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以我的心跳
98.77
下面好像有人在給自己招手。
凌若清又往前走了一步。
無視了身後厲爵風的叫聲。
「凌若清！！你立刻停下來！」
厲爵風看著眼前的場景，覺得自己的心臟都不會跳了。
又像是在時間裡停滯里感受著所有的情緒。
時間被嚴重壓縮了。
厲爵風：「你知道不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
凌若清看了一眼底下以後轉過了身，背對著的地方就是她下一秒可能就會葬身的地方。
「我知道。」凌若清道，「我在感受自由。」
厲爵風伸出了手：「你現在過來好不好？」
凌若清：「我以前就很想知道跳下去以後我會碰見什麼，但是上次失敗了。」
「你還記不記得，以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星星就在下面給我招手啊。」凌若清道。
厲爵風看著凌若清已經神智不清了。
凌若清或許不知道她自己現在的情緒，但是厲爵風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來看的時候，現在的凌若清臉上的神情只有在極度絕望的時候才會出現。
「你還知不知道我是誰？」厲爵風問。
凌若清看著站在眼前的厲爵風，然後道：「我不知道這三年來你到底去哪兒了，但是在我找你的時候你為什麼不出現？」
厲爵風：「我一直都在這裡啊！我一直都在這裡的！」
凌若清：「別說了！」
三年來，自己從期待到絕望，其實現在想想也不是很慢。
好像一轉眼就到了現在這個地步。
凌若清：「你知道嗎？你知道你還有個孩子嗎？」
「我知道，我都知道的！」厲爵風從來都沒有這麼激動過。
甚至可以感受的到自己的眼中的淚快出來了。
眼眶已經發紅了。
「你不知道，你永遠都不知道我在等你。」凌若清開口。
在凌若清聽見星星已經死了的消息以後，覺得這個世界都變成灰色了。
「活著挺沒意思的。」凌若清道。
厲爵風：「你給我過來！馬上過來！」
天台低下已經站滿了人。
凌若清朝下看了一眼后輕輕笑了笑：「你看，他們都在等著我下去。」
厲爵風往前走了一大步。
凌若清：「我會在你站在我面前的時候直接跳下去的。」
「你知道什麼？」厲爵風開口。
凌若清：「我只知道我現在很絕望。」
「為什麼絕望！」
厲爵風邊走邊問。
凌若清道：「其實在現在，我對這些都不在意了。」
畢竟自己在意的所有事情、所有人都已經消失不見了。
「我明明還站在這裡的。」厲爵風道。
我明明，一直都站在這裡的。
「無所謂了。」凌若清道，「在我等你的時候，你又在哪裡。」
「我問你一件事。」厲爵風開口。
凌若清道：「什麼事。」
「星星是誰？」
「星星，是我的孩子。」
「是我們的孩子。」厲爵風道。
凌若清點頭，「今年三歲了。」
厲爵風點了點頭：「如果他還在的話，現在確實已經三歲了。」
凌若清：「我聽不太懂你說的。」
厲爵風決定換一個辦法。
直接告訴凌若清那些事情，把她的夢境擊碎。
有什麼記憶在慢慢蘇醒。
那些一直被自己刻意遺忘的事情，還有那些人。
「那些事不是你的錯。」厲爵風道。
凌若清：「你接著說。」
「可以先下來嗎？」
「我不會跳下去的。」
至少在現在不會跳下去的。
厲爵風：「好。」
說著，厲爵風已經離凌若清很近了。
幾乎面對面。
「如果你跳下去的話，我會陪著你。」厲爵風道，「但是你沉睡這麼久，是時候該醒來看看了。」
「你的話是什麼意思？」
這句話說完，凌若清眼前突然閃過幾個碎片。
爆炸聲。
爭吵聲。
哭聲。
伴隨著這些碎片出現的，還有對面厲爵風一直以來在說的話。
「你一直活在你自己的想法里。」厲爵風道。
比起凌若清因為她自己夢境的破碎而自殺，不如把現實直接告訴她。
雖然殘忍，幾乎要讓凌若清經歷一次重生。
但事已至此。
只有這樣的辦法才能把她喚醒。
「你剛剛說星星死了。」厲爵風開口，「那你好好想想，星星是誰？」
凌若清下意識回答：「星星，是我的孩子。」
「你的孩子。」
「我跟你的孩子。」凌若清強調。
「但是我知道的星星，在三年前就已經死了。」
凌若清愣神了。
在這個空隙，厲爵風直接抓住了凌若清的手。
然後，視野變了。
凌若清感覺到自己被一股大力所俘獲。
再次抬眼，就看見了厲爵風。
距離很近的厲爵風。
可以感受到對方心跳的厲爵風。
「三年前，就已經死了？」凌若清開口。
記憶在慢慢的蘇醒。
厲爵風：「對，三年前，就已經沒有你說的這個人了。」
凌若清覺得自己的意識不再受控制了，而是一直重複著那句話。
「星星死了……」
「他死於三年前，不是現在。」
「早就死了……」
厲爵風看著凌若清，一字一句說道：「我們的孩子，厲玉霖，在三年前，方子謙死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子謙？」凌若清聽到這個名字后抬頭：「子謙在哪兒？我現在就要見到他，他或許有辦法，有辦法救星星回來，星星最喜歡他了。」
說到最後，凌若清再也支撐不住，直接跪在了地上。
混亂。
混亂的記憶交加著出現，不知道哪一個才是真相。
厲爵風拿出了手機，找到一個視頻以後放在了凌若清眼前。
「你仔細看看，這是什麼。」
凌若清的視線落到厲爵風手中的視頻上。
裡面的自己在彈鋼琴。
突然有人入境。
凌若清記得這個視頻。
在自己彈琴的時候，方子謙就坐在旁邊。
「子謙在這裡。」
厲爵風把手機放到凌若清眼前：「你仔細看看，這個視頻里的人，是誰？」
一曲結束，坐在自己旁邊的人站了起來。
雖然只是一閃而過，但是凌若清還是看清了裡面的那個人。
厲爵風。
為什麼會是厲爵風。
不應該是小明嗎。
厲爵風收了手機后扶著凌若清的肩膀，然後道：「你現在該想起來了。」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凌若清捂住了頭。
全部的事情好像要用盡全力出現。
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不知道應該去捕捉那條有用的消息。
厲爵風：「你靜下來，好好聽我說。」
凌若清點頭：「我靜下來了，你快，快把真相告訴我。」
「我們回去慢慢說好嗎？」厲爵風問。
凌若清搖頭：「現在就告訴我好嗎？我的頭好疼啊。」
自己的袖子又被凌若清緊緊的抓住了。
厲爵風知道，這個時候的凌若清是極度痛苦的。
凌若清慢慢的鬆開了自己的手，換了神情：「可以告訴我嗎？爵風。」
「你終於知道我是誰了。」
「那不是爵風嗎。」
厲爵風直接抱住了凌若清，「我是，我就是他。」
「你怎麼了？」凌若清問，「你還沒告訴我真相。」
「真相就是。」厲爵風摟緊了凌若清。
彷彿下一刻凌若清就會消失。
「不管哪個階段，你承受的已經夠多了，但是不管發生了什麼，我都會一直陪著你的。」厲爵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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