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云卿肃动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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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裙笙有點抓狂:「又是你!」
鶴荔仙子不復在重弦面前柔弱的姿態,朝玉裙笙射去狠厲的眼刀:「重弦神君從來都沒有對一個女子那般袒護過,說,你給他灌了什麼迷湯?」
「你們總是讓我說,你們怎麼這麼霸道?這麼厲害不會自己查?」玉裙笙反唇相譏。
鶴荔陰森道:「我這是給你機會,既然你不配合,那就休怪我心狠手辣,這次重弦神君不在,看你這副身子骨也不過百年的道行,雷公電母的雷刑定能將你打得魂飛魄散。」
「喂,你到現在還沒告訴我,你是怎麼陷害我的。」
鶴荔仙子悠然一笑,「也沒什麼,我吞了蛟人膽,可以隱匿仙氣進入任何結界。」
玉裙笙震驚,那該是多麼危險的人。
「哼,羨慕吧,我鶴荔從小到大和同等地位女子比沒輸過,你自然不是我的對手。」
「你的確很厲害。」玉裙笙由衷地誇讚道,她多麼希望自己和鶴荔身份交換一下,可以在天界橫著走,那樣就算她再笨,別人也不敢輕易欺負她。
鶴荔更加得意忘形,玉裙笙又道:「在我死之前,你能否圓我一個願望?」
許是心情不錯,又或是已經憧憬到她與重弦的未來,愉悅地說:「你說,看我心情。」
玉裙笙:「能告訴我徵潯戰神當年死的真相嗎?」
鶴荔眉毛上抬,「你為什麼想知道?」
玉裙笙:「我就是好奇……」
「哼,我不信,不過,告訴你也無妨。」鶴荔伸出手指朝玉裙笙勾了勾,示意她湊近。
玉裙笙湊近后,鶴荔在她耳邊輕聲道:「天君嫉妒徵潯,把徵潯殺了。」
「你怎麼知道?」這個消息玉裙笙無法消化。
鶴荔轉身離開:「跟你無關。」
玉裙笙正準備享用給囚犯提供的美酒,天君又來了。
望著天帝偉岸的身姿,不怒自威的那張臉,玉裙笙感受到了深深的威壓。
「你和鶴荔說了什麼?」
「沒什麼,就是女人那點事兒,她耀武揚威地警告我不要跟她搶男人,我都快死了,哪兒還有功夫,你說可不可笑。」
天君面無表情:「……」
玉裙笙想求證那件事,就問他:「在我死之前,天君您能告訴我徵潯神君真的是被你掐死的么?」
天君神色一晃,多了幾分厲色,「你問這個幹什麼?」
「沒什麼,意外聽到魔族說徵潯的事迹,聽說過好多種猜測,就想證實一下。」
天君大笑,「他們居然說是我掐死了他。」
「我就知道天君是被冤枉的,兇手怎麼會是您呢。」
沒想到天君神秘一笑,「不錯,我沒有掐死他,我是將他推入無間火雲燒死了他。」
玉裙笙:「……」
天君回憶道:「無間火雲乃是天界所有人都害怕的存在,可以焚燒一切事物,包括這個世界,六千年前,朕發現無間火雲正在一點點擴大,此乃凶兆,若隨它自然發展,遲早要吞噬了這個世界,朕身為六界之主,總不能不管。」
「那跟殺了徵潯有何關係?」
天君:「朕無意間發現無間火雲有破解之法,便是需要一個極陽極凶的命格。」
「那樣魔界一大把吧?」
「魔族屬陰。」
「哦哦。」
「朕跟你說那麼多,你不要告訴別人,否則……」
「我都快死了個屁的,你說我能告訴誰啊?灰飛煙滅了都。」
「也對,那其實朕還有更多秘密……」
「我不想聽,不要說。」
「有點不放心,還是把你煉成丹藥比較妥。」
「天君如此閒情逸緻,躲到天牢來偷懶,對我這個大忙人豈不不公平?」重弦突然出現。
天君:「朕來盤問犯人,重弦你是回到天界就往天牢跑,想必與這姑娘關係匪淺。」
重弦也不遮掩:「她是臣喜歡的姑娘。」
「她犯了大罪,朕不能罔顧天規。」
重弦:「她只是闖入您在我洞府立下的結界,且您為何突然在我不在的時候駕臨,莫不是就等著她上鉤?」
玉裙笙一聽,好像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事,天君為何針對她?
「朕愛慕哪兒去哪兒,況且那麼大個地方,她偏往朕這裡跑。」
重弦為玉裙笙說話:「那是她最愛去的地帶,月渡塢座下所有人都知道。」
天君並沒有心虛,索性大大方方承認:「以她的身份不能活在這個世界上。」
「陛下,您已經做過一次驚天動地的事了,難道還要做孽?」重弦面色凝重。
天君臉色頓時不好了,「混賬!」
重弦隔空透過欄杆將玉裙笙吸到自己懷裡,對天君道:「反正有我在,她不能死。」
「你非要和朕作對。」天君的臉色陰沉難看,如一條吐著信子隨時吞噬獵物的巨蟒,玉裙笙再瞧一眼都要做噩夢。
重弦不卑不亢:「並非重弦要與您作對,重弦只是不想失去心愛的人。」
兩人離開時,背後傳來天君聲音:「朕就應該在三千年前把他們兩個都滅了。」
只見重弦渾身一陣,又若無其事拉著她離開了。
月渡塢,重弦對著地上的小兔子發獃,玉裙笙打破寧靜,「因為我你和天君關係鬧僵了,對不起,我很愧疚。」
重弦微笑:「無妨,我和他早就關係不好了。」
「什麼時候?」
重弦並不回答,「來,我給你帶了好吃的,你嘗嘗。」
滿屋子都是各種小零食,有紅豆薏仁餅、紫蘇糕、金絲卷、流雲豆腐、桃花鍋巴、花生酪、薄荷貓餅、小魚酥……
「啊,天啊你真懂我。」玉裙笙激動地撲到重弦身上。
重弦也不覺不妥,寵溺道:「你要怎麼感謝我?」
「我聽不明白呢。」玉裙笙故意逗他。
重弦指了指她的臉頰,「這裡,讓我親一親。」
額……雖然有點難為情,但是重弦救了她三回,人又好,怎麼著是該感謝一下的。
玉裙笙遲疑片刻,還未做回答,就聽頭頂聲音道:「我逗你玩呢。」
不過他還是吻了一下她手背。
這一幕正好落在窗外雲卿肅眼裡。
傍晚,月華四濺,乃是靈氣最充沛的時候,玉裙笙出來吸食月亮散發的精華,雲卿肅這個時候出現了。
雲卿肅:「你對重弦到底是男女之情,還是知己之情?」
玉裙笙轉過頭,似笑非笑:「你吃醋了。」
雲卿肅面上閃過一絲不自然,「你只用回答我的問題即可。」
「你覺得我和他是什麼樣的關係,我就和他是什麼樣的關係。」玉裙笙模稜兩可地說。
她希望看到雲卿肅與以往不一樣的反應。
可是他只是沒有感情地說:「我知道了。」
「等一下,你知道什麼了啊。」玉裙笙跟上去。
雲卿肅進了自己的房間,望著門口的玉裙笙:「男女授受不親,你已是重弦的愛人,你我得避嫌。」
所以他是已經認定她與重弦相愛?
明明吃醋,還爭取,這種人真真討厭。
玉裙笙被惹怒了,湊上去就罵:「你不是自詡道心穩固,心無雜質?怎麼害怕別人議論?你我以前也沒避嫌啊。」
雲卿肅說話更氣人:「以前你尚有一點進取之心,只是現在談情說愛的心思更多,完全忘了修行這事,顯然塵心未了,當然要避嫌了。」
「你!」
「今日與你一席話便當作告別了。」
玉裙笙拽住他袖子:「你要去哪兒?」
雲卿肅甩開她的手:「不用你管。」
「還說沒有吃醋,你看看你這臉色,冰得都可以凍死我。」玉裙笙埋汰道。
雲卿肅仍舊不給好臉:「嫌冷就不要看,去找重弦取暖去。」
玉裙笙委屈得不得了,鼻子酸意潰堤,她一把從後面抱住他,眼淚盡往對方衣服上招呼,雲卿肅掙扎,她飽得更緊,臉貼在他背上:「別掙開我,我就想抱著你。」
雲卿肅聲音透著寂靜:「這不合適。」
「我不覺得,你明明知道我喜歡你,為什麼還要說出如此狠心的話,這不是存心氣我么。」
「我從未回應過你。」
「你那是臉皮薄,喜歡不敢說,我知道你也喜歡我,你不說也算了,但我想陪你一輩子的心永遠不會變。」
「我或許給不了你想要的,包括男女之情。」
「我也從沒要求過你什麼,別離開我好么。」玉裙笙懇求道。
雲卿肅:「你對我只是依賴,等你活得夠長了,便不會想要我陪伴了。」
玉裙笙越聽他說話越失望,盯著那張粉色的唇心裡砰砰跳。
幾乎是腦海中那個想法一出,她就大膽行動了,用力地吻在對方唇上狠狠用力,雲卿肅剛開始還想推開她,被她一下子撲到床上,那吻一發不可收拾……
也許那天是雲卿肅的災難,那天他們吻了不知多長時間,頭暈目眩,之後他施法迷暈了她,然後離開了,可是腦海里兩個人纏綿的畫面總是揮之不去,心裡隱隱渴望她身上的味道。
他念了無數遍清心咒都不管用,他覺得自己一定瘋了。
玉裙笙發現雲卿肅走了以後很傷心,四處找他,奈何以她的修為不能隨意下凡,心裡著急。
重弦看在眼裡,一邊安慰玉裙笙一邊獨自黯然。
「他竟然不辭而別,當初收留我時他說過讓我幫他尋記憶,還沒等記憶完全恢復,他就不要我了。」
重弦面上不忍:「你還有我。」
「可是我不能騙我自己。」
重弦臉色變難看。
是了,他該清楚她其實心儀雲卿肅,他以為對她好,時間長了她就會日久生情,一切不過是他的自欺欺人。
可還是忍不住去想她,和她在一起。
說他賤也好,喜歡自虐也好,他從上一世就喜歡她了,那麼長時間都沒忘記,怎麼可能輕易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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