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信任剖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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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思婉並不擔心秦暄齊會將這些事情一直瞞著她。
事實上，她清楚的很。秦暄齊對她不可能有所隱瞞，只要是有利害的關係的事情，他必定會先向自己說得清楚。
也就是說，即使雲流這件事，她元思婉剛開始並不知情，但如今，他也不可能再瞞下去了。
正如她所料，當天晚上，傍晚時分，秦暄齊便猶豫著想要敲開他的門，不過似乎猶豫了好一會兒，直到元思婉當場撞見。
元思婉剛好要出門找小廝打探點事情，便看見秦暄齊，猶豫著的樣子，一時之間，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於是，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如何，只是開著門請他進來。
那找小廝的事情也就暫且擱置了。
反正，情報什麼時候都能聽，而秦暄齊這副模樣，可就不一定能見到了。
「是這樣的，我同雲流，倒不是什麼熟識的人。」秦暄齊坐了下來，有些不知如何開口，便選了這一句作為開場的話語。
元思婉笑，其實這一點，即使他不說，元思婉也能看得出來。
他們之間，實在是不像什麼熟識的朋友那樣。相反，能看得出來，秦暄齊對雲流還是有些顧忌，而雲流，同樣也對秦暄齊，並不信任。
「雲流剛到秦國之時，不過是一個，沒什麼影響力的質子罷了。」秦暄齊，冷冷靜靜的說道。
「他若是一直保持著這樣的樣子，我也不可能找他談什麼合作。」他說。
元思婉點點頭，她也是這樣想的。
是啊，若不是表現出自身的閃光點，秦暄齊怎麼可能會選擇，與他來談什麼合作的事情呢？
秦暄齊頓了頓，喝了口茶，接著說道：「其實，我們之間也並沒有什麼來往。只是說，這一回他想借著我們的事，出去罷了。」
「他在秦國，雖然是個質子，按說地位也還可以，不過實際上的地位其實並不怎樣。」秦暄齊搖了搖頭，「老皇帝並不重視他，以為他是個能拿捏住的人，也就沒把他當回事，給他的待遇也不怎樣，也不怎麼重視他。」
「不過，這一回，他恐怕是要吃癟了。」
元思婉不由皺了皺眉，問：「萬一這是放虎歸山……那五皇子，回去之後，反而聚集起人來攻打秦國，又當如何？」
秦暄齊笑了笑，把手裡的茶杯放了下來，茶杯輕輕磕在桌面上，發出一聲有些沉悶的響聲。
「第一，他不會蠢成這樣。我能打敗他們一次，就能打敗他們兩次、三次、他們永遠別想在我手上討得到好處。」秦暄齊的聲音十分平靜，對於說話的內容，卻十分猖狂。
元思婉知道，他這樣說是有底氣在的，但看著看著，便不由笑了出來。
這意氣風發的樣子，真是好啊。
秦暄齊被她的笑搞得有點毛毛的，也就沒有再在這裡糾結下去，趕緊跳到了下一個理由里。
他說：「這其實也是我們協議成立的一個內容，也就是說，雲流要想讓我們把他送回去，就需要答應這個條件。」
「你不怕他們撕毀盟約嗎？」元思婉聽著，忍不住這樣問。
這是個很現實的問題，只是說，她相信秦宣琪已經考慮到了這個事情，所以才能這樣直接拿出來問。
秦暄齊對她的問話毫不意外，因為這也是他考慮的時候，遇到的第一個問題。他笑了笑，說道：「這一方面，也是我們自信的原因；另外一方面，雲流在秦國的留下的東西，可還需要別人幫著周轉，才能繼續運行下去。」
元思婉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
「所以你們其實還是以一物換一物的方式在交易啊。」她摸了摸下巴。
「是的。」秦暄齊點了點頭，「並非有意瞞著你，只是這件事其實早就規劃好了，答應好了，如果有機會便送他一塊出去，這回沒跟他取得聯絡，只想自己去雲國，去一遭也清靜，但沒想到他就這樣跟上來了。」
「他的消息倒是靈通的很。」元思婉想起了那人。他有著一雙邪魅的眼睛，黑漆漆的，眼瞳之中卻似乎蘊含著一絲紫意。而這紫意，便更讓人看著覺得自己似乎要被吸進去了一樣。
再也無法從這樣漂亮的魅惑的一雙眼睛之中，掙脫開來。
「嗯？」秦暄齊發現顏色似乎走神了，不由得出聲提醒了一下她。
「所以，對這個人，我們可以暫時放下一些心來，不過也不能一直放心，畢竟他其實比我們所見到的很多人都危險得多。」他這樣說道。
元思婉對此深信不疑。
試想，一個質子，是如何在一個沒有旁人認識的異國他鄉……不僅生存了下去，甚至還開創出了自己的勢力呢？
這樣的事情，若不是親眼見到，元思婉也是不會相信的。
「哎，果然人才還是多的很呢。」元思婉低了低頭。
「是啊，人才多的很，可嘆不能一一招納過來，否則，這天下人才若是被我們二人招納了過去，豈不是也很浪費嗎？」
元思婉聽了他這有些俏皮的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能聽見秦暄齊說這種有些調皮的話，倒是很少見。
她摸著下巴，笑得更開心了一些。
這是不是意味著，至少秦暄齊現在，對自己的信任也更多了一些呢？
秦暄齊也笑，笑著說：「我才以為你會因為這雲流的事情，跟我生氣呢。」
他的語氣稍微的輕鬆了一些，而元思婉聽得出來，他的語氣確實是放鬆了一些。
「你想的可真多。」元思婉對他說道，「就算你對自己不放心，也該對我放心點吧？」她挑挑眉。
「……也對。」秦暄齊柔化了一些眉眼之中的不安感，也漸漸的開始試著信任元思婉了。
元思婉知道，對於秦暄齊這樣的人，信任是個很難獲取的東西。所以，她對他現在的所作所為，毫不意外，反而十分能理解。
也就是說，她明白，要想讓秦暄齊全然的信任一個人，需要時間，也需要更多的空間。
離開了人世文所在的那一間房，秦宣琪覺得，心中的大石頭也算是放下了一些。
幸好元思婉對此似乎不缺耐心，不缺更多東西，他才能夠更放心一些。秦暄齊對自己的眼光非常有信心，他相信元思婉會是一個適合他的人。
只是說，對自己還有一些疑問罷了。秦暄齊可以試著信任別人，卻不一定信得了自己。他一聲嘆息，將一切都隱藏在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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