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我與明月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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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凈向來滴酒不沾,除卻青娥管的嚴格之外便是他喝醉了耍酒瘋。
這偌大的天庭中,因他醉酒後受到捉弄的不止一人。
因此每看到他喝酒眾人便會阻攔,但現今唯一能夠阻攔的人也被灌醉了,易凈便愈發的放肆起來。
「阿玄,你抬頭看看,這天上月和地上月有何不同。」
易凈伸手碰著玄隱的臉頰雙眼迷離,呼出的氣息里滿是濃厚的酒氣。
玄隱也不嫌棄,任由他擺弄著沉聲回答:「天上月也好,地上月也罷,有哥哥的地方便是極好的。」
易凈嘿嘿笑了兩聲,身子一歪倒在了玄隱懷中:「你說究竟在做人好還是成仙好,我今日才發覺,不論是仙還是人都是窮極自私的,這從本質上並沒有任何變化,可為何還是有那麼多人為了成仙捨去了那麼多的東西,究竟是為何?」
「許是為了長生,畢竟唯有活著才能看盡這世間的紛繁。」
玄隱小聲說著,目光悵然的看著前方。
此時花楓已倒在桌上呼呼大睡,神情淡然嘴角還噙著一抹笑意。
易凈雖是醉了,但心卻是清醒的。
他知道玄隱抱著他坐在了殿門口的台階上,同他一起賞月。
世人眼中可望不可即的月就在他們眼前,伸出手去就能碰到。
然而月亮並沒有世人想的那麼好,表面不光滑平整,且摸上去也異常的寒冷,一切美好都是世人幻想出來的。
大約是覺得有了這些念想生活便會好過一些吧。
易凈想著,悠悠嘆了聲氣側頭看著玄隱。
「阿玄,你會一直在么?」
玄隱目光灼灼的看著他,眼中深情盡顯。
「我與明月同在,不論你去向哪裡。」
易凈閉上了眼沒再說話。
如此便好了,一生能得一知己足矣,即使發生什麼不如意的事情想到身邊還有人的陪伴也就不會太難過了。
次日一早,花楓醒來時發覺自己在院中睡了一宿,打了個噴嚏之後便念念有詞的推門進了易凈房間。
怎料一進去便看到了羞人的一幕,花楓大叫一聲擋住了自己的眼睛。
「神君,你怎的如此豪放!」
隨後他恨恨的瞪著玄隱,責怪他帶壞了自家清清白白的神君。
易凈和玄隱二人尷尬的咳嗽了一聲坐起來,穿戴好衣服二人又齊齊的走出了門外。
「大早上的便如此一驚一乍,你這是怎的了。」
花楓不滿意的小跑過去拽著易凈的衣角將他拉到了另一端。
「哼哼,神君你現在怎的成了這個樣子,難道你忘了當初我陪你共患難的日子了嗎?昨夜醉酒你竟狠心拋下我一人,且讓我睡在了院子里。」
易凈無辜的聳了聳肩膀:「此事與我無關,我昨夜也醉的神志不清了。」
花楓沒有膽量看玄隱,只得委屈的憋著嘴。
但即使這樣,他也仍舊不鬆開易凈的衣角,甚至還徑直撲在了易凈的懷中。
「嚶嚶嚶,神君,你怎能這樣對我。「
玄隱額頭上的青筋凸起,冷眼看著花楓。
花楓一個激靈,卻倔強的不肯鬆開易凈,反而抱的更緊了。
「神君,日後你若是不在了,我指不定會被人欺負成什麼樣,想想就覺得心酸至極。」
說著,他便淚眼婆娑的抽噎起來。
易凈瞧著,哎呦叫了幾聲忙好聲勸慰:「你且放心,只要有我在就必定不會有人敢欺負你。」
花楓最是個不怕事情大的,聽著有人替他撐腰了膽子也大了些,竟直接指著玄隱說道:「那若是他欺負我呢?」
易凈尷尬的訕笑一聲,默默的推開了花楓:「此事就是神君也無能為力了。」
笑話,他還仰仗著玄隱呢。
玄隱聽到他的回答滿意的點了點頭,臉色也沒有方才那般難看。
只是花楓聞言卻騰地大哭起來,背著雙手氣沖沖的坐到了石凳上。
二人都當這當成了笑話來看,因此沒人上前去哄勸花楓。
許久時間過後,花楓也自覺了無趣,便不再僵著又自發的走到了易凈身邊。
酒醒以後,易凈才想起來昨夜的事情,心情不由得瞬間低落起來。
玄隱自是察覺了他的情緒,伸手握著他的手沒有說話。
現下天庭雖說氣氛安詳,但沒人能料到魔族的人什麼時候會大舉進犯,因此每個人都提心弔膽的。
帝君本有心讓易凈直接帶兵討伐魔族,但思及易凈現下沒有了神力,若是去只能是送死便隱去了這個想法。
只是這一天天的等待著,心中也是焦急的很。
帝君託人去探了青娥的口風,青娥的嘴巴卻嚴謹的很,不論怎麼打探都不說。
帝君沒了法子,只得把易凈再一次請去了寢宮,只是這一次易凈帶上了玄隱。
玄隱神情冷漠的站在易凈身邊看著帝君,帝君雖是不忌憚鮫族,但現下天庭的狀況不容許再發生旁的意外,便也只能對著玄隱好聲好氣的。
「沒想到鮫族族長這幾日也在我天庭中,想必你也聽說了最近發生的事情,不知您有何高見。」
能讓帝君如此的低聲下氣,玄隱算是賺足了面子。
易凈暗自發笑,被帝君瞪了眼又強行憋了回去。
「尚有耳聞,鮫族不會插手其中,但若是有需要可助天庭一臂之力。」
帝君聽聞他的回答,愈發的高興。
有了鮫族加持,戰勝魔族的勝算就更大一些。
更何況易凈和鮫族的關係匪淺,就是當下玄隱沒有答應,若是他出了事,鮫族之人也決計不會袖手旁觀。
帝君的如意算盤打的很好,自以為一切都在他預料之中。
易凈和玄隱離開后,易凈走在一旁苦笑的看著玄隱:「你大可不必答應,鮫族現今本就沒有多少兵力,若是再摻和進此事中來,指不定會損失慘重。帝君這是想一箭雙鵰啊。」
玄隱輕笑了聲,轉頭目光灼灼的看著他。
「哥哥,你以為我能做到眼睜睜的看著你去送死么?」
「就是帝君不逼問我,我也定會想方設法的幫你。我不在乎此戰天庭能否贏,我只在乎你是否能安然無恙。」
易凈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惆悵的念道:「阿玄你這讓我該如何是好。」
心一柔軟下來,貪念便愈多,誰能想到他堂堂戰神也有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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