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 自我了斷
99.12
幾位大人看著秦暄歷被帶走了，突然跪倒在地，「皇上饒命！微臣們真是希望跟著太子殿下努力治國才綁架了三殿下的，真的不是綁架皇族啊！」
要親自解決掉自己的兒子，這讓皇上的心情非常不美麗，聽了這些重臣們的謝罪言論，只是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不要再說了。
「各位大人，這麼容易就背叛主子，還將自己的主子拱手奉上，請問你們的忠誠何在呢？」秦暄齊帶著一臉和善地笑容，但是眼睛里卻沒有一絲笑意。
幾位大人看到秦暄齊這副詭異的模樣，戰戰兢兢地互相看看，推出了裡面最有資歷的一位。
那位大臣懷著一顆緊張的心，朝著秦暄齊一抱拳，強壓著一顆緊張的心，故作輕鬆地說：「殿下，微臣的忠誠只有看到最值得自己效忠的人才會表現出來。」
「之前是因為微臣目光短淺，沒有認清自己真正應該效忠的人，現在微臣已經找到了最適合的皇帝人選，自然願意誓死效忠。」
說完，一副拚死一搏的樣子，低著頭等待著秦暄齊裁決自己的命運。
聽了大臣的解釋，秦暄齊愣了片刻，隨即哈哈大笑，「說得好啊！真會給自己找借口！不過沒關係，在下會靜待你們表現你們的忠誠。好了，幾位大人請起，回班去吧！」
幾位大人沒有想到自己就這麼簡單地被放掉了，一臉吃驚地抬臉看著秦暄齊。
「別看在下！在下只是想要看看你們所說的忠誠到底是什麼！在下知道留下你們是件非常危險的事情，不過搞不好可以看到世間少有的忠誠，在下願意冒這個險。」說著，秦暄齊的臉上露出了柔和的笑容。
看到秦暄齊的臉上恢復了以往的柔和，頓時放鬆了心情，慌忙站起來，回到了文東武西的兩班中去了。
因為心情複雜，皇上一早就宣布散朝了，知道自己的兒子在劫難逃，而處理掉他的竟然是自己這個做父親的人，想到這裡，皇上就心裡發堵。
但是為了秦暄齊可以順利登位，不用經歷奪位之爭，自己必須這麼做。
而這個時候，秦暄齊的心裡也不見得有多舒服。看了看自己的父親，心裡非常難過，「父皇，」秦暄齊嘆口氣，「兒臣想要去看看皇兄，父皇同意嗎？」
皇上點了點頭，答應了秦暄齊的請求，並且讓大太監吩咐廚房準備一壺桂花釀和幾個小菜，讓秦暄齊最後陪自己的皇兄吃頓飯。秦暄齊感謝了皇上之後，帶上了酒菜，拿著令牌跟著大太監前往天牢去了。
這個時候的秦暄歷已經被解開了綁繩，除去了眼睛上和嘴巴上的束縛，獃獃地坐在牢房的地板上。
秦暄齊走進監室，「皇兄，實在對不起！並不是我想要這樣的！可是父親逼我把你交出來，我也沒有辦法。本來我以為你會前來逼宮，沒想到那些大臣竟然……」
「兄弟啊！」秦暄歷非常頹喪地說，「我從小就覺得你是個沒有用的人，就知道對著人笑，傻乎乎的那麼真誠，根本不怕別人騙你。」
「可是不曉得為什麼你總是到處被人誇獎，父皇和皇后都喜歡你，就連我的母親都喜歡你喜歡得不行。你處處受寵到底是為什麼？就因為你會笑，會討人喜歡？」
「本來以為你只會討人喜歡，沒想到皇上交給你的事情你每回都能做得非常好，非常出色。所以我恨你恨了好久了。不過我真是沒想到，你到底做了什麼，竟然能迷倒那群狗腿子。」
因為知道自己死期將近，秦暄歷把自己這麼多年來所有的怨恨都告訴秦暄齊。
可是秦暄齊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是默默地擺上了酒菜，倒了一杯酒遞給了秦暄歷，「皇兄，這是你最喜歡的桂花釀！是父皇托我帶來的，我陪你喝一杯吧！」
「唉！這是讓你給我送最後一頓飯呢！好！我們好久沒有一起喝酒了，今天我們喝個痛快！」說著，舉起酒杯一口喝乾。
明知道這一定是皇兄最後一頓飯了，等一會兒皇上的裁決就會送到，到時候皇兄一定必死無疑，秦暄齊還是小聲地說：「皇兄別這麼說，父皇不會那麼絕情的。」
「哼，我知道父皇是個什麼樣的人，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是不會顧及親情的。他不會放過我的。我知道你是真的不想讓我死，可是……唉，你還是像小時候一樣傻乎乎的。」秦暄歷一輩子第一次說了這麼柔情的話。
秦暄齊嘆口氣，自己也喝了一口，「我不是傻，我只是覺得如果我總是誤解別人的好意的話，他們就不願意再理我了，我只是想要和他們做朋友，想要和他們玩兒而已。」
「原來如此，難怪你有那麼的多的朋友，那麼討人喜歡，原來是這樣。也許你是對的！我實在太多疑，太暴躁了，而且因為是皇子有些自傲。可是就算知道了，又能怎麼樣呢？」
說著，狠狠地嘆了口氣，把酒杯遞向了秦暄齊。
秦暄齊知道皇兄的意思，很體貼地拿起了酒壺，又給秦暄歷倒了一杯。
兄弟倆就這麼你一杯我一杯地喝著，吃著皇上特別送的小宴，氣氛非常和諧。
雖然以前兄弟倆曾經多次在皇家宴會上一起喝酒，但是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兩個對手在對戰一樣，最後總是不歡而散。
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和諧過，這一刻，秦暄齊突然希望自己生在普通的家庭里，雖然窮一點兒，但是最起碼可以和自己的家人和諧相處。
兄弟倆剛剛吃完，突然一聲「聖旨到」打破了這種和諧的氣氛，秦暄歷知道自己大限已到，但是卻仍然鎮定自若地起身接旨。
帶著聖旨到來的是顧臨淵，秦暄齊好像明白了什麼，走到了顧臨淵的身邊，緊緊地靠著他，好像想要告訴自己，皇兄就算不在了，自己還是有非常好的兄弟可以互相照顧。
果然，父皇沒有饒過秦暄歷，雖然給他留了個全屍，但是還是判了他自行了斷，而且一併送來了白綾。
秦暄齊看著白綾，慢慢地伸手托起了白綾，慢慢地走向了秦暄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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