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玉裙笙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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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雲卿肅不見玉裙笙修鍊，循著最後留下的氣味來到蝴蝶妖的洞府。
見公孫懲衣衫不整地從蝶洞里出來，氣得一發不可收拾，附近都知道這蝶妖是個吃人的妖怪，突然搬到三元峰，定不是好相與的，恰好昨日玉裙笙勸說過公孫懲，被公孫懲打斷，之後玉裙笙便消失了，甚至找不到她離去的痕迹。
定是這蝶妖將玉裙笙怎麼了，他氣公孫懲貪戀女色，不顧同伴死活。
不知不覺有她的存在已成了習慣，雲卿肅覺得一日不見竟心裡空蕩蕩的。
「公孫懲，你今日若不交出玉裙笙，我就把你扒光了吊在山頂上讓眾妖觀摩。」仔細觀察到公孫懲面部印有妖氣纏繞，很顯然是被吸過精氣，就知道這蝶妖不是個好東西。
公孫懲得知玉裙笙失蹤不淡定了，心裡有疑，還是維護蝶妖，「肯定是她自己走丟的，不可能是纖兒，她昨日都跟我在一晚。」
雲卿肅冷笑，目光朝公孫懲身後的纖兒射了一道凌厲，話是對公孫懲說：「你口口聲聲說不是纖兒，可知她吸了你精氣，你還在這為她說話。」
一個正經的妖，是不會吸人精氣的，如果蝶妖真的只是沉迷於男女之情，又怎會趁那個空檔吸精氣？
見公孫懲動搖，纖兒素手爬上公孫懲后心，柔夷柔軟，如蟲爬，撓得他心裡痒痒的，不自覺就想起一夜溫存，蝶妖的腰肢是如何的柔軟，還有吹彈可破的一切……心猿意馬起來的公孫懲再不管玉裙笙是死是活，甚至自己栽在蝶妖裙下也是認了。
「那，那是我自願的，纖兒對我那麼好，我獻點精氣怎麼了。」他理直氣壯讓雲卿肅臉色更難看。
「好，那就祝你死在你的溫柔鄉里，遲早要變乾屍。」雲卿肅留下一句話就走了。
看著雲卿肅的背影，公孫懲恨不得一口老血噴出來，這傢伙怎麼嘴巴那麼毒，咒他去死？哼，他定要好好柔情蜜意給他看，讓這個單身漢嫉妒死。
咦，雲卿肅和玉裙笙形影不離，是不是這兩個人也有一腿？公孫懲齷齪的心思發酵……肯定是雲卿肅這傢伙沒了道侶，身體憋得難受，有氣對他發。
反正他贏了。
公孫懲倍兒高興，抱著纖兒一陣親，惹得佳人嬌嗔牢騷：「哎呀好啦，真是不知羞。」
「知羞什麼，你是我娘子，我還親不得？」
龍澤這邊又在烤烤肉，胖鼠幾個小蟲妖抬著各種肉忙進忙出，只見他手法嫻熟，很快便烤好可一隻鹿腿。
遞給了雲卿肅，雲卿肅不由得嫌惡，「不是說了嘛，我不吃肉。」
心裡壓著一股氣，快要爆發，玉裙笙那個蠢笨的丫頭要是在哪裡遇見個壞人，還不慘了個屁的，不知不覺竟是有一種「吾家有女已長成」的老父親心態。
「小雲哥哥，吃一口不礙事的，這烤肉技術還是你教我的，你前世可愛吃烤肉了。」
雲卿肅虎軀一震，「胡說，我一修道之人，怎會吃肉？」
「誰說就不能吃肉，你說你擅長清心咒，吃完肉洗去濁氣就好了。」龍澤拿出一副捲軸，裡面是烤肉步驟，烤肉的人竟與雲卿肅的眉眼頗像，形神極妙，上面還有用硃砂蓋的印章，居然都有上千年了。
看一眼雲卿肅的神色，知道對方已信服了一半，他笑道：「硃砂印上有師傅的名字，你該知道修道之人甚是注重自己的名聲，不會輕易用印鑒。」
這臉打得真是啪啪響啊，雲卿肅後腿，心裡又是被氣得發疼，他上一世不是道心穩固么，怎麼還會破解。
差點忘了問正事，「你把玉裙笙弄哪兒去了？」
龍澤見瞞不住了，心虛道：「她失蹤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可沒見她。」
「哼，還說跟你沒關係，你洞中葡萄蛇哪兒來的？這小妖可不是人間之物。」雲卿肅一語道破龍澤與魔族勾結。
「小雲哥哥，我只是……我只是不想有人妨礙咱倆。」龍澤訕訕道。
「滾蛋！」雲卿肅抬腳一個踹，龍澤以一顆星星的形狀在空中閃了個閃。
小軒窗，貼花鈿，紅色藤蔓的屋子裡，幾位紫黑衣裙侍女正為一個少女臉上描描畫畫。
「好了，聖女，你看看可有不妥？」侍女嵐芝收了筆，將一枚比腦袋大一點的青銅鏡遞給雍容華麗的少女。
鏡面清晰可見少女圓潤古典的臉盤，杏眼之上掃了一層紫粉眼影，眉尾上挑，增添了幾許嫵媚，唇瓣抹上淺紅口脂亮澤光華，如香沁桃果，令人想咬一口，額角一抹紅色曼珠沙華圖案的額妝簡直點睛之筆。
起身時，裙擺微蓬，灰藍的裙擺上面點綴著許多黑色的珠子，閃著星星的光澤，上身白色修身流仙袖上衣，不規則領口處稍微露出一側鎖骨，外罩一層幾乎透明的黑紗，正好雲影相呼應。
魔族濃妝艷抹竟也十分驚艷，看得龍犀沉痴了。
灼熱眼神令玉裙笙無所適從，「怎，怎麼了。」
龍犀沉眼底噙著柔和，「你真美，像我族聖花迷遮夜。」
飛霞悄悄爬上朱顏，玉裙笙第一次聽見男子這般誇讚她，靦腆地回應對面男子如醉眼神，又馬上恢復平靜，他這是在透著她看另外一個人。
「你把我打扮得這麼好看，到底想幹什麼？」玉裙笙問他。
夜風裹挾著紅色花瓣從窗中刮過來，裙擺上的灰藍色與紅交雜出瑰麗的華彩，只見龍犀骨節分明的手在她裙上遊走……
海蜃夜市，五顏六色的光影洋洋洒洒裝點在什剎海面上，小船漂泊著一股子煙火氣，瓜果香、香料氣、小販叫賣聲此起彼伏，與人間盛景相似。
龍犀沉帶玉裙笙出現在岸邊，自動有一條花瓣鋪就的道路讓他們過，有人守在岸邊看護著這夜市，不知那人是訝異公子攜的佳人美，還是頭一次見這紅色花瓣鋪就路。
玉裙笙被龍犀沉牽著上了船，猶如做夢一般，原以為這場景只發生在神仙話本子里。
二人一起隨小船飄搖，彷彿一晃眼便是一輩子。
「這就是你說的海蜃夜市？好美呀。」
他看著她的側臉，恨不得萬千寵愛於她身。
「夜市再美，不及你眼裡一瞬歡喜。」磁性的男聲和著微風吹去，吹亂了她的心梢頭。
一抹不自然從她頰上暈開。
他指著開來的一艘三層大船，「金瞳獼猴的食舫向來可遇不可求，廚藝聞名三界，我帶你去一嘗美味。」
酒足飯飽，玉裙笙和龍犀沉漫步在各種小攤面前，玉裙笙想撈魚，龍犀沉給她買了捕魚網，兩人小孩子似的坐在不知從哪兒找來的小船上笨拙捕魚。
小小漁網竟裝不下海里大魚，魚尾撲騰水珠落在玉裙笙臉上，兒時一起嬉戲畫面浮現在眼前，龍犀沉乾脆回味了一把童年，和玉裙笙互相潑水，玩得不亦樂乎。
玩累了，兩人一人坐船頭和船尾看星星月亮，玉裙笙手枕在腦後迷茫道：「龍犀沉，明明魔界也挺美的，霏胥為什麼討厭這裡？」
龍犀沉眼神一頓，「是我對不住她，她或許就不屬於這裡。」
魔族姻緣聖地，紫檀樹上掛滿了如人間一般紅色的姻緣線，霏胥將手中掛著姻緣牌的姻緣線甩上樹上。
屬下，她虔誠地許願，「願樹靈保佑有情人終成眷屬。」
彼時龍犀沉從身後滿足地看著她，他問她許了什麼願，霏胥頰上一抹紅暈，「願一生一世一雙人。」
他笑了，從此他便是守護她的星辰。
可他也只能默默守護她，霏胥的父親身為鼎鼎有名的戰神之一，深受寵信，二皇子遠親，霏胥也成了炙手可熱的追逐對象。
霏胥豈敢不從？
「那你為什麼不帶她走？」玉裙笙聽出了不對頭，本來私奔就解決的事，應是讓這痴漢給拖延了，不僅拍大腿表示遺憾。
龍犀沉苦笑，眼底光澤瞬間暗下去，「脫離家族，我拿什麼保護她？」
「去人間啊，人間多美啊。」
龍犀沉：「我自成年隨夫征戰，不管人間魔界，均是敵人一籮筐。」
「那你……唉，活該啊，早不摘下枝頭牡丹，留給別人采啊。」玉裙笙說。
海面上傳來了動靜。
「起浪了，大家快撤船啊。」
隨著海中一位小船販喊叫，海面上所有的船都消失不見了。
荒涼殘景彷彿未曾見過小市盛景。
巨浪狠狠拍岸，猙獰如猛獸，恨不得將岸上一切活物吞噬進腹，方才連船帶人卷了幾人，不知可命喪黃泉？
龍犀沉將害怕的玉裙笙攬進懷中，「莫怕，我會保護你。」
玉裙笙抬眼，對上他瘦削的下巴，「那是什麼東西，是不是吃人么的怪物？」
龍犀沉：「我也不知道，不過魔帝會想辦法解決的。」
幾日後，什剎海吞人的事已被人忘在腦後。
樹藤屋外，玉裙笙於園子里裊裊起舞，翩若驚鴻，宛若游龍，輕紗隨著人影搖曳而動，因著以前的功底，她學了這魔族中的舞蹈更是腳底生風，美若不可觸摸的泡影。
龍犀沉手執畫筆將美人每一個身影畫在薄紗之上，寥寥幾筆傾注了魔力，筆下傳神，依稀可見美人之貌。
見侍女們驚嘆，玉裙笙跑到跟前欣賞，果然傳神，問：「你讓我學魔舞是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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