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枉生崖
17.98
她暗自心驚,居然沒有算到宇北承這廝會主動來尋她,雲卿肅也不在,不知幹什麼去了,她突然出現在屋中,宇北承不誤會她才怪。
「你如實告訴我,你是如何每次避過眾人進入屋子的?」
手串是不能供出去的,靈機一動,她撒了個謊:「我有一張瞬移符,可以去任何地方。」
「拿來我看看。」
看著宇北承伸出的手,玉裙笙有點慌,圓道:「用完了,這是最後一張了。」
「誰給你的?你也給我要一些過來。」
如果是珍貴的符紙,不可能隨意就用掉,能讓宇北承三番兩次見到她使用,定是這符紙有的是。
其實從上次出現在勤政殿附近,宇北承就懷疑她了,這次就更讓他肯定她瞞著他有某種神通。
「一個曾經于山水間偶遇的高人,口渴向我討吃食,我便贈予他一袋肉乾,人家便投桃報李送了我幾張符紙,可惜都用完了。」
「你都去過哪兒?」宇北承忌憚地看著她。
對於這種古怪的玩意,不怪宇北承忌憚,萬一讓落了把柄到誰手裡……
在宇北承吃人的眼神下,玉裙笙咽了下口水,自然明白他為何要問這問題,怕她盜取他的軍情,萬一她是他的敵人,結局不堪設想,任何人都會多想。
「上次去禁地就是個意外,我是好奇那兒為何要重兵把守,一時好奇才去的,上次勤政殿是我想看看皇帝生活的地方長什麼樣,這次我去了青樓,聽說裡面姑娘人美歌甜……」
在宇北承的眼神威脅下,她停了嘴,手足無措。
「你還去了青樓,長出息了。」他口氣略帶殺氣。
「我就是好奇。」玉裙笙急著解釋。
宇北承眼神涼涼:「留著你,下次說不定還能不聲不息取我項上人頭。」
玉裙笙一怔,緊張神色,「妾身怎麼可能會要夫君性命?夫君嚴重了。」
宇北承嘴角略帶嘲意的笑,他身子向後仰,拍拍床榻,示意她過來。
見玉裙笙猶豫,他不高興,「讓我相信你,就看你表現如何,過來。」
玉裙笙走近他幾步距離,被長臂拉入懷,瞬間被壓在身下,他雙手扣住她的手腕,將她禁錮在榻上。
幾乎面貼面,輕吐熱氣,散發著迷人地氣息,深邃的眸子飄著層層看不透的浮雲,他說:「還敢去青樓?看來我這夫人實在寂寞得緊啊,是為夫的錯。」
成為活屍后的玉裙笙嘴唇顏色嬌潤欲滴,如即含苞待放的骨朵待人採擷,他的唇即將覆上來,被她一個側臉躲開。
換來的是宇北承不爽,下頜被他掐住,強行掰過來,正對他陰雲的眸子,「你是我的夫人,敢拒絕我?」
玉裙笙掙脫不得,怒視。
「還敢瞪我?」
「你放開我。」
「除了會說這種勾引男人的話,你還會說什麼?」宇北承手伸向她的衣領。
「喂!誰勾引你了。」
「欲擒故縱,不是勾引是什麼?」
「誰欲拒還迎了?我本來就沒同意你調戲我。」
「我調戲自己的夫人還不行?難道說,你對我不是真心的?既不喜歡我,便是看中我的權勢嘍。」
「我說你未免太孤芳自賞了,嫁給你,我不為別的,只是不想讓玉錦笙那廝得意,與你無關。」玉裙笙說。
宇北承有些意外,「不想讓玉錦笙得意什麼?」
玉裙笙自知失言,卻也不怕宇北承知道,本就希望與宇北承做一對短暫的挂名夫妻,不奢求他的垂憐,說開了更好,「我那後母所出的妹妹玉錦笙喜歡你,你不會看不出來吧?」
宇北承久經朝堂與人鬥心眼,浸淫權術爭鬥多年,怎會看不出來?心儀他的人多了去了,只不過他不屑於娶普通庸脂俗粉,更不願意浪費時間於後院中,玉錦笙和所有女人一樣,更多喜歡的是他的權勢。
而玉裙笙這個女子,看起來格外與眾不同,身上散發著神秘氣味。
「哼,庸脂俗粉,不配入我後院。」
「如果那天我不出現,是不是你以為我死了,就會娶我的妹妹?」
宇北承若有所思地挑眉。
「除了你,娶誰都一樣。」
「這算回答嗎?」
「難道夫人不高興?」宇北承起身將她摟緊懷裡,面色柔和道。
「花言巧語。」
宇北承不給出正面回應,頗讓玉裙笙心郁,見她真的不高興,他颳了下她的小鼻子,「帶你去個地方吧。」
「去哪兒?」
「你去了就知道了。」
玉裙笙被蒙著眼睛帶到一個山崖上,風吹得她頭髮紛飛,裹住身形單薄的她,取下蒙眼布,被眼前的景色吸引。
山崖雖深,山下皆是一片異彩紛呈的花草樹木,漫天會發光的蟲蝶,美不勝收。
「竟會有如此美景,這是哪兒」
山崖上的小風攜陣陣花香果甜味,吹得人不要太舒服,寬鬆衣擺內灌入涼風,衣袂翩飛,宇北承也著寬袖私服,遠看,與玉裙笙活像神仙眷侶。
「這裡是枉生崖,傳說黃泉路的必經之路。」
「枉生崖?沒想到人死了會來到這麼美的地方啊。」她感嘆道。
「傳說這下面有很多奇花異果,食之可飛升成仙,許多人聽了爭先恐後去摘,結果帥了個粉身碎骨。」宇北承說。
玉裙笙觀察枉生崖的高度,既能看清下面花草樹木,向來這崖頂不會特別高,竟能摔個粉身碎骨?
「通往下面的路難不成只有從上面的一條?」
「不錯,從沒有人去過下面,去過的都死了,除了我。」
玉裙笙好奇道:「下面是什麼模樣?」
宇北承:「你不該問我,為何獨獨我能活著下去?」
玉裙笙玩笑道:「你天賦異稟,活到最後不是很正常?」
「你竟這樣想。」宇北承若有所思地說。
驀地他攬過她的腰肢,「想不想看看下面是什麼風景?」他在她耳邊樹木,「我帶你看看。」
直飛而下,本以為玉裙笙會尖叫,她卻淡定自如,宇北承略有失望。
他不知道的是,玉裙笙雖然很驚艷下面的風景,也不是第一次乘風飛行了,早就有經驗,如此高度,並不會嚇到她。
飛了有一會兒他們才到達奇樹底部,金黃色的樹葉枝葉寬大,遮擋了底下的內容,樹上也開花,便是之前看到的彩色繁花,近看更美,還沒欣賞夠,宇北承帶著她穿透黃金樹葉,到達下面,玉裙笙才發現為什麼只能從上面下來,且有去無回!
這裡樹非常高,是普通樹高度的十幾倍,不要存掉下來會被茂密樹叢接住的僥倖,這樹葉雖寬,它的肢干卻沒什麼承重力掉下去直接砸中地面,骨頭都摔碎了,如何還會有生還的可能?
待落地,又是繁花異草,不同的是,這些花草散發著點點細碎亮澤,類似靈氣散發的場景。
玉裙笙用額心吸收靈氣,卻發現其靈氣十分苦澀,且四肢百骸痛到抽搐。
宇北承接住她差點坐在地上的身軀,「你怎麼了?」
她死死地盯著散發靈氣的花草,這東西不簡單,不是她能碰的。
「沒什麼,只是抽筋了,現在好了。」
她拒絕宇北承給她揉身體,宇北承作罷,提出給她摘野果吃,她將野果藏進袖中,見她不吃,宇北承又問:「為何不吃?」
玉裙笙撒謊道:「捨不得,想留著回去再吃。」
其實是她觸碰到那果子時有略微的刺痛,只好將果子藏進金寸袋中。
不想宇北承馬上打臉她的話,「不必捨不得,又不是什麼珍貴的東西,我多給你摘幾顆帶回去便是。」
玉裙笙笑容苦澀,連忙擺擺手,「不要了,物以稀為貴,一個就夠,多了我便不稀罕了。」
「也是,難得見到不貪心的人,若是其他人,定是有多少要多少。」宇北承在前面走著。
玉裙笙背後翻了個白眼,她當然不想要這種怪異的果子,帶回去給雲卿肅探究一下而已,若真的吃下去,怕是要死了。
這裡的植物貌似都是用來克制屍體的,宇北承是不知情還是另有目的?玉裙笙正思忖著,宇北承轉過頭來,「想知道我是如何從這裡出去的?」
玉裙笙點點頭,這裡不見人煙,具是一些灌木,彷彿也沒有什麼走獸禽類,人進了這裡即便活著,走出去也是個可望不可即的事。
宇北承不是尋常人,也聰明異常,能出去就說明他能力不俗。
可他說出來的話,讓玉裙笙驚掉下巴,「淳載年間,我便發現有奇獸出沒,我跟隨大隊捕捉一隻會說話的獸人,追到了這兒,她告訴我,只要她放了我,就能走出這兒,我信了,被哄騙吃下這枉生果。」
「那後來呢?」玉裙笙問。
「後來,我就出現在了枉生崖之上,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怎麼出來的,所以你想出去,這枉生果便是」辦法。
望著宇北承手中拿著的缺了一口的枉生果,她不寒而慄,她貌似是吃不得它的……
他話一轉,「你真的信了?我還不想那麼快回去,這枉生果就是尋常的野果罷了,不然我吃了好幾個,怎麼沒有從這林中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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