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倒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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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離正要準備張口說話，便聽到有一聲音竟先她一步響起，「那是因為他是一具屍體。」
這話說的頗有些沒頭沒腦，很有些像是有人故意搗亂而說出來的，倒是很難讓人相信，但沈離卻是明白軒轅決這話說的確實不假，也一句點明了關鍵。
「不知，這位公子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仵怍看向站在人群外圍的男子。
「什麼意思？不是很簡單的事情嗎？」軒轅決一邊搖著扇子，一邊往大堂的方向走，「這個人也是個倒霉鬼，先是落入水中，但好在被人發現的早，給救了上來，但無奈運氣太差，掉進水裡的時候，腦袋碰到了石頭上，這好不容易撿來的小命，便又丟了進去。」
「公子怎麼知道的如此清楚？不知公子可有什麼證據？」仵怍看著搖著摺扇，一副愜意樣子的軒轅決問道。
「證據？要什麼證據？」軒轅決看一眼地上放著的秦安的屍首，指著說道：「要想要證據，就問他好了！」
軒轅決此話一出，外面圍觀的百姓，立馬發出陣陣鬨笑，「還是有一次聽說，要問一個死人要證據，讓死人說話的。」
比起那些看熱鬧的百姓，仵怍臉上卻是露出了幾分沉思，「這位公子的意思可是說，這具屍體上，呈現了死者真正死因的證據？」
「嗯！還不錯！」軒轅決看著仵怍點了下頭，「看你還有點天賦，那今天我就交你兩招，可是要聽仔細了哦！」
「你先觀察他的臉，可是有看到青紫的痕迹？」
仵怍搖頭，表示沒有。
「沒有就對了！那些真正被掐死或是上吊而亡的人，才會因呼吸不順，而臉色漲的青紫一片，現在這個死者臉上，確實發白，根本沒有青紫色。」
「再著，剛剛那個沈章也已經驗證過了，被掐住脖子的人，會奮力力掙扎，尤其是雙手，胳膊，小腿的動作尤為激烈，這表現在屍體上，便是他的指甲縫裡很可能帶有要害他的人的血漬，而胳膊和小腿上的肌肉都會很緊實，血管會比平時正常的時候粗一些。」
「而這些種種都沒有在他身上提現所以我才說，他並不是被人掐死的！」
軒轅決一番話說出來，仵怍對他已經是佩服的心服口服了，「那這個人的真正死因，公子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軒轅決眼睛往那具屍體身上的頭髮，手和腳掃了一下，對著仵怍說道：「你再去仔細看看，他的頭髮，手指和腳趾是不是有些潮濕？」
仵怍按他說到去做，果然摸到頭髮有淡淡的潮意，手指縫也是濕潤的，仵怍拖了秦安的鞋，細細看了他的腳趾。
眼睛一亮忽然說道：「他的頭髮，手指和腳趾之間，都有些潮潮的感覺！」
軒轅決一把收起扇子，右手握著扇柄，一下下的拍著自己的左手心，「這就對了嗎？這就是說明他落過水嘛！」
「可...可是！」
「可是，這秦安早上被人發現的時候，分明就是穿著這一身衣服的，如果他真是落水的話，衣服怎麼變的這麼幹了？」
軒轅決把那個仵怍想問但不敢說的話，都說了出來。
他說話時是看著上面坐著的梁大人的，「這還不簡單，不過是有人幫他晾乾了衣服，重新又穿上了罷了！不過，這鞋子倒是新的，想來也是靴子進水，並不容易乾的原因。」
梁大人現在不僅是後背冒汗，如今就連臉上的汗，都要滴下來了，他拿著帕子趕緊著擦了兩下。
「離親王世子，這到底是京兆府該乾的事情，就不勞煩世子您了！」梁大人臉上陪著笑，心裡卻是恨不得軒轅決現在就有多遠滾多遠的好！
軒轅決臉上帶著輕笑，就連說話的聲音都帶著一股義正言辭的感覺：「梁大人不必如此客氣！我只是剛好路過這裡，看到大人在審理案件，才想著過來幫一把！現在能幫到大人，我便是已經心滿意足了！」
「我們也都是為了能夠儘快審理清楚這件案子，梁大人就不必如此了，畢竟我們的目的都是一樣的？你說對吧？梁大人？」
「是是是！都一樣！都一樣！」梁大人一邊拿帕子擦著汗珠，一邊說道。
沈離在剛剛軒轅決出聲說出話的時候，便已經從大堂里退了出去，沈章卻還留在大堂了，他的嫌疑依然沒有洗清。
「那現在已經證明了，這個死者是落水后，被重物擊中腦袋所死，那現在只要弄清楚是誰給他換了衣服？又把他偽裝成被人掐死的樣子就好了！那個換衣服的人，一定與兇手有關。」
軒轅決一番話講的是聲音又大又快，梁大人想攔都攔不住。
梁大人只好眼睛一轉，又將視線轉向了沈章，沈章敏感的感覺到了梁大人看向他的目光，心中意識到了之後，便搶先一步說道：「梁大人，劇學生所知，書院里並沒有湖或者是溪水什麼的，反而應該查一下那晚和秦安一起喝酒的人。」
「還有他們一起喝酒的地點，也要查！具體的可以問問店家和那些跑腿的小二，也許說不定會有什麼好驚喜呢？」
「本大人還用的著你告訴我，怎麼查？」對著沈章，梁大人便再沒有對著軒轅決的那種低三下四的語氣了，「管的那麼多，我看你就是那個兇手，故意偽造出來死者被殺害的情景。」
「仵怍可能驗錯，但現在的證人和證物，可都是與你有關的，這些事你怎麼解釋？」
沈章本想說，即便是證物和人證也可以偽造或是栽贓，但看著梁大人的臉色，十分難看，他也便換了個說法，「大人，學生的那沒玉佩，確實是早就丟的，當時學生去學堂找東西時，還有人看見。他能為我作證，我的是早丟的。」
梁大人沒想到今天事情如此一波三折，現在沈章竟然又要證明那玉佩是偽證了，這梁大人是千萬個不願意，但現在是在審理案子，嫌疑犯提出合理的請求，他並不能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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