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小人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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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避免雲卿肅沒收了她的小人書，玉裙笙特地尋了一塊空地「學習」。
翻開后粗略閱覽一番，她臉紅心跳。
這都什麼玩意兒，該死的公孫懲騙她！這明明就是某……某某圖。
千萬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她在看這本書，不然她還做不做人了？不，是做不做屍了。
沒來得及合上書本，一雙手越過她的肩膀取走書。
清亮如山間泉流的聲音自玉裙笙頭頂傳來，「原來姑娘的愛好如此特殊，看小人圖……」
玉裙笙瞪大眼睛，小心肝兒幾乎要從心腔里跳出來！糟了糟了被發現了，聽聲音還是個美男子？
那人自行轉到她面前，零碎劉海微微遮住一側劍眉眉尾，冰藍色瞳孔，白皙皮膚散發瑩瑩光彩，水汽時不時從他身上冒出，變成小泡泡圍繞著他，這次穿了冰藍色窄袖長袍，清爽之餘，又顯身形偉岸挺拔。
怪好看的，咦，龍角怎麼沒了？
見她盯著自己看，祁灃摸摸她頭頂，「好看嗎？」
玉裙笙如實點頭，「嗯。」
祁灃笑了，如深埋的上好白玉面世時的驚艷，煥發別樣光彩。
「你你你……」
「本王這裡恰好有一本上等的雙修秘法，你要不要學習學習？」祁灃從袖中取出一本冰藍色典籍。
望見玉裙笙眼珠子都快要掉下來的模樣，他更覺好笑，「不用覺得不好意思，雖然說都是那麼回事，畫風也比這本好太多，我的可是出自名家之手哦！」他揚了揚玉裙笙方才拿的小人書。
玉裙笙臉「噌」得燒起來，話都說不清：「還，還給我，我就是隨意看看。」
祁灃將自己的那本冰藍色雙修秘法遞給她，「這本怎麼樣？你看看，絕對不會讓你失望。」
書面精緻，字體好看，光是看封面，玉裙笙見了也忍不住想要閱覽一二，打開，裡面閃出一道金光差點閃瞎她的眼！
「妙啊！」被不禁發出由衷感嘆。
祁灃笑意更濃，「怎麼樣？可有興趣？」
玉裙笙鬼使神差點點頭。
「那你覺得，我作為跟你雙修的人選如何？」
「噗！」一陣鼻血向上涌，玉裙笙捂住自己鼻子。
「可行？」祁灃捏了一個訣，玉裙笙的鼻血止住。
玉裙笙朝他身後望過去，羞赧點點頭。
「咳，那走吧，我帶你回龍宮。」
「幹嘛？」
「雙修這等隱秘之事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完成，難道你有特殊嗜好？」
「額……有道理。」
祁灃正拉過玉裙笙的手，迎頭遇到一個黑臉的人。
「放開她。」雲卿肅一襲紫袍在風中d衣袂翩飛。
玉裙笙臉紅，好像被當場抓姦般的心虛：「我……」
雲卿肅：「你好大的膽子。」
待祁灃要說話，他又說：「我說你，玉裙笙，別給我裝烏龜。」
玉裙笙縮在祁灃背後，雲卿肅不爽地將她勾過來，「先回洞府去，一會兒再跟你算賬！」
玉裙笙依依不捨地看向祁灃仙人之姿，滾去回洞府的居上，走到一處叢林隱蔽了起來，隔老遠可以看見雲卿肅與祁灃在談話，由於加了結界，她聽不到在講什麼。
這個死雲卿肅，早就料到她會偷聽？
雲卿肅回到洞府揪著玉裙笙一陣收拾。
玉裙笙在空中滾成一個球連轉數百圈，都快吐了，央求之下才被放過。
「膽子肥了，都敢私開小灶了，」雲卿肅自顧自呷了一口茶，「知道雙修意味著什麼？」
玉裙笙故意氣他，「那不是你不願意跟我雙修嗎？我就想獨自研究一下可不可以自己一個人練完，然後就有人自告奮勇要來跟我……雙修。」
果然見雲卿肅臉上變了色，「還敢提雙修，雙修一個人自然是完成不了的，是要雙方情投意合才行，那個祁灃什麼心思你了解么？光看一張臉就願意跟人雙修，未免太孟浪。」
玉裙笙一愣，說起孟浪，倒讓她想起蝶妖蛾妖那些亂七八糟的女蟲妖們，她們就是可以隨意更換雙修對象，不過她明白雙修須是愛人之間才進行的事。
隨意更換雙修對象，乃是亂倫，也是正道不支持的。
她就是想氣氣雲卿肅，他如果喜歡她的，不會願意讓她被別的男人牽走，果然，他還是在乎她的。
想到這，她喜笑顏開，臉上表情正好入了雲卿肅眼裡。
他的理解就是她執迷不悟，「你可對那祁灃有好感？」
玉裙笙眼神轉了轉，點點頭，「有的，雖然……我對你更有好感，可祁灃一樣是不可多得的男子，如果你不願意與我雙修，我可以退而求其次。」
「好一個退而求其次，你可知道祁灃是誰？」雲卿肅意味深長望著她。
玉裙笙答道：「什剎海底的龍子。」
雲卿肅：「是現任的什剎海龍王。」
「啊？他陞官兒了。」
「你可願做什剎海龍王妃？」
玉裙笙故意吊雲卿肅：「如果你捨得，我就願意做龍王妃。」
雲卿肅涼涼道：「說實話，若再耍小心眼把你踹飛。」
玉裙笙頓了頓，「不願意。」
「那就好，待我修書一封予祁灃，就說你沒看上他。」
「噗。」
「還好意思笑？看來我得好好管教你了，一不小心你就被人迷惑了去，以後莫要再和那些妖怪廝混，沒得被教壞。」雲卿肅抬手往她額心一點，加了禁制，以後普通妖怪很難靠近她。
雲卿肅又問：「這小人書，可是公孫懲所贈？」
玉裙笙臉紅了紅，「嗯。」
「是時候該管教管教了……我本想著我與他年歲差不多，他生前年歲長於我，我不方便施加管教，沒想到倒叫他如此肆意，委實是我的不對。」雲卿肅語氣放柔，后又含著陰森：「以後你們兩個留在我眼皮子底下好生修行，如果再敢碰歪門邪道，就等著受死吧！」
玉裙笙和遠處某女妖洞府中尋歡作樂的公孫懲背後不寒而慄。
雲卿肅說到做到，給二人的洞府里增添了結界，到了特定時間才給他們放風。
玉裙笙也明白雲卿肅的好心，自此好幾個月都潛心修行，增益不少，倒是公孫懲，關禁閉似的修行讓他大為惱火，壓抑得難受。
雲卿肅視而不見，公孫懲又是個自覺的，因此二人關係緊張起來。
玉裙笙身為中間人自然要為雙方說好話，反而令雙方更劍拔弩張，連她都要遷怒。
雲卿肅督促公孫懲修鍊，是好心，她特別理解，但是俗話說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公孫懲如此執迷不悟，為何還不放手？
玉裙笙陷入疑惑，問雲卿肅，雲卿肅道：「公孫懲這副不求上進的樣子能修得屍身，說明上天自有指示，有仙緣，我渡化他也是對自身修行有幫助。」
玉裙笙手托下巴，「那為何不早管著他？」
雲卿肅狡黠一笑，「因為我才悟到這個道理。」
洞府傳來震動，二人均傾耳細聽，隔著牆壁公孫懲微弱的怒聲傳來，狠狠捶著牆壁，「雲卿肅，你給我出來！有本事咱們面對面談，別龜縮在角落裡摸魚，你拘著我有什麼意思？老子以前可是皇帝，哪裡像囚犯一樣被關禁閉？你出來！」
玉裙笙有點后怕，只有她知道雲卿肅有多可怕，公孫懲可真敢說啊，要知道雲卿肅若不高興，把他燒成灰都成。
果見雲卿肅眉頭一皺。
「我去會會他，看他到底要鬧出什麼幺蛾子。」
說罷，雲卿肅閃身不見。
接著隔壁的隔壁傳來說話聲，玉裙笙聽不清楚。
之後雲卿肅反回來，臉色不好，她迎上來問：「如何了？」
雲卿肅閉了閉目，這是他困擾時才有的神色，「還是執迷不悟，彷彿有什麼事物阻止他向道。」
「那該怎麼辦？」玉裙笙擔憂道，連雲卿肅都棘手的問題，那便是大問題。
「方才我加持了清心咒在他身上，正常情況下等清心咒結界退去，他便思緒清明，若是不能，再想辦法。」雲卿肅繼續打坐。
玉裙笙則回去修習她新入手的屍法心經。
三日過去，公孫懲還是老模樣，不聽勸，罵罵咧咧，雲卿肅各種身心磋磨讓公孫懲一度消沉。
「這個公孫懲實在冥頑不靈，簡直就是塊臭石頭！」雲卿肅氣到不行，他的人生還從未有過如此難以攻克的難題。
「那怎麼辦？不若就由著他去吧。」玉裙笙也替雲卿肅心累，這般費心思還不討好，任誰都不會再堅持下去。
沒想到雲卿肅眸中起了亮光，「我去找蛛妖，讓他給公孫懲織一個夢。」
「能行么？」
雲卿肅：「夢能反應一個人內心深處的渴望和隱藏性格，說不定就能找到癥結在哪兒。」
蛛妖聽聞公孫懲的事頗為驚訝，她們是妖也都在修行，沒想到公孫懲竟墮落至此。
蛛妖最擅長的就是織夢，給公孫懲安排了很多磨難，什麼父母早逝，自小身患異疾，被扔到山間和狼群生活，狼母被剋死，他遭到群狼報復，逃命時救了一位姑娘，與姑娘生情，只是姑娘未婚夫追殺他，沒死成，掉落懸崖后被路過的軍隊救下，被主帥賞識，成為一名副將，功成名就再遇心儀之人，快要成親時，未婚妻被敵方害死。
反正就是如此反覆磨礪其心智，誰知公孫懲居然選擇了自殺！
連蛛妖都感到吃驚。
感覺問題更棘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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