是不知禮數、剛愎自用至極,也不知怎麼在皇室生存的。分明能好好說話,卻偏要挑著用讓人打心底里覺得不舒服的字眼,真是讓她無話可說。

  索性她也早就料到這老皇帝不會輕易信了她的話,特地在準備藥丸的時候準備了雙份的,省得她吃完之後那老皇帝便沒得吃了。

  元思婉抬手,將瓷瓶瓶塞拔開,倒出一粒藥丸來,捏起它便毫不猶豫地吞了下去。

  「……」秦暄齊雖然知道元思婉必定有準備,但真正看到這一幕時,他還是皺了皺眉。

  雖說元思婉準備的葯必定有效沒錯,可看見她這麼毫無心理壓力地把葯吃下去,他還是有些擔心。畢竟這葯該治的是那秦嵇,不是健健康康的她。

  元思婉沒管這些,她吞下藥之後又等了一會兒,確定自己毫無問題,才將瓷瓶奉上,道:「確認無誤了,還請陛下考量。」

  「嗯。李公公,接過來收著吧。」秦嵇終於低下頭看了那葯一眼,話里話外的意思,卻是要將那葯收進庫房裡。

  元思婉看得眉頭一皺。他們奉上的本身就是救命的良藥,若是秦嵇不吃,豈不是白費功夫?她正想開口說話,又被秦暄齊拉了拉衣角。

  元思婉:……好的明白了。

  秦嵇見他二人來見他,沒有什麼別的事情,便皺著眉揮揮手讓他們離開了。

  「你當時為什麼要攔住我?」元思婉上了轎子,皺著眉頭問他,「那葯有沒有用我清楚得很,他如果不用,才是糟蹋我們的心思。」

  秦暄齊搖了搖頭,等轎子行了一段路,才回答她的問題:「你當時若是上去同他強調藥物極為有用,必定能治好他的病,他更會起疑。」

  「相反,你若是讓他就這麼隨意收著,待我們走後,他才會懷疑這葯有用。」

  元思婉聽得一陣沉默,不知這秦嵇是個什麼極品皇帝,疑心病竟然大到了如此程度,她不由好奇地問:「你們為什麼……是這種相處模式?」

  秦暄齊的臉上難得露出一絲苦笑:「你想聽?那我從頭跟你說起。」

  ……

  那個時候,德榮皇后才剛剛當上皇后不久,秦嵇的江山也才剛剛穩定下來,一切似乎都朝著好的方向發展著。

  正當此時,元月某日,德榮皇后得知了自己有孕的消息。她機警的很,對於自己腹中的孩子,動用了手上所有人脈、所有權利來保護他,甚至為他封鎖了兩個月自己懷孕了的消息。

  只是為了預防後宮中可能存在的危險。

  由於她的小心謹慎,秦暄齊安然無恙地誕生了。可隨之而來的,是德榮皇后的血崩,是她再也不能生育的消息。德榮皇后對自己這個孩子心情很是複雜。一是,這是自己的孩子,二是……如果不是這個孩子,她不會變得再難有孕。

  秦嵇對這個孩子的複雜心情未必比德榮皇后少。彼時天下剛剛安定,德榮皇后貴為皇后,誕下此子,未必不能是拉攏朝臣的一個手段。

  他下令封了秦暄齊為太子。

  可與此同時,他開始提防皇后、提防當時尚在襁褓之中的秦暄齊。秦嵇的江山來之不易,他最怕的,莫過於自己所求不能全,即是,懼怕他這江山易主。

  雖然秦暄齊是秦嵇的親生兒子,況且還是嫡長子,但皇家爭鬥如何,他秦嵇最是清楚。秦嵇為了這皇帝之位,陷害親兄長、設計使皇弟鋃鐺入獄……

  在秦嵇看來,皇子,便意味著爭鬥。當爭鬥出了結果時,他的皇位,大約也就是要易主了。

  他不願意看到這種場面。

  彼時秦暄齊已經被封為太子,且已經漸漸長大,接受的教育是一等一的好,畢竟他是秦國的太子殿下。秦嵇在遠處看著秦暄齊的模樣,漸漸地,下定了一個決心。

  他要延緩秦暄齊的成長速度。若是能從根源掐滅,便再好不過。

  所以,他在朝廷之上的、相熟一些的官員,大多都是一雙眼睛緊緊盯著秦暄齊的動作,但凡他有什麼不合禮儀的行為,立刻上報,在朝堂之上接受批評指正。

  除此之外,他甚至也曾將他那對自己皇弟的手段用在了秦暄齊手上,不過秦暄齊機靈,倒是沒讓他得逞。

  三番五次不得手,這剛愎自用的秦嵇便失去了許多耐心。他十分確定,能用手段躲開自己那些設計的,必定不是平常人。所以,秦暄齊這名繼承人的培養,究竟是對是錯?

  「……也就是說,他是覺得,『教會了徒弟沒師傅』,才一個勁地想把你這個好苗苗掐死在襁褓之中?」元思婉有些不可思議地確認道

  若是如此,雖然符合秦嵇的脾氣,但也確實令人感覺十分迷惑。以元思婉之見,任何腦子清醒的人都不可能做出這種事,遑論說還為此對自己的親骨肉做出什麼截殺的行為。

  「我不喜歡這樣。」元思婉說。

  秦暄齊一愣。

  「我不喜歡這樣。」她重複了一遍,「我覺得,沒有任何一個人是另一個人的附屬品。他憑什麼,僅僅為了他的皇位,就要百般為難你?」

  秦暄齊垂下了眼,遮住眼中的一絲悲戚。

  手足相殘、骨肉無親,是他二十年以來所覺,終身難忘、刻骨銘心之痛。

  是啊,憑什麼、憑什麼皇家就是親緣冷淡,憑什麼他從皇后肚子里出來,就要從一出生就背負著這麼多責任與義務?

  他也想問,但他問不出口,那些話堵在他的嗓子眼,讓他難受極了。

  因為此刻,他不僅是秦暄齊,更是秦國的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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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妃傾城:本宮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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