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指向漸漸清晰
4.33
威書萱走過去，扶起了鶯兒，「我知道不關你的事情，我們也只是過來錄一下口供，並沒有說你們就是兇手，大家可以放心，只要把你們知道的事情，悉數告訴我就可以了。」
那些姑娘面面相覷，互相看了看對方，精心裝扮過的臉帶上了一絲茫然。
就在這個時候，有一個姑娘站了起來，她看起來並不是很漂亮，但是就是有一種很豪氣的感覺。
「我說，你們到底還在怕什麼啊？那個女人不都已經死掉了嗎？我們以後可以不用再受她的擺布了，」這個豪氣的姑娘說完之後便看向了威書萱，「官爺，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可以告訴你的。」
「這樣合作不是挺好的嗎？」威書萱給那個姑娘投去一個讚賞的目光。
晚上，在客棧的房間里，威書萱正在整理今天給翠晴樓的姑娘們做的口供，她沒有想到那些姑娘居然那麼討厭那個張媽媽的。
從之前開始，張媽媽就不知道在哪裡弄來了許多年輕的姑娘進來，有些比較硬氣的姑娘不願意委身在青樓，便反抗張媽媽，但是，每一次的反抗都只會惹來一頓狠狠的暴打。
有些姑娘看到那些反抗的姑娘被打得奄奄一息，都不敢再反抗，但是同時，她們也是很不甘願在青樓里賣身的，到最後因為不堪受辱，紛紛上吊自殺。
直至現在為止，翠晴樓里都已經發生了很多命案了，大多數都是上吊自殺，儘管如此，張媽媽從外面帶姑娘進來的次數反而有增無減，這般草菅人命，讓樓里的許多姑娘都看不過眼，但是她們又不能做些什麼，都只能當作自己沒有看到。
「那你們還記得你們樓里最後一次發生命案是什麼時候啊？」威書萱低著頭，正認真地做著記錄。
「當然記得啊！也就幾天前而已啊，死掉的是一個不足十五歲的小姑娘，那小姑娘也不知道張媽媽是從哪裡找回來的，剛過來的時候渾身髒兮兮的，也不知道是從乞丐堆里撿回來的。」
「那她是怎麼死的？」威書萱還是沒有抬起頭。
說話的還是那個豪氣的姑娘，「這小姑娘硬氣得很，張媽媽好說歹說，她都不願意去接客，這不，肯定是要被打的，打了一頓之後，張媽媽讓人帶那小姑娘到客人的房間里，結果，小姑娘就從樓上跳下去了，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去，我們去院子撿回來的時候，小姑娘的四肢都斷掉了，哎呀，多慘啊.....」
「嗯嗯，然後你們怎麼處理那個小姑娘的屍體啊？」威書萱還是很認真地記錄著剛剛聽到的話。
「我跟你說.....」正當那個豪氣的姑娘還要說下去的時候，忽然間從後面冒出一個身型非常嬌小的姑娘。
「好了，你別說了，燕兒姐，你說太久，讓我來說，這個我比較清楚啦。」
那身型嬌小的姑娘一屁股坐到威書萱的旁邊，她穿著一襲略有些透的紅衣，倒是讓她多了幾分美艷之感。
「官爺，我跟你說，我們樓里死了姑娘，其實也不是稀奇事來的，最稀奇就是，在那小姑娘死掉之後的第三天，有一個乞丐過來找人，找的就是那個死掉的小姑娘，他說那是他的妹妹，在知道他的妹妹死掉之後，他就說想要帶他的妹妹回去好好安葬來著。」
在聽到有乞丐過來翠晴樓找人的時候，威書萱就立馬抬起頭看向了坐在自己旁邊的紅衣姑娘。
「然後呢？張媽媽有沒有答應那個乞丐？」從這段口供中，威書萱感覺出了一點違和感。
「哼，當然是沒有，那個張媽媽還真是喪心病狂，她居然連死人的錢都要賺，她要那個乞丐拿錢過來買，你說可不可惡啊！」
說到這裡，紅衣姑娘還是一臉憤慨，「張媽媽開出了一百兩的價格，讓那個乞丐拿一百兩過來買他妹妹的屍體。」
威書萱點了點頭，「那後來怎麼樣了啊？乞丐有沒有來啊？」
「那時候，我以為他都要放棄了，因為他在聽到張媽媽要他拿一百兩過來買之後，他轉身就離開了，張媽媽還在後頭罵他，說他沒有錢就不要跑進來她的店裡，盡帶些晦氣過來。」
紅衣姑娘停了一下，那雙漂亮的大眼睛里多了幾分惜嘆，「過了幾天，那個乞丐還真是帶了一百兩過來了，但是，他的腿卻瘸了。」
「瘸了？」威書萱一臉疑惑地看著她。
「是啊，他第一次過來的時候，雙腿是完好的，但是第二次再過來的時候，他有一隻腿瘸了，估計是被人打瘸了吧。」
然後，收到錢的張媽媽便讓乞丐帶走了他的妹妹，幸好現在是冬季，即便過了幾天，他的妹妹的屍體還是沒有怎麼腐爛，就跟剛死的時候一模一樣。
威書萱把整理好的記錄本翻到了最後一頁，那裡面夾著一張紙。
那是一張肖像畫。
在聽到紅衣姑娘說那個乞丐瘸了一條腿之後，威書萱忽然間想起了發生命案的房間里有著深淺不一的腳印，所以，很有可能是這個乞丐作案的。
「你們有誰會畫畫的啊？可以幫我畫一下這個乞丐的模樣嗎？」威書萱高聲地詢問那些姑娘。
「我會畫畫，但是我沒有見過那個乞丐。」
一個黃衣的姑娘主動地舉起了手。
「我見過啊，我可見過兩次呢，靜兒，要不，我來描述，你來畫吧。」
「那好。」
在刑訊室找來了一張白紙，威書萱讓那個叫靜兒的黃衣姑娘過來把乞丐的模樣給畫下來。
威書萱攤開了那張肖像畫，這個乞丐的模樣倒是沒有什麼特別，不過要在這麼大的鎮子里找人，還是挺麻煩的。
所以，在這個時候，她想到了住在旁邊房間的辛子昭，看來還是要厚著臉皮去求求人家了。
正在屋子裡擦拭佩劍的辛子昭聽到了敲門聲，他的警惕性立馬就被調動起來了，冷著聲，「是誰？」
「辛子昭，是我啦，開門給我進去吧，我有話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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