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狗咬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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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當日沈夫人讓你辦事，可說了什麼話？」梁大人這會兒端正了態度，審起案子來也認真了許多，頗有幾分樣子。
鄭嬤嬤回想了一下便說道：「奴婢記得那日是三天前，夫人把奴婢招入房中，囑託等今日小姐出門后，便帶著府內的小廝跟在後面，看大小姐可是去往綠意衚衕？」
「大小姐若是去綠意衚衕里第三戶人家后，便在門口守著，等大小姐進門后，便帶人衝進去，大聲喊叫看到大小姐與人私會了！」
「至於是和何人私會，夫人只讓我說，那男人逃去了後院。接著她會讓人去後院搜，至於之後的事情，就不用奴婢再管了！」
鄭嬤嬤此時的一番話，正好和剛才雲蘭說的，讓他假裝姦夫的證詞對的上。
「沈夫人，對於剛剛鄭嬤嬤的話，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沈氏心中不安，面上努力維持淡定，只握著沈妙的手。
抓的沈妙有些許痛意。
「回大人，這鄭嬤嬤一派胡言！我怎麼會謀害自己的親侄女呢？她分明是想誣陷與我，好逃過責罰。」
沈氏說完，沈妙便衝上首的三位大人行了一禮道：「大人，我母親性子素來良善，待府中下人溫和，平日即便是他們犯了錯，也不忍心責罰！所以這鄭嬤嬤欺負我母親善良，覺得她脾性好，才會誣陷與她的！」
「還望大人明察，還我母親一個公道！」
梁大人點了下頭，轉而又為難的左右看看葉大人和董大人，「兩位大人...這...」
董大人是慣常審理案子，對於這種情況也是常見，當下便說道：「等那兩位衙役取回了物證，大人再做判斷也可！」
梁大人立馬受教的點點頭，不再說什麼。
沈氏卻是有些慌張，前幾日她讓鄭嬤嬤辦事，確實賞了她支金釵，等一會兒衙役回來，恐怕難辦。
但如今她身在衙堂之上，也無可用之人可以幫她把東西早一步取走。
一刻鐘后，那兩位衙役便去而復返，同時也將鄭嬤嬤口中的那支金釵取了回來。
那金釵分量也足有二兩，成色中等，看樣子也值不少銀子，看著確實像是沈氏能打賞下人的東西。
「沈氏這可是你的物品！」
沈氏看了一眼衙役手中的金釵，「回大人，這的確是我的首飾！」
話音一轉，她又說道：「不過，幾天前卻是丟了！我還命令房中的下人找了一番，卻也是沒有找到！」
「哦？那嬸母的這支金釵，是被鄭嬤嬤偷走的？」
「姐姐說的是，肯定是鄭嬤嬤她見色起心，偷走了母親的釵子，如今卻想要拿來嫁禍母親。」
「妹妹的猜測有道理，可這事上真有這麼巧合的事情？」沈離狀似無意的問道。
鄭嬤嬤見沈氏母親都說她私盜財物，有些慌亂的說：「大人，我沒有說謊，這釵子確實是夫人給我的！」
梁大人皺著眉頭，看著她們雙方：「鄭嬤嬤你有何證據，這釵子是沈夫人賞賜給你，而非你盜取的？」
鄭嬤嬤聞言，卻是搖了搖頭，當時沈氏只把她一個人招進了房，並沒有旁人，之後得了金釵，她也是小心捂著，怕被別人偷了，誰也沒告訴。
梁大人轉頭問沈氏，「沈夫人你說這金釵，是被她盜取的，可有證據？」
沈氏搖了搖頭。
如此，案子又陷入了僵持之中。
沈離見此，上前提議道：「大人，既然鄭嬤嬤和我嬸母都各有各的說法，卻又拿不出來證據，民女卻有一法，可證明她們二人誰在說謊。」
「哦？你有辦法，說來聽聽！」不等梁大人說話，董大人率先開口。
「剛剛既然我嬸母說了，金釵丟了后，她便命令府中的下人找過，如此，可去沈府內，問問府中下人，可是有找過金釵便是了！」
沈氏一聽沈離說話，便覺不妙，如今聽她這樣說，更是在心裡恨不得撕了她。
「大人！我母親丟了金釵后，我幫著找過，便沒麻煩府內的下人！」沈妙這個時候站出來說。
沈離冷笑一聲，她便知沈妙會如此說。
「剛剛嬸母可是說過，命令府內的下人找了，怎麼如今妹妹又說，沒有找呢？這前後不一，這哪句話才做的准啊？」
沈離一句話便點出了沈氏和沈妙兩個人話中的差異。
「這......是我之前記錯了！」
「哦？那便是鄭嬤嬤說謊了！」
鄭嬤嬤驚慌的抬頭，看著沈離對著她意味深長的笑了一下：「偷盜嬸母財物，你好大的膽子！你老實交代，是何日偷盜的？又是如何偷盜的？可曾被人看見？」
鄭嬤嬤看著沈離的眼睛，卻不明白她為何這樣問自己「偷盜」的情形，待順著她的眼神往外看時，卻看到人群中熟悉的臉，便瞬間反應過來。
「大人！我沒有偷夫人的東西！真的是夫人賞賜給我，讓我辦事的！奴婢有人證！」
「人證在哪？速速說來！」
好不容易又有了線索，梁大人有些激動，高聲問道。
「大人，人證便是我們沈府大廚房負責採買的王嬤嬤！她能證明，那釵子不是我偷的！」
「來人！去沈府傳這王嬤嬤！」
梁大人的話剛說完，外面人群中便有一人從人群中擠出來道：「大人，奴婢便是沈府的王嬤嬤！」
說完，王嬤嬤便上堂前跪下。
「鄭嬤嬤說，你能證明她那支金釵不是偷的，你可有證據！」
那王嬤嬤是個高高瘦瘦的麻利模樣，聽到梁大人問話，想了一下便道：「奴婢平日里負責府中的採買，主子們也常讓我出門帶東西。」
「我記得是三天前，我要出門採買東西，想起之前夫人曾經說過，要囑託我在外帶些東西，便去東院想見夫人。」
「沒想到到了東院，卻發現院中並沒人，卻又怕誤了事，便大著膽子想進房門，看看夫人在不在。」
「不曾想，到了門口，卻看到夫人給了鄭嬤嬤一支金釵，讓她去辦些事情，至於是幹什麼，我也就不知道了！怕被夫人責罰，我便退了出來！又過了一會兒，鄭嬤嬤從夫人房中出來，碰上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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