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絕望
5.67
因為乞丐的事情，搞得威書萱一整個晚上都沒有睡好，一大早她就起來了，她感覺自己還是要去做點什麼事才行。
她梳洗過後，便出門了，經過辛子昭的房間前，發現他的房門還是緊閉著，原本她是想要叫他跟她一同出去找人的，剛抬起手想要敲門時就又縮回了手。
算了，還是不要叫那個大冰山，她自己一個人去更好。
威書萱在客棧里吃過早餐就出去了，在大街上看到了有許多的官兵拿著畫像似乎在找人，她皺了皺眉，那些官兵是在找誰啊？
一時間，她並沒有想起自己昨天晚上跟辛子昭說過要他出面跟縣太爺那邊說找人的事情。
威書萱一邊走一邊想著自己應該從哪裡開始找，她自己就覺得，一座城市裡的乞丐斷不會大大咧咧地出現在大街上的，乞丐可是很讓其他人討厭的，那他們應該會躲在角落裡或者是人比較多卻又比較隱蔽的地方進行乞討。
但是，她轉念一想，要是那個為妹報仇的乞丐真的就像是她所假設的那樣的話，那麼，他會不會就在他妹妹死去的地方躲著呢？畢竟那可是他妹妹生前最後出現過的地方啊。
古人總是認為，相信冤死的人會在冤死的地方徘徊，遲遲不願離去，同時也盼望著家人可以來這裡找他。
想到這裡，威書萱立馬就往已經被查封的翠晴樓的方向跑去。
還記得第一次過來這邊的情景，那朱紅的大門前高高地掛著兩串紅紅的燈籠，而門口則站著兩個撲滿了粉的姑娘，現在卻是不同的一番光景。
因為被查封只是幾天前的事情，所以翠晴樓看起來就像是還沒開始營業一樣，但是交叉貼在門前的封條，還有那不再亮堂的大紅燈籠，都給人一種蕭瑟的感覺。
本來威書萱想要撕下封條大搖大擺地進去的，但是想到自己現在的身份，還是算了吧，免得又搞出什麼麻煩。
結果，她還是用輕功躍上翠晴樓外圍的高牆上，輕鬆地潛入了裡面。
「哎，沒有什麼發現。」
進去之後，威書萱逛了一圈發現這裡其實還是跟她第一次來的時候一樣，根本就沒有什麼變化，沒有什麼新發現的她就又出來了。
當她從翠晴樓裡面出來，剛想離開的時候，她聽到了從不遠處傳來了一點聲響，長久以來養成的習慣，讓她提高了警惕性，她現在非常慶幸自己穿過來的這具身體是會武功的。
她放輕了腳步，循著那一點動靜走過去，發出聲音的地方就在翠晴樓的後院那邊，那邊本來就不會有很多人留意到，因為垃圾都堆在這個角落裡。
突然間，她看到了一個黑影快速地閃過，那黑影正向她衝過來，說時遲那時快，她躲開了那個黑影，憑著多年捉賊的經驗，飛快地擒住了黑影的一條手臂。
「是誰！居然敢偷襲本.....大爺！」威書萱吐了吐舌，差點就把本小姐給說出來了，話到嘴邊就又給她給改過來了。
威書萱定睛一看，感覺有些眼熟，她再仔細地多看幾眼，發現這人居然就是她一直在找的乞丐！
「是你！」
「你是什麼人？」那人回過頭來看著威書萱。
「翠晴樓的張媽媽，還有李大和李二都是你殺的吧？目的是為了幫你的妹妹報仇，我有沒有說錯？」威書萱用力地把他的一隻手臂扭到後面，固定住他的身體。
「我承認，你不用抓住我，反正我也沒想過要逃的，我知道官府的人遲早有一天會找到我的，我早就做好赴死的準備了！」那人的眼神里滿滿的決絕，讓人震驚。
「我不是官府的人，我只是一個普通人，因為我在雪人里發現了屍體，那沒用的縣太爺一心認為是我犯的案，我才會主動請纓過來抓兇手的。」
那人似乎沒有想到威書萱會說出這樣一番話，原本滿是灰霾的臉透出了些許震驚，然而下一秒他便笑了出來，「呵呵呵，還真是抱歉啊。」
威書萱看他也沒有掙扎的意思，便鬆開了他，「你也是個可憐人，但是殺人就應該償命，你是知道的吧？」
「我很清楚這個，所以即便我不會武功，我也去把那三個害死我妹妹的人給殺掉了，反正我都已經沒有親人了，我再留在這個世界上也沒有什麼意思了，在我動手之前，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了。」
最可怕的戰士往往早就把自己的生命給拋棄了，才能讓人生畏。
威書萱上下打量了眼前的男人一眼，儘管全身都很臟，但是腳上和身上都還留著明顯的污跡，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那應該就是殺人時留下的血跡。
已經絕望到連血跡都不想要隱藏嗎？
視線往下移，她看到他的左手似乎握著些什麼東西，有一點點紅色露了出來，「你手上拿的是什麼？」
「是我妹妹做的香囊。」
一說到妹妹，這個男人眼神里才會流露出一絲絲的感情，這時候的他看起來才更像一個人。
「.....可以把你的事情跟我說一下嗎？」男人看威書萱似乎並沒有什麼惡意，便點了點頭，臨死前還有一個人可以傾聽他內心的絕望，這不是挺好的嗎？
男人叫趙寂，他的妹妹叫趙蜜，是連山鎮人，早前因為連山鎮旱災，鎮上已經有很多人餓死了，他的爹娘也因此也餓死了，只剩下他和妹妹兩個人，為了活命，所以他們兩個決定逃離連山鎮。
他們沿著一條山路一直往前走，幸好路上有些善心人施捨了幾個饅頭給他們，他們才能來到流雲鎮，但是趙寂沒有想到，來到流雲鎮才是他真正噩夢的開始。
有一天下午，他們路過流雲鎮外的一間茶寮，饅頭早就已經吃完了，兄妹二人因為太餓了，所以忍不住向茶寮老闆討點吃的，但是被狠狠地拒絕了，還被老闆趕走了。
無奈之下，他們來到了附近的破廟，打算在那裡歇腳，至於食物的話再另做打算了，但是趙寂沒有想到，自己的妹妹早就被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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