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暗生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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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元祺吃痛眉頭微微皺起，倏忽偏頭看向墨錦，唇角不自覺勾起，「從前未與你深交，總以為你是個溫婉賢淑的女子，現在倒是有所改觀了。」
墨錦定定看著他，不留痕迹的收回手，心下暗暗慶幸之前和周元祺不熟，所以也不必刻意在他面前假裝柔弱賢淑的模樣。
「若不強勢起來，就成為別人手裡的籌碼，一顆棋子，你不也是這麼過來的嗎。」墨錦扯了扯嘴角，順帶提及周元祺從前是質子的事情。
周元祺聽到這裡，視線終於挪開落到別處，神色多了幾分黯然，二人即刻陷入沉默之中。
門口處傳來窸窣的細微響聲，這聲音倒像是有人在挪動腳步，在二人沉默之後顯得格外突兀。
「小心。」周元祺警惕看向門口，用唇形提醒墨錦道。
「嗯。」墨錦鄭重其事的點點頭，不動聲色的走到內閣的衣櫃處，有珠簾擋著，就算突然行刺進來也沒辦法一擊即中。
門口那人似乎只是打算偷聽，並未有要主動衝進來的意思，那人見裡面遲遲沒有談話聲音，疑惑的站起身來偷看，在窗戶口的隱蔽處看到一個小洞。
周元祺悄悄走至視線盲區處，拿出隨身用的匕首，朝著小洞刺了下去，刀起落的快，那人來不及反應，生生中了一刀，悶聲痛苦呻吟著。
周元祺也不打算當即現身揭穿對方，只當是對晉王那邊的一點警告，自上次行刺失敗后，晉王那邊的人一定還會再找時機動手的。
「來，我跟你商量一件事。」周元祺突然似想起什麼，走到墨錦身邊說道。
「什麼？」墨錦看見周元祺手中帶血的匕首，心裡一陣顫意，臉色煞白的看著他
「這幾晚你都睡里側，我睡你床上，保不齊晉王的人什麼時候還會有所動作。」周元祺還是拿出上次那塊帕子，仔細的將匕首上面的血跡擦拭乾凈后收了回去。
「睡一起？」墨錦稍作遲疑的做出反應，心裡不知道應該欣喜還是抗拒。
周元祺這段時間確實保護了她很多，按道理他這樣的提議是沒問題的，可關鍵他們二人都是已婚之人，睡在同一張床上總歸不太好。
「放心，不會有人知道的。」周元祺彷彿一眼看穿她心中的顧慮，現行一步的坐在床邊。
「非要這麼睡嗎，萬一伺候的人進來發現你的存在......」墨錦掐著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同周元祺商量著。
「準備就寢吧，我預測他們知道我們發現了他們的存在，卻沒有殺人滅口，定然會以為我們只是出於害怕的自衛，所以今晚就有極大的可能安排人動手。」周元祺冷靜分析道，眸中多了幾分沉靜。
墨錦聽了這席話，心中的防備也算卸下來一些，加之周元祺的存在能給她帶來極大的安全感，有他在身側危險係數也會減少很多。
終於，墨錦邁開步子，也褪去外衫同周元祺就寢，眼下是非常時期，墨錦為了和周元祺再次碰面特地支開了近身服侍自己的宮女，所以這個點墨錦身邊根本沒有人會闖進來伺候，只要門開了，那便是要行刺她的人。
「你在裡面躺好，要是待會進來人，你就藏進被子里。」周元祺替墨錦扯了床被子細心蓋好，為了掩飾的更充分一些，周元祺也一同躲進被子里佯裝睡著。
不知過的多久，氣氛彷彿凝結在一起，寂靜的可怕，墨錦用力咽了口唾沫，感覺自己現在口乾舌燥的，心跳還突突突的跳個不停。
終於，門被嘎吱一聲推開，在靜謐的環境下顯得尤為刺耳。
墨錦聽見聲響，心裡咯噔一下提到嗓子眼，怕的渾身顫抖起來，想到方才看到周元祺手裡的匕首和上次那名被殺死的刺客，晉王這次應該不會再派這種不入流的殺手來探路了。
果然，那殺手很警惕的現在暗處觀察了一段時間，確保能聽見墨錦均勻的酣睡聲后才敢慢慢走近，殺手的每一步腳步聲都像是肉墊踩在地面上的聲音，墨錦猜想他可能為了減輕動靜在腳上裹了步。
墨錦正躲在被窩裡瑟瑟發抖，下意識的輕扯著周元祺的胳膊。
倏忽，墨錦感覺自己落入一個寬厚溫柔的懷中，睜開眼見周元祺正溫柔的抱著自己，眼睛卻時時觀察殺手那頭的動靜。
墨錦仍然努力發出均勻的呼吸聲以減少殺手的警惕心，簾幔已經被緩緩拉開，借著月光可以看見殺手手中寒光乍現，正在刺下去的一剎那，殺手放鬆了警惕。
在他驚恐的目光中，周元祺的匕首已經先他一步的刺入那人心臟，一刀斃命。
周元祺刀很准，手上力道也足，並未有多少血噴濺出，只見那人從口中嘔出兩口血，嗚咽幾聲便沒氣了。
「完事了嗎？」墨錦聞到屋內濃重的血腥味，嚇得腿上一軟，半天掙扎不起來。
「明天封鎖尚雲閣，對外宣稱榮妃已逝的消息，我去把你宮中多餘的眼線解決了。」周元祺的表情有些凝重，握著匕首的手稍稍用力，聽見刀子和血肉分離的聲音。
那死去的殺手重重倒下，墨錦閉上眼睛癱坐在床上，這是她第二次親眼目睹殺人的過程，卻要比上一次記住的更深刻些。
「等會，記得保護侍女聽蘭，她跟著我伺候多年，不想她有事。」根據前主的記憶，聽蘭已經是她身邊最後的陪嫁丫鬟，當年她潦倒之際，聽蘭都是盡心儘力的伺候著。
「嗯，知道了。」周元祺一邊同刺客互換衣物，邊輕輕應了聲，拿著帶血跡的刀，消失在夜色中。
房間內只剩下墨錦和一具逐漸沒有溫度的屍體，這一刻墨錦才能意識到周元祺帶給自己的安全感。
周元祺動作利落乾淨，三兩下便解決了尚雲閣大部分侍女的性命，如今皇后掌權後宮，對於這種事情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翌日，榮妃逝世的消息不脛而走，皇后著手處理榮妃後事，因先皇喪期未過，榮妃的喪事也不得過於招搖，低調交由禮部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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