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被人當槍用
6.25
能夠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演完一場戲，孟蓉當然願意。
只不過她在劇中飾演的角色是女一，占著極好的資源，拿著天價酬勞，演技卻還不如初踏入影視的新人男二，這番操作，實實不能讓人服氣。
人群中目睹這一幕的白鬍子老爺爺輕輕嘆了口氣。
孟念初瞧見他，主動上前攀談：「張前輩，非常不好意思打擾你。我這裡有一個演技上的問題不太懂，所以想要請教你，不知道能不能打擾你幾分鐘的時間。」
她語調謙虛有理，張正風眯起眼睛好好看了看她，而後點了下頭，滄桑聲音回：「哪裡啊。」
孟念初將問題指給他。
張正風也好好為孟念初剖析劇中人物的性格特點，和拍攝時她需要爆發的情感地方。
聽張正風娓娓道來，孟念初受益匪淺。見他已經是七十歲的高齡，在說起工作時的眉飛色舞和認真，孟念初則更清楚知道為何他會是娛樂圈中，寥寥高齡藝人里還不被替換的那一位。
「謝謝張前輩，聽你說完我茅塞頓開，知道該怎麼演了。」
張正風爽朗笑說：「我也只是提出意見，還是看自己的領悟。」
孟蓉那一場哭戲終是結束。她彷彿經歷了如何辛苦的折騰，滿容疲倦坐到了椅子上休息。
中間經過張正風，男二演員恭恭敬敬喊了前輩好，孟蓉卻似壓根沒瞧見，一個正臉沒看，筆直走了過去。
張正風見她才演了這般小情節就又是叫人拿水，又是叫人扇風，露出失望。
「現在這年輕人是越來越吃不了苦，靠那張年輕臉蛋就能輕而易舉得到別人費了大半輩子都得不到的成果。這世道啊。」
他忘情感慨，忘記了孟念初就在身邊，直至話音落下才反應過來。抬眸看去，他稍有一愣。
下一場戲份便是孟蓉和孟念初的對手戲。孟念初擔心自己上場時會記不住台詞，此時火急火燎抓緊最後的時間背詞。
嘴巴一闔一閉，細碎的台詞聲斷斷續續飄進張正風的耳朵里。看到她如此的努力，意外打臉了他剛剛所說得話。
片刻的休息過後，副導演叫著孟念初和孟蓉準備這一場的戲份。兩人雙雙進入攝像機前，劇組中所有人的眼眸通通看向兩人。
姐妹同台飆戲，多大的八卦量。
「導演，這場戲要是借位假打，恐怕拍出來的效果會非常不逼真，觀眾看著也會感覺到假。不然這樣吧，直接上手做實戰。為了藝術獻身，這點犧牲不算什麼。」
孟蓉猛然提出意見，素凈的小臉上笑裡藏刀。
其他演員發出唏噓，小聲和身邊要好的朋友罵著，這女人真不要臉。
自己拍戲用眼藥水，上手打別人，積極勇敢。
何是雙標，答曰孟蓉。
在邊一直沉默的應佑安出奇開口：「你這建議不錯，那就這麼演吧。孟念初小姐敬業，這點犧牲應該也能承受。」
兩人一唱一和，沒諮詢當事人孟念初的意思，事情就已然定了下來。如今人被推到懸崖口，不想上也得迎難而上。
孟念初打碎了怒火往肚子里咽，強顏歡笑：「可以啊。」
……
工作人員各就各位，攝影開機，劇情開始。
孟念初迅速進入狀態，抓住孟蓉的胳膊涕淚橫流：「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你明知道我喜歡的人是林風，你為什麼還要把你的朋友介紹給他！你就是故意的，我哪裡得罪你了！」
「你別在胡鬧了。那個男人要是喜歡你也不會和我朋友在一起，事情發展成這樣也只能說明他不夠在意你。」
「你就是故意針對我！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姐姐，你就是白蓮花，我恨你！』
「啪——」
孟蓉揚起巴掌，快准狠地拍在了孟念初的臉上，清脆利落的一聲響。
「哈哈哈。」
孟蓉忽地笑出聲：「不好意思啊，我有點太緊張了，不然重新再拍一次吧。」
沒辦法，只得重新再拍。然後孟蓉不是中途笑場，就是臨時忘詞，三個回合下來，孟念初的左臉已紅腫的一片。拍攝無法繼續，只好暫時停止。
助理及時拿來冰袋敷在孟念初紅腫的左臉上。
孟蓉冷嘲熱諷：「拍戲這麼點的苦頭都吃不得啊。妹妹你要是這麼嬌氣，在娛樂圈可是要吃虧，讓人看不起的。」
「你看因為你這點小傷，這場戲分又要朝後拖，到時候還需要在重新拍一次，多耽誤進度。你得好好學習，別以為當了穆家太太就萬事無憂了。」
她這番話引來了助理一個白眼。
孟念初提議副導演先開始拍攝其他人的戲份，別在這裡過多時間耗著。
目睹副導演開始著手布置下面劇情的擺設，孟念初找出鏡子，看著自己的紅腫左臉，紅唇微揚，對孟蓉的傑作非常滿意。
她若是沒記錯，一會幫她大忙的人可是會來。
果然。
一小時后，星娛的三位記者按照記憶里的時間趕到劇組現場，想要採訪關於這部戲的訪談。而他們第一個尋找的目標，便是春風得意的女主角孟蓉。
窄小的休息室暫時收拾成訪談室，年輕男記者首先拋出犀利問題：「請問孟小姐在這部戲中有什麼感悟嗎，對網路上孟小姐是花瓶的評論有什麼想說的？」
孟蓉故作思索了會。
「想來大家是對我有些偏見，在這部戲中我非常努力，對劇本也有一定的見解，這部戲播出后，想必大家就會知道我付出了多少。」
她舉起了泛紅的右手，哭喪著臉：「你們看，我的手已經是這個樣子了。我真的很努力，大家要多支持我啊。」
聽著她恬不知恥的言語，待在休息室的幾位新晉花旦咋舌。
「她努力的半天，就是把念初的臉打成豬頭？」
「誰知道她怎麼說得出口這些話，撒謊不打草稿，不知道這麼強大的本領背後是哪位金主傳授的。」
「……」
孟念初收到記者的邀請來到休息室門口，幾位新晉花旦看到她，不約而同露出同情。孟念初推開門，瞬間記者扛著的攝像機轉到了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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