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 緊急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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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原本不太高漲的心情，因為一頓飯，又恢復了過來。帶著沈母活動了一下，顧傾城又把沈母送回了醫院養病。
當晚，顧傾城接到一個電話就匆匆出門了，根本都來不及和沈珂說明情況。
一路開車到醫院，顧傾城的臉上都帶著愁容，一直趕到了急診室門口。
「護士，裡面的病人怎麼樣了？」顧傾城抓了一個護士就問。
「病人？你說顧老先生嗎？你是他的家屬？」護士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問道。
「我……」顧傾城愣了一下：「我是他兒子。」
「哦，老先生心臟病突發，因為之前做過搭橋手術，不敢輕易動手術，今天就先觀察一下，情況穩定下來就好了。」護士解釋了一番。
「什麼意思？他現在的情況呢？算是穩定了嗎？」
「還在觀察期，沒有到危險的程度，等到病人有轉醒的現象，就可以進去看他了。」
顧傾城點了點頭，一顆心還是揪著，擔心地往裡面看了一會兒。
「顧先生你先別急，你可以和那邊的顧老夫人聊聊。」護士指了指邊上坐著的凌小雲，顯然不知道顧家的情況。
顧傾城黑著臉搖了搖頭：「我去外面等著，可以探望了再叫我。」
說罷，顧傾城拿出了手機，給沈珂發了個消息，說明了這裡的情況，讓她放心些。
「那你先在那邊看著，等顧伯伯好些了再回來。你們父子的關係本就不好，趁這次好好修復一下吧。」
看著簡訊里沈珂貼心的話語，顧傾城的心情複雜，既期待著與父親改善關係，又怕他古板嚴厲又斥罵他。
醫院裡瀰漫著消毒水和酒精的氣味，顧傾城聞著都有些頭暈，耳邊都是來來往往的人吵鬧的聲音。也不知道是哪家人的葯沒拿，被一個男人怒斥一頓，顧傾城捂住了額頭，企圖緩解一些太陽穴那邊的疼痛。
慢慢入夜，轉眼就到了十點，顧傾城坐在椅子上假寐。耳邊都是吵吵嚷嚷的聲音，根本無法入睡。
「你怎麼來了？我剛剛在那邊沒看到你！」凌小雲食指指著顧傾城的鼻子怒問道。
「怎麼？我不能來？我是不是顧家的人？」顧傾城反問一句，絲毫不把這個繼母放在眼裡。
「我也不見你平時住在顧家。」凌小雲小聲說了一句，好像在指責顧傾城平時不回家關心父母。
「就算顧家容不下我，我也是顧家的一份子。」顧傾城睨了她一眼，冷冰冰地說道。
顧傾城的每一句話都把凌小雲卡死在角落，動彈不得。凌小雲只能站著乾瞪眼，直到一個護士走出來喊了一句。
「病人家屬可以進來了，一次進一個，來和病人說說話，主要是穩定病人的情緒。」
凌小雲自然是搶著先進去的，顧傾城都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攔在了門外。
「你知道這次我爸是為什麼心臟病突發的嗎？」顧傾城好奇問了一句。
「老先生在被送進醫院之前，是在和別人喝茶。他本身就有心臟病，茶這種含咖啡因的東西應該少喝點，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送進來的時候心跳很快，已經暈了過去。」
就是顧擎天那次和顧傾城打電話后，他就一直和朋友喝茶到昨日，這一天天連著喝下來就有點危險。
「平時我不在家，一般都是我繼母照看他。」顧傾城說著，往裡面看了一眼。
顧擎天似乎還沒有醒，只是凌小雲趴在他的身邊哭著，好像說著什麼話，根本聽不清。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像這樣年紀大的心臟病病人，身邊就該有個年輕人照看著。就算你工作再忙，也要抽時間回家看看吧？」護士指責了一句，也是瞧著顧傾城身上的衣服，判斷他工作不錯，穿的起名牌。
「好。」顧傾城默默答應了一聲，轉身又回到了椅子上坐著。
十分鐘過去了，護士把凌小雲喊了出來，讓顧傾城進去。
「他……他進去幹嘛？」凌小雲的臉上還掛著淚痕，指著顧傾城抽噎道。
「他也是病人家屬，也可以進去。」護士的語氣明顯有些不高興了。
剛剛還聽著說是繼母，看來父子倆關係不好，多半是繼母造成的，難怪著兒子一直都不想回家。
顧傾城不理凌小雲，直接繞過了她進去。
病房裡，顧擎天的嘴上還帶著氧氣罩，手指尖夾著一個塑料夾子，連著一台監測心跳的儀器。光看上面那根紅色的跳動的波折線，就有些心跳過快的現象。
「滴滴」的聲音一直在耳邊縈繞，顧傾城坐到了病床邊的椅子上，靜靜的看著顧擎天那張漸漸蒼老的臉。額角的鬢髮已花白，眼角還能看見清晰的皺紋，看上去還是三十多歲的樣子，顧傾城清楚他前幾年拚命工作已經累壞了身體。
心情複雜地望著躺在病床上的中年男人，顧傾城的手搭在了顧擎天的手背上，感受著她的體溫，陷入了沉思。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顧傾城緊閉著嘴一句話都不說，外面的護士也看著時間準備要叫顧傾城出來了。
就在顧傾城要準備出去的時候，顧擎天醒了，他沙啞著聲音喚了顧傾城的名字。
「傾城。」
可能是因為第一眼看見的就是他，顧擎天的心裡就認定了兒子還關心自己。
「怎麼樣？你好點了？」聽到聲音，顧傾城立馬轉頭問道。
護士見裡面的病人已經轉醒，就停止了計時，到別的病房去探房。
「頭還有些暈。」顧擎天說了一句，看了看周圍的環境，也算是明白了自己的情況。
「醫生讓你少喝點茶。」顧傾城冷漠地說了一句，卻伸手給顧擎天掖上了被子。
看到兒子體貼的舉動，顧擎天的心裡湧上一股暖流。
氤氳的水汽布在氧氣罩上，顧擎天卻絲毫不覺得它累贅，能發現兒子關心自己的真心，這一趟苦頭，吃了就吃了。
「我知道，以後會少喝點。」顧擎天直接答應了。
兩人默默看了一會兒，卻又不知道說什麼，病房一下又陷入了寂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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