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魔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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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魔气

  「不必了,修行之人不應有口腹之慾。」雲卿肅放空了的酒杯,轉身取瓢。

  「既然如此酒也別喝了,」龍澤從他手中奪過酒瓢,不高興地嘟囔:「我好心想哄你開心,你卻這般喪氣,真是氣煞我也。」

  被奪了美酒,雲卿肅也不惱,龍澤小孩子脾性有時候挺逗人,其實,這孩子就是從小爹不疼娘不愛,特別渴望關愛罷了,曾經他應該也把他當成過爹娘吧,想到這,忍俊不禁。

  夜,成了蛐蛐們的歡宴,此時弟子們不是睡覺就是打坐練功,正因為沒有多餘的嘈雜,他們才能聽見暗藏的冷兵破風之聲。

  意瀾軒有人闖入,正是玉裙笙他們和蛛妖住的廂房。

  雲卿肅腳尖一點,化為子紫光飛走,「哎小雲哥哥,你等等我!」龍澤隨後化為青色光球跟隨。

  公孫懲瘋魔了,拿著不知從哪兒撿來的劍,見人就砍,確切說,是見了她們就砍,完全不見白日的溫和,好在有蛛妖幫襯著,玉裙笙不至於受傷,她是幾人中修為最弱的,遇見危險,能活命全靠運氣,由於對方攻速太快,她都沒功夫用傳音術呼喚雲卿肅。

  誰都沒想到公孫懲會瘋魔,身上散發著黑氣,雙眼血紅,彷彿惡魔,被蛛妖的蛛絲縛住,又砍斷,再被縛住,雲卿肅站在樹上觀察,他沒有被附身,那便是入魔了。

  「不去幫忙?」一旁的龍澤問道。

  雲卿肅面無表情,讓人不知在想什麼,過了一會兒才回答:「某人說過缺乏實戰經驗,正好鍛煉鍛煉。」

  玉裙笙空有心法,念的經多呀,就是沒怎麼用過法術,小打小鬧地朝公孫懲使一些攻擊力小的法術,其實不頂用,她丹田中的力量不夠強,對付凡人可以,對付同樣是屍的公孫懲肯定不行,屍的皮膚比人類硬多了,本來就有防禦功能。

  「你們看夠了沒有,我肚子都空了,快吐不出蛛絲了,你們兩個大男人就好意思看著?」蛛妖斜眼甩去怒火,如果她真能噴出火來,就先拿看熱鬧的兩個男人開涮,懂不懂風度啊,如果阿蟬在的話,絕不會看著她被人攻擊。

  公孫懲一身蠻力加上入魔,堪比冥間凶獸,兩個女人到後頭那叫一個慘,衣裙的邊上都有破裂痕迹。

  雲卿肅廣袖一甩,凌厲的光華劃破天空,漫天符雨將公孫懲整個人包得嚴嚴實實,這才消停了。

  經此一役,在場人總算明白被魔氣侵入是如何嚴重了,居然,會讓人喪失理智,完全由魔氣主導。

  玉裙笙挂彩有點多,不過都是皮外傷,消耗法術將傷口癒合,很快手臂上的傷便消失不見,她暗忖從今日起要勤加修鍊,避免以後再碰到看熱鬧的人見死不救時,自己也好能應付過來。

  玉裙笙心裡的埋汰,雲卿肅怎會不知道,他苦笑,不是她沒有實戰經驗,他給她機會了呀,女人心海底針啊。

  是啊,對於他來說容易對付的,不代表玉裙笙就容易,她和他,那可是差了一千餘年吶,一百年和兩百年的差距都雲泥之別。

  「給。」

  玉裙笙接過雲卿肅遞過來的書,《鬥法心經》。

  「這是什麼?」玉裙笙問,幽藍色的封皮金色大字亮眼,還散發著淡黃色的光澤。

  「看書名你就應該知道,可以讓你下次打架不用被看笑話的秘籍。」雲卿肅話還沒說完就轉身,衣擺稍稍吹氣,蕩漾的身影竟有些好看。

  龍澤今日想鑽進雲卿肅的被窩,被揪著后衣領扔了出去,水汽汪汪望著他,「小雲哥哥,我小時候都是和你一個屋睡的。」

  「滾蛋,我不好這口,別來惹我。」

  「我知道,那我不鑽被窩,就靠著窗歇息好么。」龍澤揉了揉眼睛,他沒看錯吧,他的小雲哥哥,虎口處居然有黑氣冒出來。

  那黑氣很快散盡,彷彿未曾存在。

  「不要殺我!」大清早,玉裙笙是被噩夢驚醒的,夢裡她一身黑衣,長劍之下死了很多天兵天將,還有白衣的弟子們,我號稱殺魔第一戰神的披甲男子對峙,男子刀劈下來,屍首分家,她的殘魂無處可依,落在他手上灰飛煙滅。

  雖然只是夢,夢一般都截然相反,可她還是后怕,害怕自己入魔,結局成真。

  「怎麼可能,就算你入魔,也不一定會落在天族手裡,且入魔后,你會變得很厲害,你在擔心什麼。」蛛妖最近和玉裙笙儼然一副「好姐妹」模樣,一起聊八卦,磕瓜子,聽蛛妖講述人世間遇到種種趣聞。

  其實蛛妖挺好的,表面看上去冷艷妖嬈,冰冷殘忍,其實心地善良,經常吃素,且上次蟬妖殺人沒有她的事,蟬妖愛慕蛛妖,蛛妖心中有喜歡的人,所以蟬妖便默默守護她,但是蟬妖特別殘忍,殺人分屍毫不猶豫的。

  蛛妖還打聽了玉裙笙的情史,知道玉裙笙出自管家,便纏著她講汾國的故事,她也提到了宇北承,蛛妖對宇北承這樣的男人很著迷。

  不,她對禁慾的男人比較著迷,龍澤,雲卿肅,都不愛搭理女人,所以蛛妖就喜歡結夢幻想。

  兩人又提到了蟲妖洞時玉裙笙雲卿肅的夢境,提到玉裙笙雲卿肅兩個人合做的一場夢,回想起當時彷彿真實發生的故事,玉裙笙面飛粉霞,她一個黃花大閨女,居然在夢境里破了身子,提到自己與雲卿肅在夢裡的親昵,她便問蛛妖是否是真,蛛妖似笑非笑,「既認為是真,那夢境便是真的,假的,夢境會隨之消散。」

  玉裙笙覺著,蛛妖這話等於沒說或許這夢,便是她造的。

  「我乃千百年來甚為少有的織夢蛛,我織出來的夢,裡面含著人類最初始的慾望,七情六慾,正好襯了那句話,夢與現實相反。」蛛妖沖玉裙笙詭異笑著,玉裙笙背看得心虛。

  她才沒有宵想雲卿肅,雖然雲卿肅肩寬窄腰大長腿,可是她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絕不會做這種猥瑣的夢。

  無論她怎麼解釋,那蛛妖都付之一笑,「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的模樣。

  氣得她跳腳,轉而將悲憤化為食慾,晚上,腦海里居然重複了那次被雲卿肅強壓在身下的夢,醒來,她騰得坐起來,找蛛妖,算賬。

  剛一下床,頭痛欲裂,她抱著頭在地上打滾兒。

  怎麼回事?玉裙笙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在她昏過去的空檔,蛛妖的屋子,雲卿肅和龍澤拿著她的梳子埋頭研究,確切說,是她從天後寢居偷來的梳子,上面掛著一根天後的髮絲,可惜她始終堪不破天後的記憶,梳子上渾厚的仙法可以抑制邪力,今日拿出來把玩,致使玉裙笙昏了過去。

  「不對,如果這梳子真有辟邪功能,為何你和小雲哥哥二人無礙。」龍澤好奇寶寶附身。

  蛛妖妖嬈一笑,「這梳子上面殘存的仙力其實還算低微,我和雲卿肅的修為皆在這之上,梳子自然壓不住。」

  其實蛛妖說對了一半,雲卿肅此時也感覺虎口有一震麻,漸漸半邊胳膊都痛得抬不起來。

  雲卿肅在藏經閣看書,龍澤突然跑過來,「小雲哥哥,不好了,你知道玉裙笙幹了什麼么。」

  雲卿肅抬眼掃了他一下,不為所動,這傢伙不是和玉裙笙是「情敵」,怎麼會好心傳達消息?莫非……

  他眼神一凜,「你做了什麼?」

  他自然相信玉裙笙不會和龍澤起衝突,反而是龍澤,這傢伙有點莽撞。

  龍澤多了解雲卿肅,秒懂他眼神的含義,苦澀抓抓頭:「哎呀,小雲哥哥,我得有多閑,天天找人家事,玉裙笙真的攤上大事了。」

  「說,發生什麼事了?」雲卿肅心下有些不安,玉裙笙還要跟他一起尋記憶,長久相處下,他默認她成了自己的跟班,不希望她有事。

  來到意瀾軒,只見玉裙笙被捆仙繩捆在房裡的柱子上,嘴角有可疑的血跡,還有雞毛……

  她正在掙扎,彷彿誰也不認識,又是咆哮又是猙獰,和公孫懲的癥狀相似又有不同。

  「是入魔。」雲卿肅聲音一沉。

  「是呀,大早上我就瞧見她咬著不知從哪兒逮來雞的脖子,表情可是兇殘著呢。」龍澤道。

  好端端地,怎麼會入魔呢,雲卿肅眉頭緊皺,屍居然也會入魔,真是稀罕事。

  所以,那把梳子應是克制玉裙笙體內魔氣的仙器。

  得出這個結論,還要請鹿玄真幫忙祛除魔氣,畢竟人家是專門驅邪的。

  龍澤請來了鹿玄真,鹿玄真大為意外,圍著玉裙笙轉了一圈,「如此說來,魔族定然是捲土重來人間作惡了,待我好生凈化一番。」

  除了雲卿肅,鹿玄真現在可是霽凌山修為最高者,驅魔真的點小事乃看家本領,不在話下,這不,他拿出一本厚重的典籍,快速翻翻找找,念念經,一對金鈴鐺搖擺發出沉重則悅耳的聲音,給玉裙笙和公孫懲分別畫了小結界,黑色的氣息自結界中扭曲掙扎,直至灰飛煙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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