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出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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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出彩

  答應宇北承后,玉裙笙又看不起自己,趴在可容納幾人的床榻上與自己鬧彆扭。

  明明方才還在討厭控訴宇北承的心狠手辣,可還是敗在了他的美男計中,違背自己自願。

  偏偏自己又是心甘情願嫁給曾經喜歡的人,哪怕是現在沒有什麼感覺了,也執念著嫁給他,就算只是為了故意報復玉錦笙,不讓玉錦笙得到宇北承。

  她會和宇北承一生一雙人,好好過完這一世。

  宮中宴請眾臣參加太子宴席,他們隨行攜帶的女眷們,尤其是未出閣的女子須於玉蓮台之上展現自己的才能,撥得彩頭者,自然有機會成為太子妃。

  屆時她那嫡妹玉錦笙也會上場,挖空心思討好帝后與太子,而她則已經有了夫婿,不需要拋頭露面搔首弄姿,況且一個有夫之婦在台上賣弄才藝,是為哪般?弄不懂宇北承什麼意思,居然讓她準備才藝。

  她在想,什麼樣的才藝低調一些,盡量不落人口舌。

  她舞姿不俗,幼時隨教坊上師學過一些;天生歌喉婉轉如清晨潤露,琴技也過得去;低眉信手敘敘彈出曲水流觴,受鄰居琴師慫恿便學了幾段;畫技栩栩如生,丹青國手是她的親舅舅,見了她便強行點撥一二。

  想想還是畫畫好,畫完了事,不必被冠上「風騷」之名。

  只是好久未落過筆,未免有些生疏,吩咐下人準備了筆墨和絹布,想到現成的事物,便拿雲卿肅作景,清淡墨彩中人物神韻惟妙惟肖,寥寥幾筆將雲卿肅的清逸魅惑勾勒得淋漓盡致。

  畫完便拿去向雲卿肅邀功。

  雲卿肅彼時才修鍊結束,睜眼迷離,畫中人物閉目側躺貴妃榻上,手撐著頭,衣領松垮,露出鎖骨和少部分牛乳色的胸膛,不過那白色會讓人覺得誇張,成品來看,人物卻極其養眼,給人一種只能看到冰山一角,使人想不斷發掘探索的衝動。

  雲卿肅見過才子畫過的丹青,但從未見過有人將丹青畫出清塵脫俗卻又極符合這個人的感覺,玉裙笙彷彿畫出了一個人隱藏的另一面。

  卻還是嘴硬斥責她,「膽子大了啊,未經同意竟擅自以我作畫,此畫沒收。」他手掌正對丹青,丹青便被吸進袖中,嘴裡還不忘警告:「若再讓我瞧見你覬覦本王的美色,定不輕饒。」

  玉裙笙哭笑不得,「本就是練筆,有何妨?」

  雲卿肅瞥她,「本王不想隨意泄露真顏,會引起大亂。」說著,自顧自又倒了杯茶給自己喝,對於公府的茶,他還是很滿意的,醇香十足,清熱解毒,實乃上等佳品。

  「嘁……孤芳自賞。」

  「你說什麼?」雲卿肅眯起眼睛,釋放毒蛇般危險氣息,令玉裙笙膽寒。

  她覺得背後發涼,賠笑:「嘿嘿,屍王大人傾國傾城,自然是整個城裡最俊的仔。」

  「把仔去掉。」

  玉裙笙:「是,是,是,您是最俊的。」

  雲卿肅突然漫不經心地問了句:「比之你夫君宇北承呢?」

  玉裙笙嘴角輕抖,不明白雲卿肅這廝怎麼突然有點煙火氣了,若爭鋒起來,他二人各有千秋。

  宇北承猶如蓄勢待發的獅子,整個人散發著睥睨天下胸有成竹的氣息,男子氣息濃厚,這也就是她為什麼容易被他攝住的原因,而雲卿肅是一種風輕雲淡又不可忽視的魅惑,不食人間煙火的味道,加上周身神秘氣息給人朦朧之感,再加上出塵容貌頗有種沉澱多年的精緻感。

  二人的丰姿皆能令女子為之瘋狂,玉裙笙跟有眼色地選擇雲卿肅,相比宇北承他多了生殺大權,這就很要命了,她不得不恭維雲卿肅。

  「自然您是最俊的,您的風采無人可比擬。」玉裙笙討好道。

  後者甚為受用,這才作罷,對於玉裙笙擅自以他作景的事不予追究。

  白日,宮中庭院深深處,高大輝煌的明珠閣高朋滿座,皇后在此設宴,上等酒水與美食珍饈環飼,絲竹管樂繞樑,人們在宮人周到的服侍中享受到皇家待遇,婦人們隨家主陸續落座,已嫁婦人們華服華冠,無一不精緻,待嫁千金們則裝扮各領風騷,百花爭鳴。

  太子爺季連睿景於坐於皇後下首,神情微妙,似笑非笑,不露聲色觀察著眾人,視線並不落在貴女們身上,彷彿不是在給他選妃一般。

  全程皆由奉皇後主持,唱詞后開始眾女爭鋒,可見奉皇后比自己兒子還急,最先出場的自然是她本家侄女,之後由著千金們輪番表演,玉錦笙今日盛裝出席,渾身散發著不甘人下的氣勢,舞姿氣勢磅礴,博得玉驊琛夫婦稱讚,但最終卻意外讓玉裙笙得到了滿堂彩。

  原來眾人在表演同時她在作畫,快筆勾勒出眾女芳華,每個人氣質特色鮮明惟妙惟肖,之後命婦們為討彩頭紛紛搬出各種才藝,亦是讓玉裙笙畫在布帛上,許多人擠在方形布帛上雖有些擁擠卻異常熱鬧,並且每個人的才藝都分明。

  玉裙笙儼然完成了一副神作,結束后她平靜收筆,將所有人驚艷的眼神盡收眼底,她是承宣公的妻子,自然不可免於出風頭,只是她選擇了低調,讓所有人先釋放光彩,自己充當記錄者,即便驚艷,卻無人會說她刻意吸引人。

  太子手持玉裙笙的畫作驚嘆,皇后投來欣賞之色,賜下許多綾羅綢緞,因玉裙笙已嫁人,不得不宣布其他女子奪魁。

  宇北承也不掩驚訝,知道她擅作畫,手卻在笄年脫臼過,以此不再作畫,重出江湖便能畫出如此新奇畫作,可見其功底有多深,驚艷轉瞬即逝,他非常擅長掩藏自己真實情感。

  玉裙笙只當宇北承見多識廣,不會被自己小小才藝驚艷,不作多想,平靜接受大家的誇讚。

  玉驊琛因為父親的身份很受用大家的恭維,不禁多看了大女兒一眼,卻為難小女兒沒能拔得頭籌,見父親投來的目光,玉裙笙點點頭。

  一番觥籌交錯,太子妃人選已定下,是皇后本家侄女衛芷嬿,玉錦笙和國子監祭酒家的千金得了良娣之位,又選了太子嬪三人,太子成為歷代妻妾最多之人,入選的千金們既激動又悲哀無奈,一下子便要和許多人分丈夫。

  而皇后之所以不怕得罪人作此決定是有原因的,其一她有天下賢后美稱傍身,其二,當初她入主中宮便勸皇帝廣納後宮,綿延子嗣,得皇帝敬重,生下嫡子穩坐后位,只是還是救不了皇室血脈凋零之勢,不免著急,此番理由自然7讓人理解。

  太子得到一堆妻妾卻無甚感觸,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在袖擺中玩弄著核桃,時不時就低頭研究研究衣服上的花紋,反正這個生辰宴完全不符合自己的口味。

  作為人婦的玉裙笙之所以洞曉太子的一舉一動,是因為他在觀察她,莫名盯著她,令她毛毛的感覺。

  為顯得禮貌,她朝他點點頭,無奈對方還盯著她,還衝她微笑。

  按說玉裙笙是長得不賴,也不至於讓太子舍眾美人看上她吧,莫非有陰謀?她不得不這樣想,畢竟宇北承是權大勢大,連皇帝都忌憚,過枕邊人算計他也是一種計策。

  既在一條船上,作為妻子,她必需提醒宇北承小心謹慎,宇北承向太子投去耐人尋味的目光,以玉裙笙看來,其劍拔弩張地對峙。

  宇北承湊近她,吩咐道:「你離他遠點。」

  玉裙笙答應,發現太子不見了,下巴被宇北承手一掌握住,掰至他的方向,男子氣息噴薄而出,「他已經走了,怎麼,捨不得?想做太子妃?」

  「你胡說什麼。」玉裙笙白了他一眼。

  接著腰上傳來痛意,宇北承掐她,語氣凜凜:「你那眼神跟誰學的?再敢不敬,便罰你。」

  玉裙笙撇撇嘴,又好奇道:「罰我什麼?」

  隨後她又後悔問這句話。

  宇北承唇角勾上不懷好意:「擇日不如撞日,我們把洞房花燭補上。」

  「噗!」

  茶水盡數落在宇北承衣襟上,若不是他反應快,含著玉裙笙口水的茶就直直噴在他臉上了,面對殺人的目光,始作俑者玉裙笙故意裝無辜,表示委屈,「妾身是真沒想到您會把這話掛嘴上,實在是受寵若驚。」

  這個男人真是……強勢撩妻都那麼生猛,一點也不曉得婉轉。

  事實證明,她就不該惹宇北承,人家可不是吃素的,她一個旋轉被拉入懷,還未呼吸夠空氣,令人眩暈的親密便覆上她的唇,眾人聞動靜看過來,驚呼。

  「承宣公真是表裡如一的強悍啊,公然與妻子親熱,可想而知私下裡有多乾柴烈火,嘖嘖嘖!」

  「他應該是眼紅太子有那麼多美人,一時不忿就發泄自己的嫉妒。」

  「人家新婚燕爾,自然是忍不住……」

  「想來是承宣公夫人本事好,讓丈夫欲罷不能啊。」

  宇北承充耳不聞眾人的消遣,玉裙笙可就兜不住了,再一次感嘆幸虧自己臉夠白,不然肯定臉要燒死了,丟人啊,欲掙脫對方,卻被有力的手攥住雙臂,掙脫不得。

  男客們看熱鬧,女客們皆羨慕嫉妒恨,幾個手帕交湊在一起,談論的話題令玉裙笙噴血。

  「你看人家多有本事,肯定沒少學習勾人的本事。」

  「嘖嘖嘖,羨慕啊,要是我君能當場宣告對我的佔有慾該多好啊,而且我身材比她好,如果換成是我,肯定很銷魂。」

  「啊啊啊,宇北承那麼冷淡禁慾的男人也要走上寵妻之路了。」

  什麼跟什麼嘛,宇北承寵她?明明就是讓她丟人好吧,她的貴夫人臉是要丟盡了。

  她才委屈,他邊吻邊掐她的腰,疼得她心裡齜哇亂叫,還喊不出來,真乃狠毒之人,她算是見識了他的本事。

  倏忽,吻停,終於得一方自由的空氣。

  「現在知道本座厲害了?」宇北承看待獵物般危險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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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一屍:夫君么么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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