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心灰意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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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青走後，整個宮內都空蕩蕩的，只有那扇被推開的窗子還在呼呼的往裡吹著寒風。
秋天馬上過去，冬天就要來了。
現代的時候東方儀最怕的就是冬天，她害怕那種冰冷的觸覺和心無所依的感覺。而如今又一年冬日來臨，她卻再次感覺到了那久違的孤寂感。
赫連祈終於在一日下午來到了皇後宮，身後還帶著許多宮女和太監。
「你宮裡太空了。」他說道。
東方儀也麻木的應著收下那些宮女和太監，並不發出一句言語。
再看赫連祈，他好像有點瘦了，面目神色還是如從前一般冷漠，一張嘴緊緊的抿成了一條線，他靜靜的安排好這一切就離開了皇後宮，從頭到尾沒再和東方儀說一句話。
看著赫連祈離開的背影，東方儀的心又涼了一截，表情無法控制的猙獰。
她無法做到和其他宮內嬪妃一樣因為受到冷落就怨聲載道，她是在二十一世紀受過最良好教育的新女性，怎麼為了這些.......為了這些....
還沒想完，東方儀就感覺到自己臉頰上變的濕漉漉的，抬手一探才發現原來是自己早已忍不住給哭了出來。
她苦笑自己沒用，竟就這樣輕易的動了情，還是對著一個世間最無情之人。
另一邊的赫連祈雖然已經離開了皇后內宮，卻還站在外宮門前久久佇立著，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低垂的眼睛里神色糾纏
「皇上您既然不捨得，為何不在皇后處多做停留。」他身旁的如一心疼的問道。
可他卻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赫連祈便大步朝著承乾宮的方向去了。如一也緊緊的跟在他身後。
我只能暫時如此來保護你的安全了。
不過幾天，宮內便又開始傳起了謠言，說皇后失勢，楚妃再次掌權。
皇上當初寵愛皇后也只是因為為了收攏東方丞相為他平定邊關叛亂，現如今叛亂已平，皇后便在沒有什麼利用價值了，皇上最疼愛的還是楚妃娘娘。
正在內宮澆花的東方儀聽到了這些消息只是苦笑幾下，心道這只是後宮謠言而已有什麼可信的，卻不料自己的淚珠已經一滴滴掉了下來，她苦笑一聲又連忙將淚珠擦乾。
身旁的宮女看到皇后這般模樣也只能嘆氣。
這天夜裡，東方儀在宮外遛彎兒，皎潔的月光將她的影子拉的很長，她忽然就回憶起和赫連祈在宮外的那個夜晚。
也是如今日一般的月光，只不過當時的赫連祈會牽著自己的手，當時的風都似乎是溫暖的，只可惜人心易變，她們再也回不去那時候了。
她已經不想回宮，大大的宮苑就像一個貴重精緻的鳥籠，不過仔細一想，皇宮也只是個更大更精緻的鳥籠罷了。
當她路過了一個宮牆后，她忽然聽到牆的那邊有動靜，隱隱約約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的聲音，可這大半夜的怎會有人在此交談？
於是便把耳朵貼上了牆開始認真聽著。
「事情你辦的怎麼樣了？」那男人說道。
「失利了，不過我很快就可以再次找到機會的。」
那女人的聲音帶著局促，東方儀聽起來卻覺著很熟悉，仔細在腦子裡搜尋著結果。卻在聽見那女人的第二句話后徹底明白。
「我會先殺了東方儀。」
這聲「東方儀」喊的是在太引人聯想，這不就是楚妃喊自己時那咬牙切齒才發出的聲音么。
原來是楚妃！可那和她說話的那個男人又是誰？
只聽那男人又說道：「你最好不要動東方儀，抓緊殺了赫連祈才是大事，前朝的那位說了，如果你還做不到，她隨時都能換掉你！」
「可是......」楚妃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那男人打斷。
「你只管聽命令！」那男人如是說。
楚妃也只好說了聲「遵命」便止住了嘴。
牆的那邊窸窸窣窣傳來了一些動靜，便失去了聲響，想來是他們已經分開了。
而牆這邊的東方儀已經是被驚的滿頭冷汗，沒想到楚妃竟然是和前朝勾結在一起的。
那麼上次在宮裡刺殺赫連祈的.......一定是她！
東方儀一直以為楚妃只是為了爭寵，卻沒想到她竟還藏有如此大的禍心，東方儀下意識的就想要趕去承乾宮將此事告知赫連祈。
等她到了承乾宮外，她自己的步子卻開始邁的猶豫了，她不知道究竟該怎麼開口，許久未見，她都不知道自己開口第一句話該說些什麼。
宮外的如一看見了正在徘徊的東方儀，便連忙迎上來，弓著身尊敬道：「參見皇後娘娘，臣下這就去通報一聲。」
東方儀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不一會如一就出來帶著她進了承乾宮，赫連祈正伏在案上批示公文，昏黃的燭光將他的側臉映的很柔和，她忽然就覺著這一幕她曾在很久之前就見過，他就像一幅畫一般容不得任何人打擾。
「何事？」赫連祈頭都沒有抬的問道。
看到他無視的樣子東方儀心頭泛起一絲苦澀。
「我有要事想告訴你。」她說道。
「我剛才在外面看到楚.......」還沒等她把話說完，赫連祈就打斷了她：「夠了，沒什麼大事就不要來打擾我。」
東方儀面色一驚就止住了口舌，隨即苦笑一聲又欠了欠身子說道：「那臣妾告退。」
看著她走出了宮門，赫連祈才從案上抬起了頭，眼睛里儘是糾纏不清的神色，嘴巴卻止不住的蠕動著，似乎想要呼喊出那個人的名字，卻最終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門外的如一看到了宮內的這幅景象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
出了承乾宮的東方儀忽然就跑了起來，任由臉上的淚撲簌簌的掉著，心卻像墜入了冰窟，彷彿只有奔跑起來才能不被人看到自己失神的模樣。
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暫時忘掉所有的悲傷，不一會兒她便慢慢的停了下來，立住的身體卻在搖搖欲晃，身體就像失去所有力氣一般慢慢向下向下倒去。
在昏迷之餘，東方儀彷彿看見了那個熟悉的臉，那雙不在冷酷的眼睛盛滿了心疼，就那樣溫柔的抱住了自己。
「赫連祈......」東方儀輕輕的呢喃出聲，便最終陷入了深度的昏迷。
「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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