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看客
27.03
桃夭神色不繞，淺笑嫣然，「有時，害死自己的，往往是最親近的人。」
「此話何解？」難道，害死芍藥的乃是牡丹？
桃夭勾唇一笑，「大人心中不是已經有答案了嗎？」
說來也是諷刺，自縊姐妹情深，可到頭來，卻落得個如此下場！
薛湛心中也是有些吃驚，一時間陷入了沉默之中。
桃夭的聲線卻是又傳來過來，「對了大人，奴家這應該算不上什麼罪名吧？」
那銀子她可是還給了她們！至於之後的事兒，她不過是一個看客而已。
薛湛挑眉，「桃夭姑娘很是擔心？」
「這是自然，桃夭雖是風塵女子，卻也害怕，若是去了衙門走上一趟，奴家這名聲可就沒了，客人也不會來了，如此一來，奴家豈不得活活餓死？」
薛湛勾唇一笑，「桃夭姑娘聰慧，行走一邊緣之中，但願桃夭姑娘能夠一直保持，若是下次，本官定不輕饒！」
若當真如她所言，她只不過是將這一切看在眼裡，並未阻止，再尋找一個時機，添了一把火，雖說算得上是幫凶，可是卻無法定罪，來了這花滿樓中這麼多回，他知曉這桃夭是個聰明的女人，可是卻從沒有想到，她竟聰慧於此。
替父報了仇，手上卻沒有染上一絲鮮血！手段當真是了得！
桃夭又是嫣然一笑，「多謝大人恩典。」
她雖然因這姐妹二人家破人亡，淪落風塵，可這兩人也因為當初的罪孽付出了代價，時隔多年，她早已將花滿樓當成自己的家，且，她也無處可去，如今這般，是最好的結果。
薛湛得到了自己滿意的答案，當即便是起身，理了理衣衫，悠然開口，「本官在這也待的夠久了，多謝桃夭姑娘解惑。」
果真該是柳姑娘好，人美心也善，唯一不好之處便是整日里與屍體打交道！哎！
桃夭笑意盈盈的行了一禮，「不敢，大人慢走。」
回到衙門，見著柳如眉正與墨離天相對而坐，手中端著茶水，悠閑而愜意。
看這兩人如此，薛湛不由嘆了口氣，「我真是勞苦命，你們一個個閑得慌，我卻要東奔西跑，還要出賣美色！」
聽了這話，眾人眼中皆是閃過一抹無奈，東奔西跑？出賣美色？
墨離天毫不客氣的淺笑開口，「花滿樓不是平日里薛大人最愛去的地方嗎？」
薛湛淡淡撇了他一眼，「這去消遣的，和去查案的，能一樣嗎？」
著實是費了他不少腦筋！
柳如眉連忙開口，「你那邊查的如何？可有線索？」
薛湛勾唇一笑，「這是自然，也不看是誰出馬！」
墨離天與柳如眉相視一眼，眼中皆是來了興緻，「快先說說！」
薛湛在兩人中間坐下，猛灌了一口茶水，將今日桃夭所言，一五一十告知二人。
四喜站在一旁，心中微驚，「這麼說來，殺死芍藥的是她的姐姐牡丹？」
墨離天溫潤的聲音徐徐而來，「現在下結論還言之過早，光憑桃夭一人所言，還不足以定罪！」
薛湛也是點頭，眼眸一轉，又是看向了柳如眉身後夜褶，「這等殺人放火之事還是交由夜侍衛去查比較方便。」
夜褶淡淡的掃了一眼薛湛，也是沒有多說什麼，聲音一如既往的冰冷，「嗯。」
柳如眉卻是暗自皺眉，「這牡丹究竟是聽到了什麼，才會被人殺人滅口？難道這失蹤案當真與花滿樓有關？」
墨離天也是皺眉，「若當真與花滿樓有關，只怕這些人……」
話未說完，眾人心中卻已經清楚明了，花滿樓是個什麼地方，他們再清楚不過，進去的人，怎會有乾乾淨淨回來的？
想到此處，柳如眉也是不由嘆了口氣，「事已至此，先把人救回來再說！」
薛湛也是點頭，復而沖著柳如眉咧嘴一笑，「柳姑娘所言極是！不知柳姑娘今晚可否賞臉吃個便飯？」
墨離天眉頭微皺，夜褶也是淡淡的瞥了一眼薛湛，眼底的威脅之意不顯分毫。
薛湛臉上的笑意卻仍舊無比燦爛，對於兩人的冷眼視而不見，反而是沖二人咧嘴一笑，「都這麼看著我作甚？常言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柳姑娘此等佳人，我自是甘願拜倒在她裙下。」
柳如眉不由嘴角一抽，身旁的四喜卻是撇了撇嘴，「就大人您這樣也算君子？當真是叫奴婢大開眼界！等大人將身上的胭脂水粉一一洗去，再說這話吧。」
一個整日里只知流連花叢的登徒子，竟然還自稱君子？當真是要叫她笑掉大牙。
薛湛抬手嗅了嗅身上的味道，的確是帶著些許胭脂水粉的味道，不過……
「四喜，你可是吃醋了？只是可惜，本官心儀你家柳姑娘，怕是……，這世間男子不少，改日本官定會告知墨連棣，讓他為你挑一門合適的親事。」
四喜聞言，臉上瞬間通紅一片，顯得越發的可愛，那張小嘴忍不住小淬了一口，「誰讓你幫忙了？不要臉，奴婢這是讓你離我家姑娘遠一些！你這登徒子如何配得上我家姑娘？」
柳如眉不由扶額，臉上也是帶著些許尷尬，正欲開口說話，一向冰冷的夜褶卻是突然開口，「國安王府的事兒，還輪不到薛大人做主！薛大人還是管好自己吧！」
薛湛臉色一驚，看著夜褶那冷峻的面容，眼中滿是不可思議，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四喜，心中又是泛起了些許笑意，不容易啊，這國安王府的兩大鐵樹，竟然同時開花了！當真是巧了！
旋即，嘴角一勾，開口道：「說的也是，不過你們二人皆是國安王府的，有男未婚女未嫁，不若湊一塊得了！」
他這品德當真高尚！這樣一來這根鐵樹不就解決了嗎？
四喜卻是心中一抖，看著身旁的夜褶不由煙了口唾沫，薛大人這鴛鴦譜點得也夠亂的！
柳如眉卻是含笑點頭，「我也覺得不錯！」
四喜不由睜大了眼眸，「柳姑娘！」
柳姑娘怎麼也跟著這登徒子埋汰她？
夜褶也是看了眼身旁的四喜，冷然開口，「太圓，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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