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山雨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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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過了幾日，柳如眉的身子每況愈下，整個國安王府的氣氛也是格外的低沉。
墨連棣周身圍繞的寒意也是更加的洶湧，叫人不敢靠近分毫。
薛湛的眼底也是隱隱有了些許擔憂之色，柳如眉若是出事兒，這京城怕就真的要亂了。
站在院中，薛湛眼眸之中滿是雜亂，山雨欲來風滿樓，怕是說的便是如此。
墨昀如今虎視眈眈，墨連棣卻……
也不知，柳如眉留在他的身邊到底是好是壞。
陸巧慧也是悠然的嘆了口氣，「這柳姑娘是個好的，怎麼就遇上了這些事兒？太醫可曾來看過？」
薛湛勉強扯出了一抹笑意，輕聲開口道：「娘，放心吧，柳姑娘不會有事兒的。」
太醫有何曾沒有來過？墨離天幾日前吵已經是將宮中的太醫盡數帶了出來，可是卻沒有絲毫的辦法。
與此同時，他心中卻是慶幸不已，當年他也是在那亂葬崗中待了幾日，卻沒有染上那東西，不得不說這是老天爺對他的眷顧。
陸巧慧又是嘆了口氣，「但願吧，不然，那孩子怕是要……你平日里多去勸勸他，莫要想不開。」
只能是怪那柳姑娘福薄……
薛湛心中一陣苦笑，眼眸之中滿是無奈之色，「娘，你以為我的話，墨連棣會聽？」
眼下他當真聽得進去，他也不必如此頭疼了。
就怕柳姑娘有個什麼萬一，這人做出什麼事兒來……
想到那已經不成人形的寧嫣兒，薛湛心中便是一陣惡寒。
陸巧慧忍不住搖頭，不再言語。
這時，一旁的下人卻是快步而來，沖著二人恭敬行了一禮，「夫人，大人，大司馬求見。」
聞言，陸巧慧臉色瞬間便是一冷，毫不猶豫的轉身步入了屋中，冷然開口：「不見，讓他回去吧。」
薛湛一臉無奈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嘴角卻是勾起了一抹嘲諷之色，「聽夫人的，讓他回去吧。」
話落，又是突然想起了什麼，連忙叫住了那就要離去的下人，冷然開口，「回來，退下吧。」
那下人見狀，心中滿是不解，卻也是未曾多言，當即恭敬的退下。
「是。」
薛湛猶豫了片刻，終究是抬步朝著前廳走去，看著那站在屋中背影蒼老的薛長晟，心中滿是雜亂。
察覺到身後的人，薛長晟連忙回頭，看著薛湛，眼中閃過一抹失望，卻也是轉瞬即逝。
「你娘還是不肯見我？」
薛湛嘲諷一笑，「當年之事，雖然是那女人和那姦夫所為，可終究一切的根源都是你，你憑什麼以為，我娘會輕易的原諒你？」
薛長晟呼吸一滯，臉上滿是頹廢之色，「對不起……」
只能怪他眼瞎，那般狠毒的女人又怎麼可能是她？如今造成的一切，也都是他咎由自取。
「阿楠離開京城了？」雖說阿楠是那個女人的孩子，可是卻也是無辜之人，說來說去也是他薛長晟的血脈。
好不容易打聽到那有緣客棧了，卻不曾想那客棧竟是關了門。
薛湛勾唇一笑，悠然落座，「自然是走了，難不成你以為這京城之中他還有留念之地？」
那個女人拋棄了他，他回到大司馬府中，也是一個尷尬的境地。
若是他沒有料錯的話，薛楠之所以還會待在這京城之中，有很大的原因都是因為恆娘。
對於這個同父異母的兄長，他倒是沒有多大的怨恨，有的只是同病相憐罷了。
薛長晟又是忍不住嘆了口氣，眼眸之中滿是無奈之色，「是老夫對不起你們兄弟二人。」
這兩個孩子怕是都不願意承認他這個父親，也算是他的報應。
「你娘身子不好，我在府中挑了一些藥材送來，好心照顧你娘。」
言罷，薛長晟便是準備轉身離開。
薛湛聞言，眼中滿是複雜之色，「等等。」
薛長晟止住了腳步，一臉不解的看著薛湛，他倒是沒有期望薛湛能夠原諒自己，畢竟那個地方，他……不敢想象。
「這京城怕是不會太平了，你自己小心。」薛長晟是個聰明之人，想來也會明白他的提醒。
薛長晟神色一頓，看著眼前面容俊朗的兒子，眼中閃過一抹淡淡的笑意，「老夫老了，不願參合其中，這大司馬府歸根究底日後還是要落到你們的手上的。」
薛湛下意識的便是向右搖頭拒絕，卻是聽著薛長晟又道：「我膝下也只有你與阿楠，總歸是你們二人其中一人，至於其他，我不願再參與。」
在朝中多年，他又如何不知皇上對墨連棣的忌憚？只怕早就想要動手，卻是一直苦於沒有機會。
如今，墨連棣越發的勢大，只怕皇上是坐不住了！
他倒是更加看好墨連棣，並非因為薛湛二人的原因。
當年先皇本就是準備傳位給墨連棣父親的，這其中發生了什麼不用多想，他也能猜到幾分，無非是那些腌臢之事罷了。
墨昀昏庸無道，太子墨離天雖然是個好的，可是與墨連棣相比，卻是不可比擬。
孰輕孰重，想來朝中老臣，心中已有思量。
薛湛淡漠點頭，「你能如此想，便最好！」
縱然他心中怨恨，可是，卻也改變不了薛長晟是他父親的事實。
縱然娘心中仍舊不願原諒他，可是他也明白他們父子相殘，她是極不願意見到的。
他並不奢望他能站在他們這邊，只要他保持中立便可。
……
京城之中風起雲湧，誰都明白，這乃是暴風雨前來的徵兆。
白韓飛是更加的恐慌，內心焦急萬分，可是他已別無選擇，只能站到墨昀的這一邊。
可是想到那個可怕的男人，他心中又是不由一抖。
誰知，正在這時，管家匆忙而來，「大人，宮裡來人了。」
白韓飛當即起身，理了理衣衫，連忙起身，朝著門外走去。
此時，徐公公悠然的坐在前廳，手中捧著一杯香茗，翹著蘭花指，放於唇邊淺酌，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卻是不敢叫人輕視分毫。
「見過徐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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