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該死的心動
15.22
「這不是言諾去年拿獎那部《少年》嘛，我印象還蠻深刻的，劇情說實話有些過於壓抑，不過倒是廣受好評。」她低頭翻微信。
王落在她聽錄音時就坐回了桌前，聽她說完名字后立刻在早就打開的搜索引擎上敲人了《少年》，還好百度還沒有成為真正的廣告商，還能搜到。
《少年》原名《這個現實的世界》，作者山上有座廟。
王落又轉頭去文學城搜索了作者的專欄，發現這人居然沒有和平台簽約，他按照作者專欄簽名讀出來：「我從來就不信這世界上所謂的好人有好報，有的不過是偽裝成好人的壞人。」
「問出來了，編劇說她跟作者聊過幾次天，這書是根據實事寫出來的。」蘇耀把手機上的聊天記錄給他們看，接著又說：「怎麼了，是這書也抄襲了？」
「不是，這人好像死了。」王落聽到蘇耀問的一瞬間就抬起頭，還沒給他打手勢讓他住嘴，孫楊這個大嘴巴就直接全盤托出了。
「……」
孫楊說完才反應過來，她是個明星不是警察。只能以眼神詢問：咋整啊？
王落攤手望天。
你自求多福吧。
裴言已經回到辦公桌前繼續看警察送來的胡棕的筆錄。
蘇耀作為一個初中時期勵志做偵探的崽兒，聽到這話不淡定了，以她十幾年看偵探小說的經驗來看，這事兒，絕對不簡單。
於是她開始了自認為睿智的推理：「你們怎麼知道死的是作者啊，唉，作者叫什麼來著？」
雖然話還沒說一半就垮了。
孫楊查到了書籍正在看，頭也不抬道：「孫山，好像剛畢業半年，誰知道怎麼就被燒死在野外了呢。」說完又搖了搖頭感嘆：「據說被發現的時候，還冒著煙呢，真慘。」
「他是被燒死的？」
「是啊。」
「那你們怎麼知道他是誰？解剖對比的？」
王落恰好在給警察發簡訊要案子的最新進度，聞言打字的手一頓，仔細咀嚼了蘇耀的話：「是啊……他們怎麼知道死的人是孫山的。」
孫楊一臉茫然反問，「不是說看到了現場燒毀了一半的身份證，最後在系統里查到的？」
「你們就憑那半張身份證就確定了死者是誰？他家屬呢？」蘇耀轉著手機繼續拋出她的疑問。
「我去問過了，他是農縣人，家裡父母在他初中就出車禍死了，好像從那時候開始他就吃百家飯，之後考到了隔壁C市的一本大學，成績也一直很好。我看這本書文筆流暢劇情飽滿，像是出自他的手。」孫楊坐起身以為她還在想抄襲的事情，跟她解釋道。
蘇耀扯過一把椅子坐下，搖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們假設死的這個人是孫山，他為什麼死？誰殺的他？殺人動機是什麼？且為什麼要燒死？如果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找個沒人認識得地兒，給他推下山拋進人跡罕見的樹林里不是更省事兒？反正他也沒有家人當時就報案。等有人或者警察看到了，那屍體都化成灰了吧。」
孫楊這麼一細思，發現她說的一點毛病沒有。
兇手殺了人之後為什麼不找個坑給他埋了，那地方除了極少數想上山找點好東西的獵戶或者人，基本上也算是人煙稀少了。如果就這麼掩埋，被發現怎麼著也得個五年十年的，等發現早不知道兇手是誰了。
為什麼要用火呢？在山上的一把火想不讓人發現都難啊。
孫楊想起那張化驗單。
警察為什麼會在過去三四天之後才開始檢查帶回來的物證，並且推翻了之前的自焚把他定義為謀殺，還跟之前抓的藥販子牽連上了。
這之間有什麼過程？
王落適時的給他們解答了疑惑，他指了指新收到消息的電腦，「好像是前天有人舉報說看到郊外有人在進行什麼交易，恰好那天警局新調來了個警察，據說之前是B市刑偵隊的，當即就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就浩浩蕩蕩去了。就抓到了，這次的檢查也是她調查了最近市裡收到的所有可疑死人的報告，就給順手查了，結果還真讓她查出點東西來。你們那天看到的報告就是出自她自帶的化驗組。」
孫楊已經被事情搞的頭都大了，「這怎麼一環套一環的。」
叮鈴鈴玲玲。
電話鈴聲打斷了他們的思路，王落接起電話：「您好，我是王落。」
不知道那邊說了什麼，王落皺了一上午的眉見舒展，「好的，我會轉告裴先生的。」
語畢掛了電話。
王落簡直要被蘇耀神到了：「你怎麼知道死的不是孫山的！」
「啥？」孫楊又覺得自己腦子不夠用了，「什麼叫死的不是孫山，那不是孫山是誰啊。」
裴言起身把手上的報告給蘇耀看，「那天審訊完就去找白警官讓她聯繫法醫做一下解剖，沒想到這麼快就出結果了。」
畢竟找一個都看不出五官在哪兒的人，可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
「法醫那邊說火是在人死後才燒的，而且很快就滅了，導致裡面都沒有被損壞，也好在這人有乙肝，他們調查了本市醫院所有符合年齡的乙肝患者，篩選過後才找到這人是誰的。」王落也想到了這層，慶幸道。
「裡面？」裴言注意到一個詞，問。
王落表情也有些疑惑，「白警官沒細說，只說讓您聽到電話去警局一趟。」
「好。」裴言應了一聲又看了眼時間，快到午飯點了，索性給他們放了半天假。
他說：「查案是警察的事情，你們兩個文弱書生也幫不上什麼忙，都忙了幾天了，今天就早點回去休息吧。」
看著互相推搡著走出去的兩個人，蘇耀放下這張可以說是完美的證詞，問：「為什麼不讓他們參與了？」
裴言笑眯眯的揉揉她的頭，「之後可能會跟著一起處出警，太危險了，況且他們也起不了什麼太大作用。」
蘇耀準備拍他爪子的手停在空中，「裴言你想清楚啊！我現在可金貴著呢！擦著碰著了你分分鐘會被我粉絲吐沫淹死的。」
小時候就是這樣，一旦摸她頭，就准沒好事兒。
「我會的。」
「……」
蘇耀看他眯著眼的那狐狸樣就知道這人不定想著怎麼利用自己呢。
可真是一如既往的現實啊。
現實的讓她……
該死的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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