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月下對談
30.77
夜色恰好，照得本來就設計得精妙的花園彷彿仙境。
月下的那個男人神色有些哀愁，眼中的星漢燦爛卻讓人情不自禁靠近。
手中是那個小小的盒子，打開了，裡面有什麼東西在閃閃發光。
好像是個戒指，女性帶的那種……
「啊，是你啊。」
自以為悄無聲息的秦喬兒，最終是被男人發現，忽地兩人目光相對。
「是我，但是我可不是跟著你來這裡的哦，我只是迷路了而已……」
趙又庭沒有說話，只是轉過身繼續若有若無看著遠處。
秦喬兒嘟了嘟嘴，真是個不討喜的傢伙。
不過還是湊上去坐到了他的身邊留出來的位置上。
兩人一陣沉默，就只是看著花園遠處些的地方。
有點太尷尬了……吧，得說點什麼。
「呀，今天的夜色實在是很好看呢……對吧又庭？」
「嗯。」
反應意外的冷淡，心不在焉的樣子。
那……換個話題？但是要說別的話題的話可能就只有……
「今天白天的事情……真是不好意思……但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沒有想過要接近你，不如說反而討厭……」
「你討厭我嗎？」
轉頭看見趙又庭看著自己的眼神認真得有些可怕，秦喬兒一時答不上來：「我……我不是討厭你，只是……」
「只是什麼？」趙又庭甚至先往常一樣用一隻手撐住了頭，一副饒有興緻的樣子看著她。
秦喬兒慌張著，眨了眨眼睛。
「只是覺得，有些時候覺得你和我好像沒辦法交流一樣……」
趙又庭偏了偏頭，彷彿沒有理解。
秦喬兒覺得稍微放鬆了些，看來現在的情況是可以多說些什麼都吧。
「實際上也不是說真的那麼討厭你……但是很多時候啊，你都是一副不知人間煙火的樣子，不知道我的煩惱，我也看不懂你到底在想什麼……」
「是這樣嗎……」
趙又庭轉過來看著秦喬兒，卻沒有得到她的回應，只能看見她的耳尖微微變紅，嬌羞地開口：「對……對！就是這樣的。」
「嗯……所以你會懷疑，害怕，或者對我覺得不能理解嗎？」
「差不多吧……」秦喬兒雖然覺得說得有些太嚴重了，但是可能也是差不多的情緒吧：「而且啊，如果是一定要說，還有一個原因大概是……我畢竟是兩個孩子的母親，對他們我必須要負責。」
「所以我的感情並不只是決定我們的歸宿唯一的因素，我的未來裡面必須還有他們，我永遠都會最愛的他們。所以如果能找到一個真正對他們好的父親，那我就算委屈也沒有關係。」
「那為什麼不能二者兼得呢？」
趙又庭的聲音輕柔，似乎是在嘆息。
秦喬兒聽聞轉過頭，二人的眼神交匯，在月色下都顯得格外溫柔迷朦，似乎是籠上了一層月色的紗。
趙又庭靠近了些：「為什麼不能相信我可以做到二者兼得呢？我會給你和晨晨晚晚他們一個完整的家！」
趙又庭有些太過於認真的眼神與問題讓秦喬兒一時有些不知所措，最終是別過頭來，小聲嘟囔：「我就連你為什麼喜歡我都不知道，說什麼相信你嘛……」
「這樣啊。」
說完，趙又庭便就轉頭繼續看向了遠方，目光似乎有些遊離，也沒有多加辯解。
秦喬兒也只好是配合著。
一齊看向那邊里，可是那裡明明除了一株藍色的薔薇什麼都沒有。
藍色的薔薇……總覺得在哪裡見過。
想著不如再聊點什麼的秦喬兒怯怯地開口：「啊，說起來你之前帶我去的那個庭院裡面，也是有許多這樣的藍色薔薇吧，你喜歡這種花？」
不，我不喜歡，只是母親喜歡而已。
「嗯，是的，我喜歡。」
「誒——真是看不出來啊，我還以為你會是個不懂得這種樂趣的人，居然也會喜歡花啊。」
不懂得樂趣嗎……是不是就像那個每天待在家裡，把教育自己變成了唯一的使命的母親一樣？
「嗯，也說不上，只是過去的時候家母比較喜歡罷了。」
就是這時候，秦喬兒注意到趙又庭看著戒指的神色又變得有些寂寞起來，原來是和他的母親有關嗎……想到自己之前的種種猜測，秦喬兒一時甚至有些內疚。
趙又庭這時候彷彿終於願意說點什麼：「喬兒，你願意聽一聽我說一說以前的故事嗎？」
秦喬兒本來就有些好奇，這樣一問還先猶豫了一會兒，最後做出一副並不好奇的樣子答應下來。
「說一說吧。」
趙又庭發現了她的局促，也沒有戳破，開始講那個時候的那些故事。
「她是個很倔強又很要強的女人。」
雖說是聽著這個人稱呼自己的母親為「女人」有些奇怪，想想他有些彆扭的性格倒不是不能理解。
「在我幼時，因為家族的勢力並沒有那麼強大，總是有些零零碎碎的雜碎會打我的主意，但是我不知道。」
頓了一頓，趙又庭才繼續說。「反而是喜歡偷偷溜出去玩。」
「噗，原來你也有這樣的時候，我還以為你應該錦衣玉食沒有童年呢。」
趙又庭笑著聳了聳肩：「那還真是讓你失望了。」
又繼續說：「我第一次溜出去的時候給她買了這個戒指，因為那時候，那個經常戴在她手上的婚戒丟了。」
想不到趙又庭居然是個貼心的人嗎……秦喬兒偷偷看著趙又庭的側臉，雖然之前還在玩笑，他的神色反而是落寞的。
「結果她不喜歡的樣子拒絕了，也沒有戴過，之後就丟了再也找不到，想不到居然現在居然出現在這裡……」
「可是看樣子，這個戒指保存得很好啊，會不會你的母親她只是知道了你偷偷外出所以不戴，但是實際上很珍視你的禮物呢。」
趙又庭沒有說話，沉默了有一陣子才回話：「說不定是吧。」
發現氣壓有點低，秦喬兒感覺自己可能說錯話了，正在想說點什麼挽回，趙又庭反而又繼續說那個沒說完的故事。
「我曾經把她的管教當做保護我又束縛我的牢籠，卻沒想到最後我逃出牢籠的那一刻，卻是以她的生命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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