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計劃初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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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嘛，直接問我多方便。」雲流無辜地眨了眨眼。
他動作十分自然地推開了門，入內，並反手將門帶上。這一系列動作看得房內的元思婉二人有些瞠目結舌。
——到底誰才是這房間的主人啊？他為什麼能把進別人的房間這件事做得這麼行雲流水一般啊？
元思婉額角青筋抽了抽。
雲流卻是沒說假話。
上回拿到絹布之後，他也幾乎是一眼就發現了這其中的不對勁之處，對著那「廢妃白氏」發了一會兒呆，待回去之後仔細思索一番，才終於有了些眉目。
這不，才有了眉目，就專門跑過來找元思婉他們，想給他們傳達情報。
恰好，才到門口，就聽見他們在說著與這相關的話題。雲流心中要說不樂，那是不可能的。
於是才有了那耀武揚威站在元思婉二人房門處的情景。
雲流將此番來意說明，元思婉才終於放行，准許下人為他搬來一張板凳坐著。
這等待遇，實是讓雲國的三皇子殿下有些汗顏。不過，說來說去，當是正事最重要。他只是在心中嘀嘀咕咕了一番，宣洩自己心中的不滿，就又抬起頭，恢復了嚴肅的模樣。
他這樣嚴肅，倒是少見。元思婉也挑挑眉，知道他要說正事了，便也不再對他使壞。
雲流抬手，拿起新沏的一杯茶，稍稍啜了兩口，潤潤嗓子，便才開了口。
這幾日來，他翻閱雲國許多書籍，甚至冒著大風險翻進了雲國藏書閣內，只為找到相關記載。可誰知，與雲河相關的是一本沒有，雲雅也好不到哪去。
這是正常的事情。畢竟一個是如今雲國的皇帝，一個是參與了雲國大計劃的女子。
經此一役，他雖未獲取直接消息，倒是誤打誤撞地，找到了廢妃白氏的相關記載。如此，也不算是無功而返。
廢妃白氏，說來，祖上與秦國尚有些瓜葛。這倒令元思婉二人有些驚訝。
原來秦國雲國這兩個國家，瓜葛這樣深。任是捉著一個國家中的誰，往上捋個幾代人，都似乎能找到另一個國家的影子。
白氏便是這樣一個人。
父為雲國將領，母為秦國歌姬。直至白氏十歲之後，誤打誤撞地，才與生父相認。而後又是如何如何一番悲歡離合，自不必說。
只說其為何成了廢妃，以及這「廢妃白氏」四字中的玄機罷。
所謂其在後宮之中大行巫蠱之術，這倒和元思婉前世聽說的那位陳阿嬌陳皇後有些像。不過，這位白氏，其實是得罪了皇帝，被皇帝強行扣上了這頂帽子。
因何得罪皇帝？為何要用這等手段？這一切，便不得而知了。
這件事，被皇帝本人記載了自己的生平之中。當然，不是那向外界公示的生平。
元思婉摸了摸下巴，腦海中冷不丁地竄出一個想法來。說不定，這皇帝……是早就盯上了白氏肚子里的孩子呢？
說不定這個計劃，早就成型了呢？
「雲流。」她神色凝重道，「你有沒有問過鄭英，是什麼時候向皇帝提的那個建議？」
雲流正說著呢，一時沒反應過來，摸了摸後腦勺，笑道：「那當然沒——」
他的聲音突然停住了。
他明白元思婉這話里的意思了。雲流覺得一陣寒意從足尖，慢慢地滲了上來。
到肢體、到肺腑。
難道這一切，都是他的算計？
「罷了，先保留這個可能性吧。」他有意揭過這個話題，「不過，無論那白氏的身世如何，絹布上的『廢妃白氏』四個字，卻不是那本來的意思。」
元思婉狐疑地看向了攤在桌面的絹布。其上字跡仍然清晰，彷彿『廢妃白氏』那四個字，除了字跡不同之外，並沒有什麼異常之處。
這也讓元思婉感到很是奇怪。
「你們就不覺得，這四個字，好像是後來才被人填上去的一樣嗎。」雲流神情凝重。
是了。這個假設聽起來荒謬可笑，但卻是對此最好的解釋。而且……元思婉有種直覺，彷彿這才是真正的答案。
不是白氏，也有可能是另外的人。元思婉有些疲憊地揉揉眼角，反正，皇家是一定要抓人來頂的。
雲流的手指點在了廢妃白氏四個字上：「據我推測，這幾個字，應該是其他人補上的。可這明明寫的是雲雅的生平，難道寫的人不知白氏是她母妃？」
他在明知故問。
元思婉的大腦飛速運轉起來。難道雲雅的身份有異？否則，寫這絹布的人，為何獨獨把她的相關內容刪去留白？
就在她思索之時，一個想法突然略過她的腦海。
「可能沒有那麼複雜。」她鎮定道，「我猜，雲雅她……」
……
最後得出結論之後，雲流走出房門時，連腿都有些發軟。
他要如何相信呢？
罷了。雲流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當前最重要的事情已經變了，不是雲雅如何，而是——
雲河如何！
他眼中鋒芒一閃。方才，他們談論的，可不僅僅是雲雅的身世，更是日後應當如何對付雲河。
那日他們幫著自己逃出雲河魔爪之時，就已經註定了，他們會是同路人！
雲流也是才知道，當初那個看起來十分羞赧的小姑娘陳久，背後竟然是雲國國都影響力最大的戲園子。這倒像是上天在幫他一樣。
有了這戲園子，便只需要他們多在國都中開幾場「狸貓換太子」這樣的好戲，在輔以一些流言，便有得民眾嚼舌根子了。雲流眼中深意一閃而過。
須知流言的力量十分強大。這把戲，真正算起來，還是秦國那個三殿下教他的呢。當初他剛到秦國之時，不過是個小小的質子，秦暄歷也捨得耗費精力對付他。
叫勢力弱小、根基不穩的他，吃了多少苦頭呢。
回想起此事，雲流還是忍不住握緊了拳頭。
你可知，此刻我已強大至此？
你可知……人，皆要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價，你，自然也不例外？
我的好皇兄，大禮已經為你備好，卻不知，你接到這份大禮時候，會是怎樣的表情和心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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