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身世凄慘
22.22
「嬸母的養育之恩？我當然是忘不了的！一個七歲的小女孩，才剛離了父母的懷抱之中，就被要求像下人一樣自己洗衣，每日殘羹冷炙，吃穿用度，也就比府中下人好一些。嬸母這樣的恩情，我當然難忘。」
「冬日裡還要用結冰的冷水洗衣，身上穿的還是秋日單薄的夾襖，連個丫鬟都不如。後來，若不是哥哥回府，看我滿手凍瘡，擔心我在府中受了苛待，將我接走。恐怕現在就沒有了還站在這裡的沈離了。」
「你......」沈妙親口聽沈離將這段往事說出來，臉色紅了又青，卻說不出辯解的話來。
當年自己的母親，因為一直受大房伯母的壓制，便懷恨在心，又知道了大房他們兩人，一去要多年，心中也便少了顧慮，把往日的怨恨都撒在了沈離頭上。
「離兒！那些日子你受苦了！」沈亦心疼的看著沈離。
當年他年紀尚小，又剛剛接管夜幽司，每日忙的腳不沾地，也顧不上沈離。
原以為沈氏和沈竣銘會好好的照顧她，卻沒想到他回府時，看到的卻是面色蠟黃，手腳生瘡的妹妹，當下便把沈離接到了夜幽司。
但夜幽司也不適合一個七歲小女孩的生長，再加上她又被逼著每日學武，便覺厭煩，長大一些，便常常往沈府跑。
他也阻攔過，但沈離還是每年都想在外面呆一陣子。
好在，沈氏顧及著他手中掌握的夜幽司的權利，也不敢再對沈離怎麼樣了。
這麼多年過去了，沈離一直未曾再提那年的事情，還一直往沈府跑，沈亦還以為她早就忘了，沒想到她竟然還記得。
圍觀的百姓聽后，有心腸軟的人，都忍不住落淚了，沒想到這沈家的一個大小姐，日子過的這麼凄苦，也有比他們小老百姓日子都難過的時候。
「叔父，以後還是不要說什麼將離兒逐出去的話了！祖父祖母早已仙逝，雖然我父親不在，但我可以全權代表我父親，將沈府大房和二房分家。」
「叔父若買好了府院，準備另開府別住，我隨時都歡迎！」
沈亦看著沈竣銘，冷冷的說道。
「你.....你竟然要將我們趕出去！」沈竣銘一雙眼睛，瞪的溜圓怒視沈亦。
「叔父說錯了！不是趕出去，只是分家而已！叔父好歹也是我們沈家的人，亦兒如何敢以下犯上，將叔父逐出府呢？叔父如果沒有別的事情，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沈亦便再不看沈竣銘，轉頭和上首的三位大人點了點頭，轉身便拉著沈離的胳膊走了。
已經走到人群前面的沈亦，感覺到後背有一種被人盯上的感覺，轉過身後，那目光也隨之消失不見。
看沈亦忽然停下腳步，沈離問道：「怎麼了哥哥？可是有何不妥？」
沈亦揚嘴笑了笑道：「無事！走吧，離兒！」
沈離不做他想，在皎月的攙扶下，登上了沈亦的馬車。
沈亦卻默默的將這件事記在心裡。
他本來就是個謹慎的性子，如今察覺到有危險，當然是要做好準備迎接。
沈亦登上馬車，便看到沈離一雙眼睛微微帶笑意的眯著，看著似乎心情還不錯，沈亦坐好后，看著她問道：「今日一天忙壞了吧？不感覺累嗎？還這麼精神！」
沈離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哥哥，你都知道了？」
「嗯！知道了！知道你是故意給沈氏下套，引她上鉤；知道你派人在京城大肆宣揚自己不敬不孝的消息；知道你今天故意引這麼多人圍觀，還引半月前江陽街上的攤販小二來這裡看熱鬧；還知道那王嬤嬤也是你故意安排的，就為了給鄭嬤嬤一個人證！」
「這些我都知道了！讓我想想，離兒你還做了什麼？」
沈亦做出一副思考狀。
沈離氣惱的看他一眼。
「哥，你都知道了，還故意說出來幹什麼？」
「為什麼不說？如今我的妹妹可是厲害了？做了這麼多事，都能保護好自己了，我高興，當然要說了！」
「那哥你不生我的氣嗎？而且覺得我是一個心思深沉，不擇手段的人？」
沈亦好笑的摸了摸她的頭：「我生你什麼氣？你現在長大了，知道自己保護自己，也省的我整日為你操心了！」
「還有你怎麼會心思深沉？說心思多，有誰多的過你哥哥我去？你呀！那點伎倆和小手段，在我面前就是一個小丫頭耍性子玩的！」
「哥！哪有人這樣說自己的！」沈離瞪一眼沈亦。
心中卻是認同他的話的，她哥哥天性聰慧，足智多謀，十五歲那年躲過了無數刀光劍影，掌握了夜幽司。
這夜幽司是皇上收集信息的機構，一直都由皇上最信任的人掌管，當年父親走後，也有很多人明裡暗中要將夜幽司的權利奪走。
是哥哥獨自一人，面對了無數場無形的較量和暗殺，才打敗了所有爭奪者，接手了夜幽司，過去九年裡，更是清除了很多心思不軌之人。
前世，肖寒之和二王爺肖玉錦爭奪皇位時，若不是有哥哥的計策，肖寒之又如何會打敗比他兵強馬壯的二王爺！
可惜肖寒之狼子野心，最後卻將哥哥的手腳砍去，變成了人彘。
「哥哥，到沈府就將我放下吧！」
「怎麼？離兒，這個時候你還要回去？最近沈竣銘定會有所動作，你還是先去夜幽司住一段時間吧！」
「無事的，哥哥！你妹妹如今這樣厲害，他們也只有被我欺負的份！你就儘管放心好了！」沈離靠著沈亦的肩膀，和他撒嬌道。
沈亦被沈離難得的撒嬌，磨的沒有脾氣，只能答應下來：「好！回去可以！但要多加小心，防備他們那邊！」
「明月和寒月，在你那裡怎麼樣？可幫得上你？」
「哥哥放心，明月細心，日常我的飲食交給她都是放心的，寒月武功高，日常都近身保護我！皎月對我也最忠心，有她們三個在，別人休想傷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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