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狂风浪蝶不及你
93.26
常青殿,天君的休息的地方。
玉裙笙好不容易混進伺候的侍女中,手裡正巧端著瓊漿玉液。
下了毒,她有些緊張。
如何讓天君喝下這杯酒是問題,但見天君面色如常地調戲小侍女們,玉裙笙有了主意。
「天君,您辛苦了,這輩酒能解您的憂愁。」她主動獻上酒杯。
天君抬起手,一把將其拉進懷裡,玉裙笙就那麼坐在了他的腿上,抬起她的下巴,「新來的?朕怎麼見著眼生?」
玉裙笙道:「陛下好記性,奴婢是新開的,但是對陛下的忠心一點也不比舊人少。」
「哈哈哈哈,嘴巴怪甜的,朕喜歡。」
在幾位侍女羨慕嫉妒恨的目光洗禮下,玉裙笙漲紅了臉,故作靦腆:「天君……我……」
不料天君湊近她:「你以為能瞞得過朕?」
果然,天君他什麼都知道。
不過好在他喝下了那杯酒,玉裙笙跌跌撞撞出了常青殿,恢復原本面貌。
「怎麼樣?可得手了。」凌澤殷切問道。
玉裙笙點點頭,灰頭土臉的樣子:「嗯。」
凌澤看出她的不安,安慰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笙兒,辛苦你了,等一切事成,你就是我的天後。」
玉裙笙搖搖頭,「我只想做我自己,快樂自在才是我追求的,」她看向他的目光多了幾分記恨:「只要以後沒有什麼交集,我就開心快樂。」
凌澤輕浮一笑,手裡摺扇挑起她的下巴,「讓你失望了,只要你上了我這趟賊船,怕是下不來了。」
玉裙笙冷哼一聲走了。
凌澤看著她的背影,露出狡黠之色。
入常青殿的時候,凌澤瞧見天君精神萎靡,正運功修養,二人面對面,天君十分驚訝,「你怎麼出現在這兒?」
凌澤仔細觀察,天君的確喝下了自己葯,他才放心,因為這層把握,他連語氣也不恭敬了:「我來自是要拿到我想要的東西。」
天君沒把他放在眼裡:「大言不慚。」
凌澤冷哼,「你可知我鮫人一族被你打壓成什麼樣子原本我們也是大家族,就因為你妒忌,我們搬到了雞不生蛋鳥不拉屎的海域,失去,所有人的付出都成了泡影,今日你便要付出代價。」
天君:「你果然記恨著,不枉朕千防萬防,還是讓你鑽到空子。」
凌澤眼裡閃過一道光:「我要的不多,天君之位,全族榮耀。」
天君眼底一震,「放肆!」
「我身為鮫人族三子,有上頭兩位哥哥壓著,好不容易能喘口氣,自然要不顧一切往上爬,只要坐上最高的位置,我便安心了。」
「不,你永遠不會安心,你還是會陷入爭鬥的漩渦,你的族人也將因為不滿你的統治而推翻你。」天君突然站起來,如常面帶悲憫。
顯然是沒中毒。
「你……」凌澤不敢置信,「玉裙笙敢騙我!」
天君無奈地搖搖頭:「你就這麼不管不顧把人拉下水,人家不反將你一軍就怪了,凌澤,你太過自負。」
「怎麼可能!」凌澤有些失控,「明明計劃好的,她怎麼敢?」
天君:「憑這副腦子也想宵想天君位置?你的家人也只是把你當成工具而已,一旦你得手了,他們會除之而後快,畢竟你只會做白日夢。」
凌澤萎靡下來,也許是覺得天君說的有道理,也許是太多事情壓得他喘不過氣,他居然開始求助天君,「你說怎麼辦?」
凌澤被囚禁天牢的事很快傳遍了整個天庭,拘束衝撞了天君,眾仙和鮫人族都知道天君是故意拿其開刀,遲早都會有這麼回事。
很快,鮫人族作為其家族,禁制擅自出海域,著實等於被禁了足,憋屈得很。
鮫人族再有微詞也不敢說,憋著,那難受勁兒,正如凌澤所承受的。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這是亘古不變的道理。
鮫人族也沒有霸主的能力。
凌澤是天君眼中釘肉中刺,既化成龍,處決方式要改變,以龍族的規矩來,天君召集各大龍族之主上天一敘,探討如何懲治凌澤。
畢竟凌澤心機城府都不淺,天君前有魔族的事要頭疼,後有一堆雞毛蒜皮的公務處理,處決之事必需提上議程。
可是眾龍族似有所忌諱,只有什剎海龍王祁灃主動要求帶凌澤改頭換面,天君欣然答應。
就這樣,祁灃成了眾人恭維的對象。
誰也不想自己家突然多出一個要照顧的人,而且照顧好了不合適,畢竟是個外人,那人既然敢宵想天君之位,也就敢宵想龍王之位,任務沒完成事小,領土被奪了事大,而照顧不好,於天君面前無法交代,還交了一位勁敵。
大家都知道,千年前,鮫人族有多厲害。
祁灃給大家解決了大麻煩,受到一眾恭賀。
祁灃不以為意,他是真的沒把凌澤放在眼裡。
玉裙笙其實早就被天君看穿,她在天君跟前交代了凌澤的事,和天君演了一齣戲騙凌澤,現在凌澤被處決,終於鬆了口氣。
雲卿肅有點不爽,「你怎麼不跟我說?要不是天君仁厚,你這小腦瓜可不在脖子上了。」
玉裙笙點點頭,「我知道,所以投奔了最有錢途的一派,天君是何等人也,自然知道我是被控制,而且主動交代了凌澤的事,他說過不會怪我的。」
「伴君如伴虎,你又怎知天君對你沒有敵意?」
說話間,一群仙娥們簇擁祁灃過來,祁灃丰神俊朗,自然受歡迎,偏偏朝玉裙笙這邊走。
「玉姑娘好久不見,甚是想念。」
「你好。」玉裙笙自覺和對方沒那麼熟,語氣有些淡。
祁灃不在意,「沒想到能在天庭相見,你們能得陛下青眼,我真替你們感到高興。」
玉裙笙:「只不過是個跑腿的,連小小地仙都不算。」
祁灃安慰:「天君人很好的,你們細細體會便能發現。」
「可我覺得他挺花心。」玉裙笙小聲道。
祁灃笑了笑,「那是作戲,你還太年輕,不懂為君之道。」
他手裡憑空出現一枚紅色玉佩,「這是我親自雕刻的玉佩,有護身之效,送給你。」
玉裙笙擺擺手,「無功不受祿。」
「這只是個小禮物,我作為朋友送的,你不要便是不給我面子。」
玉裙笙:「你怎麼也學起那套凡人說辭來了?」
祁灃:「怎麼,你不喜歡?那我改了便是。」
「你我……萍水相逢,龍王不必為我改變,更何況……家有小老虎,不敢沾花惹草。」她瞥了身後那雙噴火的眸子,偷笑。
祁灃不是沒注意到雲卿肅,他是故意的,眼下玉裙笙明說,他也不好再使壞,把玉佩往她懷裡一扔,「既然如此,告辭。」
玉裙笙提起玉佩上面的環扣,發現玉佩發著晶瑩剔透的光,被陽光照射的地方可以看見有魚群游過,還有海域里各種風景,看來是什剎海海底的景色了。
「真是妙啊,」玉裙笙嘆道。
雲卿肅氣不打一出來,「扔了。」
「這不好吧,顯然是個寶貝。」玉裙笙明顯有不舍。
雲卿肅幫袖口拿出一個盒子遞到她手中,轉身就走了。
盒子里是一支漂亮的玉釵。
玉裙笙眼前一亮。
「以從哪兒來的?」她追上去。
雲卿肅語氣有點沖:「偷的。」
玉裙笙知道他在吃醋,眉開眼笑。
正走著,一群仙娥撲上來,「雲道人。」
雲卿肅點頭,示意禮貌,那群仙娥還是跟著,打聽他的愛好,各種勾搭,「雲道人喜歡什麼?這是馨兒親手製作的鮮花餅,你要不要嘗嘗?」
名叫馨兒的仙女小女兒姿態透露愛慕,看得玉裙笙雙眸起火。
偏還有好事者,用肩膀將她擠到一邊,「雲道人,這是我採的花汁,很好喝的,你嘗嘗?」
雲卿肅眼角微微柔和,故意忽略玉裙笙吃癟的小模樣,還要作出拒絕的姿態,「不好意思,本道人還要照顧娘子。」
「誰是娘子?」
「雲道人何時有了娘子?從實道來。」
「雲道人莫不是不喜歡我們才編造的瞎話?」
仙娥們緊追不捨。
雲卿肅苦笑,還是不失禮貌:「只不過我那娘子實在粗心些,我要常常吃醋。」
「哈?讓雲道長吃醋的人,我們倒想見見呢,她憑什麼獨得青眼?」
「是啊,那女人以為玩欲擒故縱就把雲道人吃得死死的?」
「對,既然不珍惜,那就拱手讓給我們。」
玉裙笙聽不下去了,臉上火辣辣的,當面被貶低豈有不發作的理?
她一把擠進人群,「讓開讓開!」
「你誰啊?」仙子們紛紛指責。
玉裙笙打開盒子,道,「相公,你幫我戴上好嗎?」
眾仙娥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原來罵的人留在眼前。
雲卿肅溫柔地把玉釵別在她的發間,不料玉裙笙還提了要求:「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雲卿肅一懵,「啊?」
她指了指額頭。
雲卿肅眼睛彎成月牙,在光滑的額頭上印上一吻。
見狀,仙娥們紛紛散去。
「氣死我了,那群女的恨不得撲到你身上,一群狂蜂浪蝶沒見過市面似的。」
「原來你看上我竟是沒見過市面呀。」
發現失言,玉裙笙連忙補救:「不是不是,我是說她們上趕著搶男人姿態很難看。」
雲卿肅胳膊一勾,圈住她脖子,「下次可不要我生氣了。」
「你生氣了么?」
「你說呢?」
某人把她打橫一抱。
洞府。
雲卿肅丟出一本書給她看,「好生研究,晚上一起體會。」
玉裙笙撿起書,才翻開第一頁就狂涌鼻血,血也提上頭,「妙啊,妙啊!你從哪兒弄來的。」
雲卿肅:「借來的。」
這東西能借?!
「從哪兒借來的?」看來雲卿肅定是也研究過這本書這才給她的吧。
雲卿肅沒作回答,到隔壁洞府修鍊去了。
晚上。
天雷勾地火,玉裙笙經歷了非常兇險一夜,身子青青紫紫一片,醒來的時候,雲卿肅正施法除去她身上的痕迹,並且給她渾身按摩。
眼見還要在來一場顛鸞倒鳳,她連忙阻止。
雲卿肅低沉的嗓音煞是好聽:「昨夜伺候得不好?」
「那是什麼雙修之法呀?如此……折騰,我的骨頭都要鬆了。」
雲卿肅壞笑,大手在潔白的肌膚上摩挲,「這只是其中一種法子,咱們那是尋常夫妻的親密,你起來,我教你另一種法子。」
「疼不疼?」
「你試試就知道了。」
「哎?元神也能雙修?」
雲卿肅帶玉裙笙去月老廟,她以為只是保姻緣,沒想到雲卿肅把那本雙修秘法還給了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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