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夫妻拌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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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夫妻拌嘴

  玉裙笙是通過洛顏送飯時知道宇北承這一戰打贏了,叛將獨滕下落不明,他留下的人透露他才是誼王背後最強的軍師,身份神秘,來歷不明,不知如何哄得誼王信任。

  宇北承這邊已經穩定局勢,收整受傷的殘兵,重新為城防布局,派去了很多人追殺獨滕。

  雲卿肅經過將兵移城這一件事不願插手宇北承的事,他認定自己這一幫,定是讓宇北承忌憚了玉裙笙。

  順其自然反而是最好的。

  玉裙笙膳畢,便坐在榻上打坐,經過一段日子的修鍊,她身體變得愈加輕活,如今想要突破養筋階段,還要再費一番功夫。

  隔著一層床幔,宇北承進來,玉裙笙就知道他的來意,又是追究她怎麼將誼王四十萬大軍移出城外的事。

  雲卿肅已提醒過她,宇北承會追究這件事。

  果不其然,人家開口便是先一番關懷,「笙兒,廚房送的小菜可還滿意?」

  聽到「笙兒」這個稱呼,玉裙笙一怔,若不是熟悉了宇北承的聲音,她以為太子那廝來了呢。

  連這種肉麻的稱呼都用上了,宇北承的巴結說明他對於她的某種能力迫不及待想要獲得。

  剛嫁進來他就是懶得打理她的啊,和今天這一對比,難保不會讓人懷疑

  「我知道我冷落了你,我向來忙於國事,難得抽空陪你,咱們去祁光寺祈福,待在屋子裡總定是悶壞了吧。」

  他打開帘子,玉裙笙還維持著盤腿姿勢,一臉獃滯地望著他,宇北承見了,眉頭一凜,「我難得陪你,不要耍小性子,快起來。」

  玉裙笙瞥瞥嘴,真是裝不過一秒,指望宇北承有做人夫君的覺悟,可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我累了,想歇息。」

  她跟著手腕上傳來的力道被拉起身,宇北承也不叫人給她打扮,便裝備了馬車將她塞進去。

  然後他也進入馬車內,吩咐車夫,「去祁光寺。」

  「公爺要去找一衡大師看吉凶?」車夫隨意的一句問候引起玉裙笙的注意。

  一衡大師是皇城小有名氣的和尚,占卜批命隨手拈來,句句精準,深得百姓擁戴,聽說道行不淺,還能誅妖魔,雲卿肅很忌諱各修行派別的人。

  雲卿肅莫名消失,那她豈不是羊入虎口?

  「我不去。」她猛地抽出手。

  宇北承沉了臉,「不去也得去。」

  「去了幹什麼?宇北承,你真的只是想祈福?給誰祈福?」玉裙笙語氣略沖。

  宇北承:「給你我夫妻二人祈福,難道我會害你不成?」

  玉裙笙不語,話到嘴邊又被咽下去,她看不穿宇北承的想法,反正雲卿肅告訴她要處處小心。

  就這樣不情不願上了馬車,去往祁光寺,一路上風光喜人,玉裙笙暗自發獃,宇北承好整以暇想要聊天,被玉裙笙堵回去。

  到頭來又沒去成祁光寺。

  「怎麼回事?」

  馬車竟一路在原地打轉?明明每次去的方向都不同,卻回到了原來的地方,車夫和馬都跑暈了。

  「公爺,怕是遇到鬼打牆了。」車夫不緊不慢的語氣。

  宇北承眉頭上挑,「怎麼會碰上鬼打牆?」

  「公爺,可還要去祁光寺?」車夫望著他道。

  「先在原地歇息一會兒,掉頭回去。」

  車夫點點頭,從馬車下面綁著的布袋子里取出一捆草餵給馬吃。

  沒想到霧氣不消一會兒便散了,前路清明,宇北承又吩咐趕往祁光寺的方向,車夫不敢耽擱,又攤上鬼打牆。

  「真是怪了,祁光寺的方向還不能去。」車夫對宇北承說,「公爺,怕是有東西阻攔我們去祁光寺。」

  宇北承面無表情,看不出喜怒,「回去罷。」

  於是上午白跑一趟。

  玉裙笙偷偷笑,被宇北承瞧見,「你便如此高興?」

  見宇北承盯著自己看,玉裙笙收斂了笑容,變得拘束,「我只是覺得如此場景甚為稀罕,你堂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承宣公,也有受挫的一天。」

  「妖魔鬼怪的雕蟲小技罷了,我有的是神兵利器,一條路走不通,我便開出數條路,只是今日還有要務在身,你夫君我懶得費功夫。」

  見玉裙笙終於出笑臉,宇北承很樂意與之拌嘴皮子。

  「你要經常這般笑,不然就像徐婆一樣了。」宇北承倚在馬車壁上玩笑道。

  「我哪裡像老婆婆?」玉裙笙拉下臉。

  「徐婆是誰?」

  「她是個喜歡板著臉的接生婆,住在城西頭,沒有生意上門的時候就杵在屋裡發霉。」

  玉裙笙腦海浮現老婆婆滿臉皺紋,吃飯沒有牙的樣子,身上雞皮疙瘩掉一地她有那麼丑?

  「你!」玉裙笙手在旁邊尋到一個毛茸茸的東西朝宇北承仍了過去,宇北承一把接住,將它扔到玉裙笙的頭上。

  狗子發出委屈驚嚇的聲音,弱弱地看著夫妻倆,頭頂上感受到狗子顫抖,玉裙笙才意識到馬車裡除了他們夫妻倆,居然還有一活物。

  將它取下來,狗子只有玉裙笙兩隻手掌那麼大,通體黑色,眼睛圓圓比葡萄大,可愛惹人憐,尾巴耷拉在後面,如臨大敵的眼神。

  玉裙笙看懂它的意思,是怕她再將它當成球拋來拋去。

  女孩子自然對圓圓地又毛絨絨的動物愛不釋手,玉裙笙生前便喜歡養一些小動物,現在亦是,愛憐地將它撫在懷中。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宇北承,私下裡愛好養這等小東西呀,一直以為你內心如人前那般偉岸勇猛,居然是個娘們兒唧唧的男人。」

  玉裙笙露出揶揄的眼神,慫在宇北承發出的殺人氣場中,太可怕了,他好像要吃了她。

  「娘們兒?」

  脖頸扣上一隻灼燙的手掌,她身子瑟瑟發抖,後悔得意忘形,「我錯了,口誤,我不是那種意思?」

  「哪種意思?」

  「就是……」隨著他手往衣襟處下滑,她眼睛驀地睜大。

  他的手大喇喇覆在柔軟之上,英眸中戲虐的挑逗,「那你是什麼?身無二兩肉,也算是女人?」

  他在取笑她平胸……

  本來扯平了,可她和他打起來了。

  她不能接受喜歡的男人嫌棄自己沒有魅力,這對於從小就精細保養的千金小姐是奇恥大辱!

  「宇北承,你去死吧!我要把你做成女人。」玉裙笙撲在宇北承身上,出手成爪,誓言辣手摧花模樣。

  依舊是那隻大手,握住了她的手,力道疼哭了,「看來不教訓你,就上房揭瓦。」

  玉裙笙只覺得眼前一翻,身上一重,兩個人掉轉位置,她被牢牢轄在他雙臂之間。

  「你要幹什麼?」她鬼使神差問了一句,又後悔這麼問,明明就猜得到他要幹什麼,話本子里就有寫……

  在心裡悄悄地臉紅。

  「這麼俗的對話,還真是辜負我一翻調戲。」

  「你!」玉裙笙覺得自己臉更紅了,怎麼可以這麼說她,唇上傳來一陣酥麻,不出所料被對方一吻結束了話。

  突然覺得他低下頭閉目一臉認真享受的臉很美,才發現他的睫毛這麼翹。

  玉裙笙秀氣的眼睛彎成月牙狀,偷偷害羞。

  輾轉繾綣。

  馬車內突然安靜了,車夫不安地呼喚自家主子,「公爺?」

  沒人理他。

  裡頭倆人繼續纏綿……

  「公爺?」車夫停下馬車,有點忐忑地湊近馬車簾旁邊。

  手捻著那車簾的一角,咽了咽口水,又是掙扎一番,「公爺?」

  裡頭終於有了回應,不過宇北承很兇,「不開眼的東西,挑這個時候打擾我的興緻是想扣奉錢么?」

  車夫放下車簾,委屈的神情,「公爺,又起霧了,咱們怕是暫時回不去了。」

  「什麼鬼天氣,跟我作對。」

  宇北承這才心滿意足地起身,到外面察看一番。

  霧氣將他們包圍住了,以馬車為中心,周邊幾步的距離倒是清明一片,清晰可見地上的螞蟻,可見這霧跟著他們一起行進,現下看不清路,說不定就被引到懸崖邊上去了。

  「雕蟲小技。」宇北承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入仕之前,他便經常與術士打交道,也學過些小法術,讀過不少經史典籍,自然懂對方玩的什麼把戲。

  周圍響起空靈怪誕的笑聲,此起彼伏,悠遠綿長,車夫用手捂住耳朵,害怕地觀察著聲音的出處。

  宇北承則沒有反應,像是在思考什麼。

  「宇北承,都這時候了你還如此鎮定。」玉裙笙抓著他的手臂問。

  沒有雲卿肅在身邊,她其實就是個渣,沒有戰鬥經驗,稍不注意就能被滅掉,只能躲在宇北承背後。

  待瞧見宇北承鄙視的餘光,氣得牙痒痒,等她強大了,要他好看,不對,等她強大了,他恐怕都成黃土堆里的一抹灰了,想到這,她忍不住得意笑出聲,引宇北承側目。

  「笑什麼?」

  「我覺得你擋在我前面英勇背影很偉岸,我心中甚是歡喜。」

  「撒謊會爛舌頭。」

  宇北承居然猜中她沒講好話。

  玉裙笙:「……」

  輕鬆的氣氛化解了緊張的心情,車夫被晾在一旁欣賞夫妻倆拌嘴,也沒了害怕心情,丟了方才的危機感。

  舒適的心情再次被冷水一澆。l

  虛空中傳來類似樹葉「沙沙」的響聲,愈來愈近,玉裙笙聽見車夫牙齒打顫,怪誕的聲音就在身邊,黑色的聲音圍著他們打轉。

  宇北承用手合上她眼皮,柔聲囑咐道:「別看,閉上眼睛。」

  玉裙笙背抵在馬車外壁上,唇上熟悉的溫熱,身子如同行走於雲上綿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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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一屍:夫君么么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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