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一析雲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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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他們回府的路上，倒是一路順暢。連平時擁堵的街道，也顯得不再擁堵起來。
這讓秦暄齊元思婉二人回府的進度，顯得十分快。
說是回「府」，其實也不過是個臨時住所罷了。只是，雲國的皇帝礙於面子，還是不能給他們安排太差的住宿環境，頂多只能安排個不上不下的，以堵悠悠眾口。
「行了，總算結束了。」元思婉嘆了嘆氣。
她一臉凝重的四處轉了一圈，把房間的門窗都關得死死的，才對著秦暄齊開了口。
「你怎麼看，那嫻妃雲嫻雅的事情？」
秦暄齊，沉默了一下，他想起雲流對於那雲雅的敘述，思考了一下：「我覺得她倒是和雲流口中所說的那個女子，頗為相似。不僅是所說的那些小習慣，還有從他那敘述之中透露出來的，這人的性情。」
「嫻妃的脾氣，我亦不是很了解，但總的來說還是能說得上幾句的。」
「畢竟我自小被立作太子，老皇帝也很注意，我是不是和誰走的特別親近。所以，我不會刻意和哪個宮妃接觸，甚至連與德榮皇后，都慢慢疏遠了一些。」
元思婉的心突然揪了一下。是這樣嗎？這個太子之位到底給他帶來了什麼。
元思婉輕輕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已經十分清醒。她沒有再提秦暄齊的過往，而是就雲嫻雅這件事繼續說了下去。
「雲流是我們之中唯一一個和雲雅認識的人，而他在聽了我們的敘述之後，卻是直接認定了那雲嫻雅就是雲雅。這樣說來，她的嫌疑應該很重，甚至，我們已經有九成的把握確定她的身份了。」元思婉沉吟道。
「不過，如果真的是雲嫻雅，她圖什麼？」元思婉想起了那個雲國刺客刺殺的戲子。
「這麼說來，和雲國有勾結的，恐怕就是林家而不是國侯府了。」秦暄齊說道。
「元國侯此人，我對他的脾氣還算是有些了解。畢竟也算經常在朝堂之上爭鋒。當然，他是你名義上的父親，你也應該對他有了解一些。」
元思婉想了想，在記憶中搜尋了一番關於元國侯的記憶，慎重地說道：「他並不是敢大著膽子結交一幫異域人的人。他的脾氣似乎比較溫順，當然這也僅僅是對外。對內，他恐怕和那些所有欺軟怕硬的官員一樣。」
她說著，話中帶著一絲諷刺的笑意。
「……以後，沒有人會再有能力傷害你。」秦暄齊定定地看著元思婉，元思婉心口一熾熱，覺得有什麼滾燙的東西，快要流出來了，在心口發著熱。
「所以我認為，元國侯倒不太可能，是與雲國勾結的人。那青衣戲子被刺殺，是因為害了林曼怡家元儀霜的婚事，可這和林家又有什麼關係呢？」他明知故問。
「關係可大了去了。」元思婉順著他的話接道，「若是搭上了林家，那就很好解釋刺客的事情了。自始至終，與雲國勾結的，都只有林家一家。」
「不過，我倒是突然想起來——」元思婉話鋒一轉，「那雲嫻雅，好像也是從林家出去的？」她問道。
「是的。」秦暄齊點點頭，「我打算派夜字門的人回去查一查她的生平。這樣，雲流負責查雲國國內的，我派人去查秦國的。總能把這個人從頭到尾查清楚。她若是心中懷了什麼心思，也必定是瞞不過的。」秦暄齊微微冷笑起來。
二人相視一笑。
「不過，她為什麼會去秦國？好端端的……」元思婉奇道。
「誰知道呢？我們不妨猜一猜。」秦暄齊比較還是很珍惜這來之不易的，和元思婉單獨相處的機會的，想著辦法想和她多說說話。
「行啊！我想想看……她要是專門以秦國妃嬪的身份潛進來的話，恐怕目的不僅是那個後宮，還有——」她話說了一半，意味深長的留了個空。
「還有，前朝。」秦暄齊補充道。
「是的。」元思婉點點頭，表情漸漸慎重起來。
「我先前曾經疑惑過，先帝那麼多子嗣，為何到現在只剩下三位皇子，而其中，就有嫻妃的六皇子秦暄甫。」
「嫻妃對外一向是以溫婉的面目示人的，若說她有什麼特別的手段，能保全自己的孩子，或者能反害別人的孩子……從前我是不信的。我甚至以為可能是明妃下的手。不過這樣看來，這件事上倒可能是我冤枉了明妃。」元思婉說道。
「是。」秦暄齊眼中閃過一絲深思。
「所以，我姑且大膽的推測，他們的想法可能是：既然在兵力上打敗秦國需要用很久時間，甚至有些勞民傷財，那為什麼不幹脆，派人去秦國，混進後宮里，把帶有雲國血脈的皇子扶上皇帝之位。」
「而後公布這一消息，再用血緣的問題，來將秦國真正合併到雲國里！」元思婉說道。
這種手段不可說不毒。看著雲國人大多是一副憨厚老實的模樣，想不到這憨厚老實的人群中，也混著一些心思毒辣的人。
「是的。」秦暄齊點了點頭，沉吟道，「我覺得除了這個之外，他們其實還在漸漸滲透秦國。像我先前就覺得，為何近來與雲國相勾連的人好像越來越多。我甚至有些疑惑，有些疑神疑鬼起來。」
元思婉贊同地點點頭。
「現在看來，那可能不是我在疑神疑鬼，而是雲國真正的在慢慢入侵秦國，從各個領域上。」秦暄齊道，「那林家，就是個很典型的例子。」
「他們究竟是何時與雲國勾結起來的？他們作為秦國的第一大世家，背後竟然幹了這種事情，真是讓人感到汗顏！」秦暄齊冷笑一聲。
「是的。」元思婉點點頭。
他們不僅是要滲透，更是要在最後提出合併之事的時候，讓雲國的百姓，因為他們這多少年來滲透的功夫兒，點頭同意，這樣也就能圓滿了他們不想打仗的初衷。
元思婉冷笑了一聲：「真打的好算盤。」
「是啊，好算盤，可惜了。」
「可惜什麼？」元思婉問道，眼神裡帶著些疑惑。
「可惜他們碰到的太子，是我。」秦暄齊睜開眼，眼神銳利而冰冷，似乎含著多少年的風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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