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下馬威
6.09
「謝皇上。」
南宮皇后眼珠子一轉，開口道：「皇上，既然長公主已經回到我魯國，那可不能少了禮數，這設宴也是應該的。」
皇上嗯了一聲：「墨兒覺得如何？」
墨錦微微一笑：「自然是好，謝皇後娘娘。」
南宮表面笑的溫和，這心裡卻想：既然回來了，那可別怪本宮心狠！
墨錦坐在鍾粹宮的小院里，看著下人進進出出的搬首飾與綢緞，吩咐聽蘭去拿些點心送來嘗嘗。
「呦~姐姐，在納涼嗎？」先聞其聲，隨後看見一身粉羅裙也不知道是哪個貴人生下來的野種盛氣凌人的走來。墨錦混到西太后的位置也不是白混的，像這種自招不痛快的，打發打發就讓她走了，可今日不知為何心情挺好，想玩一玩。
「怎的？妹妹這是看見本宮激動了？連這落葉飄飄的都覺得需要納涼？」墨錦輕笑一聲，「也對，這人吶，心中不痛快是應該納納涼，冷靜冷靜，否則是自尋死路。」
要不說臉皮厚呢，直接走到桌前坐下，好在穿越后的墨錦不計較那麼多。
「姐姐說的是。」粉羅裙輕珉嘴，「只是這過繼給別人了的東西，哪怕再要回來，心中的不痛快連納涼都難以消減吧。」
墨錦拿過一塊糕點，輕咬一口。
粉羅裙看著墨錦不回，便又說：「哈，姐姐可別誤會，妹妹心直口快說出自己的看法，姐姐可莫要責怪。可是姐姐就像這過繼了的東西不是嘛。」
「你是哪個宮的公主！竟敢與本宮這麼說話！」墨錦狠狠一拍桌子，好像很憤怒的樣子。
粉羅裙看她上鉤被惹怒了，趕緊道：「姐姐別生氣，妹妹只是胡亂一說。可別放在心上。」這道了歉，墨錦好像又平息了下來。
哼，果然是個粗俗丫頭，又笨又蠢，說幾句好話就要上天了，不知哪來的能耐獲得皇上的喜愛。粉羅裙鄙夷的想，懶得說那麼多，直接進入正題：「妹妹聽說姐姐回來，也不知道送什麼，便挑了一支皇上賞賜給額娘的步搖，也不清楚姐姐歡喜不歡喜。」從侍女的手中取過一個小盒子，打開取出遞給墨錦。
那步搖用以彩玉琢成玉花之樣，金蝶飛舞，花枝盤繞，桃形葉片加以點綴，動則微微顫動，棕棕作響，下墜串珠，加以翡翠之飾。行則花枝低垂,瑤瑛微動。
旁邊的聽蘭發出驚艷的感嘆，墨錦也擺出特別喜愛的樣子，拿在手上不放開。粉羅裙看她這個樣子，十分不屑：切，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愛不釋手，不願放下，墨錦吩咐：「聽蘭。去屋內隨便拿一隻簪子。」頓了頓，特意強調，「隨便拿。」
「既然妹妹送了本宮，那本宮理應回禮。屋裡的都是皇上賞賜的，剛搬來的，很新鮮，應該符合妹妹的需求。」墨錦把盒子推回中間，粉羅裙不知道這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聽蘭手拿著一個盒子過來：「公主。奴婢拿過來了。」交給墨錦。
墨錦也沒打開，直接推給粉羅裙下逐客令：「本宮有些乏了，妹妹要不下次再來？」
粉羅裙正準備打開盒子的手一頓，隨後皺了皺眉，皇后吩咐的事已經做完，是該走了。收起盒子，道：「那不打擾姐姐休息了，妹妹先走了。」
墨錦直接一口一個糕點，配著茶水下咽，看著粉羅裙的背影，好像什麼也不懂的樣子。
待她走遠后，墨錦又打開盒子，問：「聽蘭，這步搖好看嘛？」
聽蘭咽了口口水道：「著實好看，就好像奴婢小時候得不到的那串冰糖葫蘆一樣好看。」
墨錦笑了一下：「來，你好好看看這步搖。」
聽蘭鄭重地接過步搖，左看看右看看，而後瞪大雙眼：「這……這上頭怎麼有皇後娘娘的印記？」在步搖墜頭的下面有兩個小小的「南宮」二字。
「可……皇後娘娘這是什麼意思？」聽蘭沒有那麼多的宮斗經驗，一直陪在墨錦身邊，可沒經歷過女人們的勾心鬥角。
墨錦全然沒有了愚笨的樣子，淡淡回答：「不過是想給本公主來個下馬威，剛剛那人也是皇後身邊的人，派過來在我面前猖狂。聽蘭，你要是喜歡，這步搖就賞賜給你了。」
「真的啊公主？謝公主陛下。」聽蘭愛不釋手。
「不過，以後你都隨身帶著，遇著皇后和剛剛那位就戴著。不用怕，我罩著你。」墨錦繼續吃著糕點，還沒吃完，「等下換身衣服，我們去拜見皇上。」
一陣清風徐來，秋季的風倒說不出來暖涼。
慕貴人手持扇，有一下沒一下地晃著，邁著細碎頗有些優雅的步子走向嬪妃細語的亭子，婉轉的嗓音響起：「兩位姐姐都在說些什麼呢？妹妹也來湊湊熱鬧。」
放下手中的瓷杯，雲姬揚起淡淡的笑：「也沒有在說什麼，日子閑得無聊，碎碎嘴，找找樂子罷了。」
抿嘴輕笑，慕貴人坐在苑嬪的身旁，銀假指甲微翹，道：「今日似有些悶熱，妹妹實在清閑的慌，來找兩位姐姐說說話。聽說遠嫁於閭國的公主回來了，還被封為了長公主，今日還要設宴。」
「給長公主設宴，我們這些正三品以下的嬪妃也去不了啊。」旁邊的苑嬪嘟起嘴，有些埋怨的意味，「我還想看看裡面有什麼好吃的呢。」
慕貴人噗嗤笑出了聲：「姐姐說的好聽些是活潑可愛，要是被別人碎嘴，那可就是……是妹妹說笑了。姐姐別介意。」雲姬淡淡皺起了眉。
「妹妹還有事，就先走一步。明日還要給皇後娘娘請安，可不希望雲姬姐姐又病倒了。」慕貴人似笑非笑，晃著扇兒，緩緩走了去。
苑嬪有些氣憤道：「她那是什麼意思？不就是在說我蠢嗎？不過是個正七品的貴人，竟敢對我們這麼說話，雲姬姐姐，你也是好肚量。」
「苑兒，有些話，莫要在宮裡胡說。」雲姬望向慕貴人走遠的方向，給小小年紀的苑嬪勸道。
南宮氏坐在軟榻上，閉著眼享受梅蘭合適力道的揉捏，聽著奴才給她傳的亭子里的話，緩緩睜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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