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 四處遊盪
99.15
離開婚禮現場的沈珂，沒有靈魂地遊盪在外面，獃獃地看著來往行走而嬉笑著的人，一種悲涼從心底升起。
怎麼會變成這樣了？沈珂不禁想道。
走出去的沈珂總算冷靜了一些，發覺自己總是在聽凌楚楚的片面之詞，從未真正問過顧傾城內心的想法。
她的腳步遲疑了，有一種想要再走回去的衝動。就在她轉身準備回去的時候，她聽到了一聲驚呼從身後傳來。
市中心人民廣場的大屏幕上，正報導著x市的時事大新聞。顧氏公子結婚，新娘卻換人。
兩隻眼睛緊緊地盯著大屏幕，總算看到了新聞里所說的那個新娘，穿著給自己定製的婚紗，挽著自己的未婚夫，對著鏡頭燦爛地笑著。
那笑容像火焰般灼燒著她的眼睛，讓她終於忍不住閉上了眼睛，嘴裡喃喃地說了一句：「如果他們倆是真心相愛，那這些年我在幹什麼？」
無力地後退幾步，沈珂不想接受這個消息。尤其當她看到屏幕中的顧傾城也露出了笑臉，顧家人似乎都十分滿意這個兒媳的樣子。
「我聽說這被換之前的新娘是顧傾城的下屬，也不知道是靠什麼上位。還有人說她是沈家的大女兒，也不知道是哪個沈家，這個x市裡面，姓沈的多了去了。」
周圍人八卦的聲音也傳到了她的耳朵里，就如同魔音入耳一般，再次讓她體會到了自己與凌楚楚的差距。
這些年，顧傾城待她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就像凌楚楚說的，他們兩才是真心相愛，顧傾城接近她不過是為了氣凌楚楚。現在他們倆也算在一起了，苦得不過是這個可憐的局外人。
沈珂的臉上掛著苦笑，帶著一絲自嘲，拖著身子走在街道上，失落地像一個喪家犬，毫無目的。
終於在她走過一個紅綠燈后，突然想起了什麼事，轉頭往一個方向走了。
在繁忙的醫院裡，沈珂提著包往樓上的vip病房走去。走過這略顯安靜地走廊，沈珂不禁想起，她母親能得到的這一切，都是顧傾城給的。
這時候，她不得不期盼顧傾城看著往昔的情面上，不要為難自己，讓沈母好好在這裡休養。
本來今天是沈珂的結婚宴，沈母也被邀請了過去，可惜醫生臨時通知沈母身體不行，要再修養，這才作罷，讓她好好休息，只是等晚餐的時候派人來接她。沒想到，顧家派的人沒來，反倒是沈珂來了。
走進病房，沈母正躺在床上小憩，手裡拿著一本書，已經被沈母無意識地合上了。沈珂輕輕把書抽走，放在床頭柜上，細細地盯著沈母看了一會兒。
只見沈母的眼球轉動了一下，睜開了眼睛。
「珂兒。「沈母沙著嗓音喊了一聲。
「媽。」沈珂答應了，強忍著心裡的委屈和不痛快，裝作鎮定地和她說著話。
「現在身體怎麼樣了？」
「還可以。」沈母點了點頭，卻又奇怪地望著沈珂問道：「今天你不是結婚嗎？怎麼跑這裡來了？」
沈珂一愣，渾身都僵硬起來，不自在極了，眼神四處亂瞟，盯著沈母床頭的花瓶，語氣飄忽，「是啊，可是我放心不下媽媽啊，本來都說好了你要來我婚禮的，可我穿著婚紗接受祝福的時候，最親密的媽媽卻在病房裡躺著，我……」
沈母沖她招了招手，將她的反常理解為結婚時沒有得到陪伴的小脾氣，沒有放在心上，「過來，陪媽媽說會話。」
沈珂自覺的依偎在沈母溫暖的懷抱里，細膩的手掌在她的髮絲上拂過，留下母親獨有的氣息，平復了她焦慮的心情。
「珂兒，從今天起，你不再是自己一個人了，不能再像今天這樣鬧小脾氣了，顧家的背景你比我更清楚，這樣重要的場合，新娘居然不在宴會廳偷偷溜到醫院裡，你公公婆婆會不滿意的。」沈母安撫著她的情緒，一邊給她灌輸一些為人媳的道理。
沈珂聽到新娘二字，喘息聲都大了一些，鼻子湧起一陣酸澀，她還沒有想好要怎麼和母親說她逃婚的事情。
沈母和顧傾城閑話家常，開她玩笑的場景還歷歷在目，滿心歡喜的以為分別多年的女兒終於能找到一個好的歸宿，如今卻要接受這樣一個殘酷的事實。
沈母婚姻不幸，錯信了一個男人，如今願意再次相信顧傾城的品性，面臨的卻是再一次的失望。
沈母的病情有些反覆，本就不甚妥帖，沈珂實在是不忍心將她逃婚的消息告知她，心裡只想著能多瞞一日便多瞞一日。
「好，媽媽，我知道了。」沈珂乖巧的縮了縮，將自己通紅的眼眶埋在潔白的被角里，深呼吸一口，強裝淡然，「媽媽，我就過來看看你，今天晚上你就別過去了，來回奔走我也不放心，現在我見到你，就可以安心回去了，好不好？」
沈珂的話語中帶著幾分不舍，亦帶著一絲懇求。
知女莫若母，沈母感受到了她慌亂的情緒，卻把它當做初為人妻的緊張，從容不迫的點了點頭。
沈珂怕自己的情緒流露的過於明顯，飛速的逃離了病房。
過於匆忙，一下子沒有看清路線，膝蓋狠狠的撞在了床角上，麻木的感覺席捲而來，眉頭緊鎖。
沈母神色不變，豎起身子來要查看情況，沈珂連連擺手，直說不礙事，蹦跳著離開。
才走兩個套間，沈珂的淚水再也抑制不住，成串的落下。
是撞擊的疼痛，是對沈母的擔憂，也是為自己荒唐愛情的悲嘆。
她無力的蜷縮在牆角，雙腳彎曲，兩手死死的拉在一起，頭深深的埋在了臂彎里。
一下子竟想不到有什麼可去的地方，別墅是不能呆了，之前租住的公寓也退了，沈珂尋思著撥打了幾個平日里交好的朋友的電話。
不是忙音，就是推三阻四的拒絕。
「珂珂，不是我不願意讓你搬過來，只是最近我工作太忙，作息不正常，真的會影響你休息，要不你再找找別人？」不同的借口，同樣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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