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虐情(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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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裙笙醒來時,發現自己待在一個光線很暗的地方,與地牢無異,四肢被特製繩索固定在十字架上,唯有腦袋可以自由動彈。
抓她來的道人便是宇北承麾下的術士之一,恐怕公府的結界就是他下的,目的就是抓住她這隻活屍。
能煉成屍者需天時地利,活屍在這世間少之又少,若經過精細鍊化,前途不可限量,術士說要把她煉成丹藥,應是一位丹藥師。
她現在才發現,雲卿肅的擔憂是對的,像她們這類人不人鬼不鬼的出沒人世,不被發現已是幸事,被這些術士擒獲便可能是死路一條。
「你不用呼喚你的同伴了,他現在泥菩薩過江,自身都難保,我們的人早就纏住他了。」藍衣術士自顧自倒酒,手下是剛剛寫好的符咒。
「你們把他怎麼了?」玉裙笙心下不安,厲眼成刀掃過去。
藍衣術士邪笑,「制服一個千年屍王可不容易,我們出動了十個術士,還要加上可封妖魔的凌霄塔,怎麼也得煉成十幾個丹藥給他們分一分吧,哈哈哈哈。」
「小人得志,你們十個對一個,算什麼英雄好漢。」玉裙笙恨不得一口唾沫淹死面前的藍衣術士。
藍衣術士面上掩不住的得意,「你要記住這個世上邪不壓正,下輩子可別投生成屍了,說不定又得在我這浮仙爐里走一遭,啊不,我這浮仙爐用的是六昧真火,燒得你神魂具滅,怎麼可能再有機會投生呢,」說罷,他手背摩挲玉裙笙的面部,「真是可惜了如此姣好的輪廓。」
「嘶!」玉裙笙氣得屍性大發,一張臉猙獰可怖,如地獄惡鬼,獠牙大口咬向藍衣術士的手掌,被他險險躲過,卻擦傷流了不少血。
「啪!」藍衣術士給了玉裙笙一耳光,惡狠狠地罵道:「臭娘們兒,別給臉不要臉,給老子玩兒是你的福分,你要不珍惜,小心我拿化屍水溶了你。」
想撕爛他那張臉,可惜四肢不能動,但是固定身體的十字架搖晃得厲害,她生氣后完全不像人了,比之前屍化的模樣更可怖。
藍衣術士都有些發怵,因為有後台,他也就只是不敢看她的臉,態度仍然囂張,「看什麼看?你掙脫不了的,這是上仙用的縛魂索,連神仙都不易掙脫,識相的,讓爺爽一爽,說不定爺心情好了不把你煉丹,收你做個侍妾,如何?」
藍衣術士色相畢露,笑容猥瑣,令玉裙笙作嘔,沒有想到術士中還有這等道貌岸然的東西,今日若是死在這術士手裡,真真是奇恥大辱。
「我就算死,也不會如了你的願。」
藍衣術士看待好戲的樣子,「好啊,既然不便宜我,那我就把一親芳澤的機會讓給別人,吃不到嘴,看一看也是一種享受,你大概很喜歡他們這種壯碩的男子吧。」
拍拍手,幾個拿著劍的術士出現,紛紛寬衣解帶……
「你們豬狗不如!」玉裙笙氣得抓狂。
四五個男人皆是虎背熊腰,鼠目寸光之輩,上來就動手動腳,拉扯她衣服。
「給我把她扒光!」藍衣術士心情大好,猥瑣的目光在玉裙笙身上流連。
得了令的男人們興奮地開始扒玉裙笙的衣服,隔著一層繩索阻礙了他們的動作,不能扯壞繩索,所以只是褪了玉裙笙的外袍和裡衣,玉裙笙身上餘一件薄紗衫子,襯裙好幾層,給他們增加了難度,之所以穿得多,是因為要遮蓋身上的味道。
屍體多多少少都是有點味道的。
藍衣術士不滿意,要親自出手,「我今天非要把你扒光不可。」
「嘶拉」一聲,襯褲應聲而破,唯有襯裙遮擋光潔的腿部,玉裙笙露出羞辱的神色,欲咬舌自盡,沒想到在場的術士皆爆體而亡,血肉迸濺!
雲卿肅一揮袖化作一道屏障擋在玉裙笙面前,將臟污碎肉反彈至還有一絲氣息的藍衣術士身上。
「你你你怎麼脫身的?」藍衣術士目瞪口呆不可置信的樣子,幾乎忘記自己斷掉半截身子的疼痛。
「區區十個金丹術士就想與我匹敵,你也太瞧不起人了,我修鍊千餘載,沒見過你這種不自量力之人,也罷,權當給我那些鬼弟弟踐行了。」
「啊!」
藍衣術士來不及說話便被空中飄蕩的數條黑影吸食殆盡,成為一副空空骨架。
其他身體炸裂而死去的術士的血肉也被它們消滅乾淨。
此時玉裙笙身上的縛魂索已解,她指著化作人形立於地面的魂魄們道:「他們是從哪兒來的?」
「你忘了,你曾在棐夜林見過他們,都是遊魂,不甘心入冥間,便來投奔我了。」
「你怎麼才來,差一點,我就要被人糟蹋了。」她身子一軟,掛在雲卿肅身上,手圈住他的脖頸,雲卿肅順勢攬住她的腰肢,扶住她。
「被礙眼的人絆住了,不過我說過,我定會護你周全。」玉裙笙有這一遭雖不是他造成,但她到底算是自己人,如此被人欺負,也落了他的臉面。
「此地氣味甚是難聞,我先帶你離開。」
玉裙笙身子虛弱無骨,只能被雲卿肅抱著飛走,待到房間里仍無氣力行走,需要雲卿肅將她抱上榻,衣衫有些灰塵,玉裙笙向來不能忍床榻染臟,非要換一件衣裳,便解雲卿肅給她變的外袍,露出裡面單薄幾乎透明能瞧見肚兜的衫子。
與宇北承相處的幾日,玉裙笙又恢復了少女時的情思,現在想起男女大防不好意思了,雲卿肅能猜出她的情緒波動,取笑道:「有什麼好害羞的,你莫不是真把自己當成了宇北承的女人。」
玉裙笙一怔,心裡莫名波動,是啊,她還真的把自己當成了他的女人,雖未有夫妻之實。
不,即便不是宇北承的妻子,穿這麼少面對外男,害羞也是再正常不過的情緒。
雲卿肅這般坦蕩,該是做和尚的料。
想到這,她不禁發笑,見雲卿肅投來凌厲目光,她立刻噤聲。
「罷了,你換你的衣,我去打坐。」雲卿肅轉身之時,被玉裙笙叫住。
「你這衣裳為何衣帶如此緊?能幫個忙么。」
只見月白色特殊布料的外袍衣領右側是系了特殊結的衣帶,上面還點綴著細珠穿成的鏈子,給解衣增加了難度。
雲卿肅嘆了口氣,衣服照著他的衣服風格變幻出來,因不會變女裝,便在男裝的基礎上給她點綴個珠鏈,沒想到現在如此棘手。
不想那珠鏈本就是棐夜林的鬼魂們變的,調皮得很,不等雲卿肅把他們變沒,自己就四散在地跑開了,玉裙笙衣衫輕易滑落至手臂處。
此時門被人從外面拉開,夜色黯淡看不清宇北承什麼表情,他身後還跟著一個玉裙笙的討厭的人。
宇北承黑著臉,在他眼裡,玉裙笙在陌生男子面前衣衫暴露,掛在臂間半褪的外袍好似宣告著二人之間即將要發生的姦情。
「你們在幹什麼?」
玉裙笙在宇北承眼裡瞧見了嫉妒,正待高興,宇北承說的話便將她打入地獄,「若不是我來,你們這對姦夫淫婦豈不是要借我的屋子大行不軌之事?」
她落下臉,本想解釋,立時轉為冷哼,見雲卿肅一揮衣袖,袖風堪比利劍劃破宇北承額前的髮絲,不是宇北承躲閃及時,必見血無疑,她當即扯了雲卿肅的袖子阻止,「你別再殺人了。」
「哼,捨不得你的情郎?」雲卿肅沒看玉裙笙,語氣里有絲絲嫌棄與嘲諷。
「從認清他表裡不一的時候我就和他劃分界線,我只是擔心會牽連你。」
雲卿肅嘴角彎出滿意的弧度,「記得,無論你愛不愛上他人,只能忠於我。」
「嗯。」玉裙笙答應。
玉裙笙的老實取悅了雲卿肅,他朝宇北承掃去挑釁眼神,「這麼美麗的妻子你放在屋子裡晾著,總不能浪費,這花我采了,人我替你護著,省的你哪日想起來才摘,已是落花成泥。」
「放肆,你找死。」從未有人如此直面在他的地盤撒野,宇北承除了憤怒便是憤怒,聲音不大不小,「都給我下來,今日便處死這個野男人。」
屋中立刻出現七八個身著黑衣的暗衛,他們行動迅速,出手很辣,朝雲卿肅群起而攻之。
雲卿肅靈活躲避,轉圈時身上散出幽藍色光華,光華化為利刃劃破暗衛們的勁裝,他們露出的皮膚上出現了輕微的血痕。
宇北承暗忖雲卿肅功法的厲害,撤掉暗衛,自己親自上,手中許多符咒,欲貼上雲卿肅命門,雲卿肅縱使道行再高,仍然有怕的東西,宇北承手中的符咒不止一個元嬰期術士加持過,有著禁錮怨靈,釘魂鞭骨之效。
誰知道宇北承貼身帶著這麼厲害的符紙,雲卿肅幾個回合下來,只能採取先離開,他抱著玉裙笙離開的瞬間,玉裙笙為雲卿肅擋了一張鞭魂符,疼痛讓她不由自主呻吟出聲。
而雲卿肅被她用盡全力推出去,瞬移離開,跌落在地的玉裙笙已沒有任何生氣,之前救宇北承消耗了不少精氣,離林太久消耗光體內靈氣,被術士折磨消耗了不少力氣,連續的憤怒令她屍力銳減,鞭骨符打在身上疼得她幾欲暈倒,如一灘爛泥軟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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