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鮫女登門
21.69
知曉了前因後果,兩人的興緻都不算太高,整日里蔫蔫的待在院中哪也不去。
這日,許久未見動靜的院門被敲響了。
易凈看了眼熟睡中的玄隱,前去開了門。
門口站著一個婦人,衣衫襤褸,懷中還抱著一個已然沒了生息的嬰孩。
「救救我的孩子,他是無辜的。」
易凈的眼眶有些發酸,他想這日頭可真大,照的讓眼睛怎的這般的難受。
他道:「金吟,好久不見。」
女人冷冽一腳,抬頭面色森然的看著易凈,露出了陰惻惻的笑容。
「看來你都知道了,我聞到了他的味道,他在哪兒。」
此刻再看那婦人,分明就是當日在無人鎮時交過手的鮫女。
龍抽龍骨化為鮫,而為人母的龍女正是最脆弱的時候。
眼前的鮫女,便是百年前的龍女金吟,她懷中抱著的則是她同喚賢的孩子。
她的腳邊還低落著腥黑色血跡,背部的傷口血肉翻飛,肚上也有一個深不見底的窟窿。
易凈到底是於心不忍,不敢再看金吟。
金吟抱著嬰孩一步步靠近易凈:「他在哪兒,我要見他。」
易凈嘆了聲氣,索性讓金吟進來。
一聞著血腥味,玄隱便醒了,警惕的閃身擋道易凈跟前。
「哥哥,此人便是那龍女金吟?」
金吟咧嘴嗤笑了聲,面目全非的臉上有恨也有無奈。
「我已經許久沒聽人這麼喊我了,哈哈,真是可恨啊!」
金吟周身的黑氣此刻突然運轉起來,在狹小的院落中不斷飄蕩。
玄隱緊緊的護著易凈,眸子片刻不離的盯著金吟。
金吟大笑一聲,雙瞳血紅,顯然是入了魔的徵兆。
金吟笑道:「我同你們二人無冤無仇,此刻也不想濫殺無辜,勸你們還是儘快把人交出來,不然我連你們也一起殺。」
易凈的面色愈發沉重,愴然的點了點頭,這可真是孽緣啊。
看來當年那沈生,也不是一般的尋常人物。
「金吟,我知曉你同喚賢的過往,他確實在桐城出現過,也曾與我交過手。只是可惜,現下的他是天庭大將軍,你早已奈何不了他了。」
「奈何不了他?不可能!他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也定要抓他回來報仇!」
滔天恨意向著易凈和玄隱二人席捲而來,他們只是站在面前都能感受到金吟內心的憤恨與怨懟。
眼見著金吟額情緒愈發激動,易凈終是忍不住說道:「天道輪迴,他定不會有好下場,只是你現今入魔殺害了這麼多無辜之人,你就不怕這些人也同你一般找你報仇么?」
金吟狂笑,不屑的冷眼看著易凈:「你以為我在乎?」
易凈一滯,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什麼為好。
金吟對喚賢的恨早已經融於了她的骨血指中國,她活著便是為了報仇,若是沒了報仇做支撐,恐怕她早已沒了。
說到底情字一劫,不管是人還是神都躲不過。
易凈又道:」我知曉你想找他報仇,可他早已回了天庭,就算知道他的行蹤,你又有何辦法。「
金吟冷哼一聲,深深的看了眼易凈,甩袖離去。
金吟一走,天上便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玄隱單手護著易凈,走回了房中。
欲言又止許久,玄隱目不轉睛的看著易凈,逼迫他與他對視。
「哥哥......」
易凈不咸不淡的嗯了聲,眼神躲閃,不敢直視玄隱。
「哥哥。」玄隱又喊了聲,驀的靠近了易凈,兩人只有咫尺的距離:「你信我,我定不會對你做出那般狠心的事情來。」
易凈佯裝不在意的嗤笑,不著痕迹的撇過了頭:「你再說笑什麼,我怎的一句也聽不懂。」
玄隱的眸色一深,將易凈擁入懷中。
「我說不會,便永遠也不會。」
易凈閉上眼,莫名的有些心酸。
世間事,誰能說得准。
是夜,易凈坐在門口的石階上,手中捏著一支長笛。
月色乾淨的純粹,人在其下所有的骯髒心思都會無所遁形一般,
他閉上眼,吹響了笛子。
笛聲繚繞,聽的人心情舒暢。
玄隱在背後靜靜的看著他,眉眼間帶了絲愁緒。
他總覺得,今日以後他們二人便要徹底分別了一般。
不知為何,一想到這些,他心上便好似被刀一道道劃過,疼痛難忍。
他走到易凈身邊坐下,側頭靜靜的看著他。
一曲作罷,他期身在易凈的唇上落下一吻,遂又加深了吻。
「哥哥。」
易凈的身子一僵,想要將人推開,可渾身好似癱軟了一般,竟沒了半點力氣。
他錯愕的看著玄隱,便見著玄隱十分輕巧的將他打橫抱起進了裡屋。
「哥哥,我會負責的。」
易凈額頭上的青筋暴起,誰要你負責啊!!!
......
易凈跑了,落荒而逃。
玄隱清醒過來看到身邊空無一人,頓覺大事不好,可為時已晚。
沒有正當的名義,鮫人一族不得擅自去天界,就算是去了,他又該如何跟天帝說此事。
暗自懊悔之際,他低頭看到身上青紫的痕迹,便又低笑出聲。
無妨,哥哥只是害羞了,過些時日再去將人哄回來也不遲。
玄隱離開桐城,臨別前給了小寶一個小物件,有了此物小寶後半生可不愁吃穿。
鮫族近來無任何大事發生,前些日子來進犯的人也沒有再來。
玄隱回去后便徑直去找了玄韞。
玄韞此刻看著沒了先前那麼劍拔弩張,兩人間的氣氛好了不少。
「你當真想要這族長之位?」
玄韞冷哼一聲,傲嬌的移開眼不做聲。
玄隱從身上拿下一塊令牌塞到玄韞手中:「想要就給你。」
玄韞卻像是觸電一般騰地將令牌摔在地上,憤怒的看著玄隱。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不用你可憐,這族長之位是我的便是我的,不是我也不強求了,你何須這般侮辱我。」
玄隱無奈的看著玄韞,低頭將令牌撿起來。
「我從未有過羞辱你的意思,這族長之位本也不是我想地。更何況我現在已有了喜歡的人,不能將所有心思都放在族人身上,因此由你來當族長最為合適。」
玄韞緊皺著眉頭,似是在考量他話中真假。
許久后,才詫異的吐出一句:「你喜歡的是天庭那個戰五渣神君?」
玄隱臉一黑,冷冷的將令牌抽回。
「看來你還是不太適合這個位置。」
玄韞看著玄隱慍怒的背影,伸出去的手還未收回,面上滿是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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