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拉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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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中已經開始布置設宴。周元祺剛回到宮中，黛錦便迎了上來：「元祺，你回來了。」轉身吩咐，「雲梅，去準備些茶水吧。」
「這幾日真是苦了你了。」黛錦心疼的伸出手想撫上周元祺的臉，卻被輕輕避開。一怔，失落的放下手，復又撐起笑，「累了吧，給你備了水，去洗洗吧。等會兒，我們還要去參加為長公主設的宴。」
提及墨錦，周元祺立馬有些淡淡笑意，隨即恢復平靜，「嗯」了一聲，就去洗漱了。
黛錦失神的看著他的背影。
「參見皇上。」墨錦帶著聽蘭去拜見皇上。
「請起。」皇上並未放下奏摺，「墨兒有何事啊。」
墨錦自行去磨墨，道：「回皇上，今日的宴會墨兒恐怕不能去了。」
皇上放下奏摺：「為何？」
「皇上有所不知，墨兒前段時間生了場大病，身體恐有不適。況且墨兒十三歲便遠嫁閭國，在這宮中實在不認識什麼人，到時候恐怕會得罪眾人呢。倒是淑貴妃賢淑有德，又是母妃的妹妹，待墨兒不薄，近日淑貴妃又身體不適，參加不了宴會。墨兒剛回來，想去淑貴妃那兒看看。」
「這……」皇上覺得不妥，只是有愧於墨錦，左右為難。
「墨兒也清楚這不妥。」墨錦看出皇上的顧慮，「所以墨兒想，與皇上一同前去。這樣，眾人哪怕再心中不痛快，也不好說什麼。」
皇上猶豫了一會兒，道：「也好，我們便去淑貴妃那兒，至於皇后，朕會和她談的。」
「謝皇上體諒。」
在一角落處，南宮皇后對著暗處的人說道：「這墨錦不除勢必有大患！皇上當初對姜昭儀這個賤人如此上心，要是知道，要是知道了什麼，你我都不會有好下場！」南宮氏一甩袖，「你應該清楚本宮的意思。」
暗處的人嗤笑一聲：「怎麼？我們的皇後娘娘竟會有如此顧慮。」
南宮氏聞言瞳孔一縮，有些哽咽：「想當初，本宮助皇上登基，陪他一起共進退，這中間受了多少委屈，吃了多少苦只有本宮自己知道！本宮犧牲了多少，本宮愛他。」轉而語氣狠毒，「這姜昭儀不知從哪裡來的山雞！竟迷了皇上的心神，憑什麼！本宮付出了多少，那個賤人又幹了什麼，自她出現后，皇上只獨寵她。本宮愛他，得他一人的心，就必然要剷除所有阻礙本宮的人！」
周元祺與黛錦入席，黛錦難掩激動：「元祺，我等會兒要獻舞。我都沒有給你好好跳過一支舞，今日這支舞，你就當是我跳給你的。」周元祺點了點頭。黛錦興奮的神情一下子就緩了下來，「元祺，為何我感覺你回來之後如此的冷漠？是我哪裡做的不好嗎？」周元祺這才笑了笑，道：「怎麼會。只是太累有些乏了。等下我會好好欣賞你的舞的。」
黛錦這才又展現笑顏：「若是實在乏了，我們等下便回去。」
這時有人來敬酒，周元祺笑著和他人交談去了。黛錦張了張口，最終沒再說什麼了。
「啟稟皇後娘娘，長公主與皇上都尚未入席。」
「什麼？！」南宮氏一拍桌子站起，「那他們現在在何處？」
「皇上與長公主都在淑貴妃宮中。皇上說今日和長公主便不來了。」太監顫巍巍的道，「還說，還說他們在淑貴妃那兒用膳。」
南宮氏憤怒地一掃桌，目光兇狠道：「賤人！」
第二天早晨，各嬪妃去鳳芊宮請安，卻被告知皇後身體不適，讓她們都回去。淑貴妃也是身子不適，告了假。
在回各宮的路上，嬪妃們也是耐不住嘴討論起來。苑嬪仰著嬰兒肥的小臉，一臉疑惑地問道：「柔妃娘娘，您說為何皇後娘娘身體不適呢？昨日不是還好好的。」
柔妃溫潤攜一縷淺笑：「本宮哪知道啊，還是少問的好。」要說她與雲姬的性情最不一樣的，她是溫柔的，而雲姬是淡漠如煙縷的。
「柔妃娘娘你還不知道啊？昨夜皇後娘娘為長公主設宴，長公主與皇上都沒去，都留在淑貴妃宮中了，皇后可氣壞了。」宮中不喜歡南宮氏的達良娣在那兒笑道。
苑嬪睜大著眼睛：「不會吧，這長公主一來就挑事啊。」
抿嘴一笑，達良娣饒有興趣，唇角輕揚：「我還聽說啊，昨兒皇上還有意立淑貴妃皇子為太子呢！」
「達良娣，切莫亂說！宮中規矩你也不知道了？」柔妃無奈呵斥，只是溫柔地嗓音，再加上沒有故意端腔作勢，使威嚴還是少了一些。但達良娣還是乖乖住嘴了。
而氣壞了的南宮氏沒有出面的原因是去找了皇上。
「皇上。」南宮氏緩緩走進來，「聽聞昨夜長公主沒赴宴，是去了淑貴妃那兒啊。」
「皇后這是什麼意思？墨兒是與朕一起去的。」言下之意，墨兒是朕罩著的。
「臣妾沒有別的意思，只是這長公主剛入宮，可能不太知道魯國的規矩，應該給她一個可以照料她的人吧，也好教教她規矩。」南宮氏臉上揚著笑，只是壓著的手暗暗握拳。
皇上放下筆，道：「墨兒十三歲就遠嫁於閭國，朕愧對於她。也好，找個人照料她，朕會安排的。墨兒倒是十分聰慧，昨日也是幫朕理清了不少東西，這樣才貌雙全的女子也不多了。」
「皇上說的是。」南宮氏看著皇上露出微微笑意，「臣妾看得墨兒也是十分歡喜，不然……就交由臣妾吧。」
「皇后要掌管六宮，每日的事情也多，就不勞煩皇后了。朕心裡有數。」皇上又執起筆。
「……是。」
回到自己的鳳芊宮，南宮氏窩了一肚子火。她站在一顆楓樹下，伸出手撫著樹榦，等著叫的人來。
過了一會兒，感覺到身後那人來了，便道：「這楓葉紅了。可是它總會掉的是嗎？現在開的如此亮眼，紅的似火，也終有掉落的日子。」南宮氏失神的看著。
「可是它也總會再開的，不是嗎？」那人慢慢走上前。南宮氏回過神，放下手走向桌邊，「本宮今兒找你來，是為了太子一事。聽說皇上想立淑貴妃的兒子為太子，本宮膝下又只有一女，怕是做不到武則天那個位置，所以本宮要找個信的過的，成為本宮的傀儡。只有權勢在自己手中，那才是極好的。」
「我會替你好好找找，你可要好好在皇上面前美言我幾句。」
「自不會虧待你。對了，那墨錦，你也幫本宮查查。」一想到那女子的音容笑貌，南宮氏的指甲都要在石桌上留下痕迹，目光狠辣。敢給本宮使絆子，套取皇上歡心，那本宮也不必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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