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寐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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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寐兽(下)

  就知道宇北承來了不可能沒目的,想必是之前在密室中被當場抓獲,才懷疑到她身上。

  只是以普通人騎馬的速度,尚且都需要一日一夜,她以懸浮術半日不到就到達公府。

  也許宇北承就是試探,覺得她背後有同夥,不過令她好奇的是,是誰泄露了她的蹤跡?

  「我去城外踏青。」

  說城裡人多複雜,更容易被拆穿謊言,而說她去城郊的話,人煙稀少,沒有人會能拆穿。

  宇北承不好糊弄,「可有人跟著?」

  「沒有人跟著。」

  宇北承又露出關懷之色:「你一閨中婦人不會拳腳功夫,遇上歹人該當如何?下次若出門踏春,便讓人跟著,路上好歹有個人照顧。」

  想趁機派人監視她?玉裙笙知道自己已經被懷疑,只能接受,好在寐熊已到手,不必再偷宇北承的東西。

  「謝夫君關心,若再有下次,妾身定會叫上洛顏一起。」玉裙笙應聲道。

  「你且放心,我安排了侍衛保護你。」宇北承定定地注視她。

  玉裙笙在心裡啐了一口,宇北承這傢伙果然心眼不少,還是懷疑她。

  宇北承挪了步子欲走,陰鷙地掃了一眼玉裙笙身旁的洛顏,冷聲道:「給我把那個丫鬟押走。」

  洛顏白了臉,玉裙笙趕緊將自己側丫鬟護在身後,「你想幹什麼?她有什麼錯。」

  宇北承又走過來,近距離看他,除了能欣賞一張俊朗剛毅的臉,還有令人莫名心虛的藏著隨時發動伏擊的嗜血眼睛。

  他湊近洛顏,惹得洛顏又往後退了兩步。

  他稍微閉上眼睛輕嗅。

  再睜眼嘆了一句:「如此芬芳的氣味……」

  玉裙笙不忍直視的面色,打斷道:「你想對洛顏幹什麼?就算你想對她做什麼,也須得詢問她的意見,公爺可要為了自己的臉面著想。」

  「可惜不夠純。」稍頓了一下,他嘆道。

  接著有與玉裙笙面對面:「你覺得我要對她怎麼樣?」他笑了,那笑彷彿湖中漩渦般的危險,大手一伸,將玉裙笙輕鬆攬入懷,「有現成的夫人,我為什麼還要舍家花去摘野花。」

  玉裙笙腰部緊貼對方的身體,感受到對方散發的濃烈男子氣息,未經人事的自己整張臉都要燒壞了,好在一張蒼白的臉根本看不出來她臉紅。

  「你想幹什麼?」她來來去去還是只能想到這句能說的話,第一次被宇北承抱在懷裡調戲,太意外了。

  「夫人已經問了我好幾次這個問題,不是還欠你一個洞房花燭夜么,不如挑個日子補上。」

  玉裙笙身子輕顫,「放開我,不要調戲我。」

  「你是我夫人,不調戲你調戲誰?你的意思是想讓別的男人調戲?」宇北承眉頭挑了挑,試探口氣。

  「你……唉,真是說不過你,妾身怎麼會讓別的男人調戲,妾身絕不會做此等事。」玉裙笙敗下陣。

  「如此便好,我最喜歡安分守己的女人。」他似是在向玉裙笙保證,「我堂堂承宣公,怎會看上一個命如草芥的丫鬟?只是覺得你未免太寵著下人了。」

  聽了此話,洛顏的臉色更蒼白,他突然出手扼住洛顏的下頜,正對洛顏:「放任主子任意妄為,罪該萬死。」手倏得鬆開,洛顏有點反應不及,差點跌倒,后馬上站立好。

  洛顏跪下求饒:「公爺恕罪,是奴婢疏忽大意了,奴婢願意改。」

  「是我管教不好,你要罰就罰我好了。」玉裙笙又再次將洛顏擋在身後,怒火差點燒了眉毛,她不能讓人家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丫鬟替自己頂了宇北承的怒火。

  焉知如此只會惹毛宇北承,他馬上黑臉,「你要為一個丫鬟與自己夫君作對?」

  「不是與你作對,我不想你亂罰無辜。」玉裙說。

  「作為一個下人沒有應該有的自覺,連主子出門都不跟著,並且知情不報,你說該不該罰?還是夫人想稱霸公府……」

  宇北承那張嘴巧舌如簧,堵得玉裙笙啞口無言。

  玉裙笙著急著,冷不丁看見一臉鄙夷之色的雲卿肅,他提醒她,「你莫要再為了那洛顏激怒宇北承,他只會做事和更偏激。」

  「你怎麼知道?」玉裙笙用傳心符問他。

  雲卿肅:「我也是男人啊。」

  玉裙笙:「……」

  「我……」玉裙笙剛要擺出一副弱勢的姿態,被宇北承打斷:「再敢頂嘴,我就要她命。」

  事已至此,不便多說。

  被押走的時候,洛顏凄然之色,讓玉裙笙無地自容,她不是故意讓洛顏倒霉啊。

  雲卿肅沒有完成自己的事,因為院中太聒噪了,擾得他不能靜下心來,他將寐熊先圈養在袋子里。

  「就這樣不用吃喝嗎。」玉裙笙往金寸袋裡望了一眼,小小的寐熊圓滾可愛,烏溜溜的大眼睛也回望著她,委屈的模樣有趣極了,稀罕得玉裙笙想把它放出來。

  「它是奇獸,就算幾百年不吃不喝都沒關係。」雲卿肅坐在榻上打坐,閉著眼說。

  玉裙笙一邊逗弄寐熊,一邊說:「是不是所有會法術的生靈都只用汲取日月精華便能活著?」

  「你很聰明,不過有些種族因為天性,長時間不吃東西便會發狂。」說罷,他臉色有點不對,左手捂胸,突然吐出一口血!

  玉裙笙被嚇到,扶上雲卿肅肩膀:「你怎麼了?」

  雲卿肅:「昨日我觀天有異向,遂出門探究竟,發現不少死屍被邪物附身,在民間作亂,他們力量強大,打傷了我。」

  玉裙笙:「怎麼會這樣?」

  雲卿肅用屍法抹消了唇下血跡,「我也不知道,陰間十殿閻王向來嚴苛,絕不會放死魂來陽間搗亂,且他們發出的氣息告訴我,他們可能不是陰間鬼。」

  「什麼意思,我怎麼有點不明白。」玉裙笙道。

  雲卿肅半眯眼,眼角上挑,:「異象頻出,不是天降瑞兆,而是天下大亂,先是你白來的活屍之身,再是奇獸現世,又來一批死屍被附身,我感覺不久的將來有大事發生。」

  「那接下來是不是就開始群魔亂舞了?」玉裙笙有點興奮,反正這無聊的世間,多是人的爾虞我詐,偶爾來點不一樣的,說不定就會變得單純一點。

  額心像被彈了一般,短暫尖銳的疼痛,對面傳來雲卿肅嫌棄的語氣,「你腦子在想些什麼?真要天下大亂,你就高興了?雖然我們修得是屍道,卻也不能完全泯滅人性,我們不害人,不能保證其他邪物不害人。」

  「屍王大人,你竟然那麼善良。」玉裙笙想,其實她覺得無論什麼時候自己都很孤獨,做活人的時候,娘死爹不愛,還有後娘姐妹算計,做屍體吧,也見不得光,心有秘密無處訴說,只有一個雲卿肅當夥伴,卻也是利益交換,沒有家人,有朋友也好啊,即便不是朋友,讓不屬於自己的世界多一點同類也算慰藉。

  雲卿肅白了她一眼,白皙俊雅的容顏有些不自然,「這是我的底線,萬物修行,講的是一個因果循環,若生妄念,便自食惡果,且我真心不想傷人。」

  玉裙笙狡潔一笑,「可是你上次傷了玉錦笙,難道有什麼特別的原因讓你動手?」

  雲卿肅調整氣息,「你是我同伴,她拿噬魂鈴害你,傷害我同伴的人,我都不會放過。」

  沒想到雲卿肅居然有這麼暖心的一面,好看的人,加上美麗的心,玉裙笙覺得養眼極了,忍不住就多看了幾眼。

  「看夠了沒?」

  「啊?」

  「看夠了就趕緊修鍊,不然,連屍王的丫鬟你都當不起。」

  玉裙笙臉垮下來:「……」

  她知道自己很弱,她好好修鍊就是了,這個雲卿肅什麼都好,就是嘴巴有點毒。

  洛顏是被小廝們抬回來的,聽說整個人猶如在血水裡泡過一遍,後來管事的請來了城裡有名的女大夫給醫治才算保住了性命。

  洛顏本就白潤的俏臉因失血過多慘白慘白的,清脆柔和的聲音變得沙啞,許是屁股挨了棒子,有人給換了新褲子,十幾日都不能躺著睡覺。

  太讓人心疼了,玉裙笙沒捨得打擾她休息,合上洛顏寢居的門,沒來由得心酸,愧疚。

  「這個天殺的宇北承,那麼狠心,小心遭報應!」玉裙笙捶柱子,受力的地方立刻凹了進去。

  居然把木頭給捶爛了……好強悍,難道是昨晚修鍊見效了?

  來不及胡思亂想,視線中出現宇北承的臉。

  「夫人是對我不滿么。」他過來靠近,陽光下的陰影罩著玉裙笙,曖昧的氣息之間散開,

  糟了,被親眼看見她在罵人。

  「妾身怎麼會對您不滿。」玉裙笙客氣道

  「既然你這樣說,你瞞著我心疼那個丫鬟的事就不追究了,明日陪我進宮赴宴」

  「赴宴?」玉裙笙問:「什麼宴?」

  宇北承將她禁錮在自己與牆之間,玉裙笙鼻見流出紅色液體,「太子生辰,朝中重臣都要參加,你最好準備才藝。

  玉裙笙找不到帕子擦鼻下的血跡被,宇北承從胸口取出一個大帕子,「擦乾淨點,接下來的遊戲,你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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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一屍:夫君么么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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