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李妃得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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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李妃得宠

  李琳琅暈乎乎的被顧月白扶起,心裏面對於他們之間的事情還是十分的一知半解。

  「陛下是否和家父……」李琳琅抬眼看了一眼顧月白,又是瑟瑟發抖的縮回,眼睛裡面帶著顯而易見的怯意,旋即立馬轉換了口氣,「聽陛下的意思,你是和我父親認識么……」

  「你怕是忘了剛才朕說的,」顧月白湊近了李琳琅輕聲說道了一句,卻是讓面前的女子臉漲的通紅。

  「朕說了,和你的父親頗有淵源。」

  對於自己的父親和當今陛下,自己的枕邊人居然交誼匪淺的這件事,李琳琅實在是想不出什麼所以然。

  在她看來眼裡嚴厲而又刻板的父親沒想到在皇上眼裡是這樣一個存在。

  「朕在小的時候,時常頑皮,你父親雖然不是太傅,但是他做事穩當,在給朕針灸的時候,他給朕……」

  「給朕講了很多鄉裡間的故事。」正說著,顧月白卻是抬起來了眼睛,語氣裡面多上了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來,「聽你父親說,他是在前州呆過一段時間?」

  「是……」李琳琅低低點了點頭,還沒有等到顧月白問些什麼就全盤托出,「父親在前州的時候過的並不如意,準確點來說,我們家在前州受盡窮困。」

  「哦?」顧月白抬了抬眉毛,示意李琳琅接著說下去,收到了君王的鼓勵,李琳琅一氣兒說了下去。

  「前州其實是個很貧瘠的地方,」李琳琅咽了咽唾沫,眼睛裡面群是滿滿的對那個地方的恐懼,「先帝二十四年的時候,前州發生了大飢荒。」

  「這個朕有所耳聞,」顧月白點了點頭。

  李琳琅抬眼卻是撩起了胳膊,顧月白被她的動作給驚訝住了,低下了眼睛,卻是看見了她手腕上有一塊小指般細長的疤痕。

  那疤痕極其淺淡,要不是細看壓根就看不出來。

  看出了顧月白眼睛裡面的惑色,李琳琅苦笑著把披風放下,「這是妾身在那時候和災民們搶粥時候留下來的。」

  「……,」顧月白默然,對於那一場大飢荒,他也只是知道先皇暴怒,還有從太醫李念中聽來的隻言片語。

  他居於深宮,所有事情都是經過了別人的嘴巴,別人的眼睛,才能夠到達他這裡。

  可是在李琳琅的眼睛裡面,前州那一次的景象和他截然不同。

  「那時候,朝廷也撥下了救糧的款項。」聽及此,顧月白稍稍舒了一口氣,他罕見的卸下了素日的偽裝,溫柔的看著面前的女子,「這樣,那些災民就不會受苦了吧。」

  豈料,李琳琅搖了搖頭,「那款項撥下來還是沒有多少作用,還是有很多的災民在這場飢荒中死去,一直到以王夫為首的發生了暴亂直到朝廷軍過來平反。」

  「然後呢?」李琳琅搖了搖頭,「那時候妾身的父親因為搭上了一個大人物,被舉薦到了太醫院。等朝廷軍還在路上的時候,妾身全家就已經跑出了前州。」

  「這個朕倒是聽過一二,說那王夫是引咎自戕,死在了西南方菜市口。」李琳琅只是安靜的看著一邊,聽著顧月白的述說,語氣裡面依舊是平淡得很,「要是陛下能夠去那裡看看,大概就能知道了。」

  「……,」顧月白站起了身,「你是在諷刺朕?」

  「妾身不敢,」眼見著那李琳琅又要下跪,顧月白一揮手喝止住了她的動作,語氣裡面依舊是不驚不喜,「你是覺得,朕在這個時候,會遇上這些么?」

  萬萬沒想到顧月白居然會說出這種子荒唐話,李琳琅渾身瑟瑟發抖,她不知道自己是拂了面前帝王哪一個逆鱗,一時間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話給圓回去,只能從唇齒間擠出來一句話,「妾身不敢。」

  「這有什麼敢不敢的,朕倒是看你那個嘴巴利落的很,」顧月白不以為意的揮了揮手,「倒是讓朕想起來一些事情了。」

  「哈?」李琳琅沒想到事情居然是以這樣的方式結束,她下意識的眨巴了一下眼睛,嘴巴裡面卻是一出了一絲輕呼,滿滿的不可置信。

  「朕知道了,李妃天氣涼,你還是快點回去早些休息吧。」聽出了帝王語氣裡面的驅趕之意,李琳琅的眼圈一下子紅了,她知道自己要是就這樣被攆出去會被多少姐妹笑話,可是她實在是想不明白,明明在最開始還對她和顏悅色的帝王,居然瞬間對她無情。

  她斂了斂眉,淚珠兒卻是滾滾的落了下來,「怎麼了?」顧月白一轉過身,就看見了李琳琅一張梨花帶雨的臉。

  「朕的錯,」想了一會兒,顧月白自然是知道了其中的緣由,歉意的笑了笑,「也罷,你就睡在這裡吧。」

  「喏,」顧月白雖然說了讓李琳琅睡在這裡,但是卻讓李琳琅睡在了床上,自己卻是在燈光下,看著奏摺一夜未眠。

  看著殿外面冷冷的月光,他心裏面卻是不自覺的泛上了一股子的柔意。

  李琳琅倒是一個有眼力見的。

  被顧月白默贊的李琳琅酣睡在龍榻上,全然不知道這位年輕的帝王心裏面醞釀了怎樣的風暴。

  蒹葭宮。

  「好了好了,怎麼今天李妃妹妹還沒有來啊?真是的,也未免太自衿了吧。」說話的是一個圓臉的妃子,她臉上塗了厚重的脂粉,一說話,臉上的粉是止不住的掉,還好她是穿了一件月白色的衣裳,那粉就算是抖落了,也不怎麼看的清晰。

  「誒呀,蘇妃你不知道嗎?那李琳琅昨天又被召到永安宮了。」一聽見一邊的妃子這般的說,蘇夕的臉上卻是一片猙獰。

  許是被面前女子的表情給嚇住了,那一邊的妃子緊了聲。

  「你們都在說些什麼?」只聽見一陣叮換玉佩的聲音,有道石榴紅的身影卻是在正中間的落了座,蘇夕只能壓抑住自己嘴邊的一句賤人,起身對著那個女子福了福身子,語氣裡面卻是滿滿的委屈來,「貴妃娘娘,那李妃……」

  「能夠讓皇上龍心大悅,也是那李妃的造化,蘇妃你說是不是啊?」嫻貴妃還沒有等蘇夕說完,就巧妙的把話給堵了。

  「可是——」蘇夕的臉上依舊是不忿之色,看上去好像是真的替那個嫻貴妃打包不平一般,「可是妾身覺得那個李妃一點也不尊敬嫻貴妃你呀,她從來不參見你!果真是一點點也不知禮!」

  「……,」嫻貴妃臉色變了變,她掩袖正準備說話的時候,一邊的另外一個妃子卻是笑意盈盈的插了一句,「蘇夕妹妹,這句話,本宮倒是不樂意聽了。」

  「只是皇後娘娘仁慈,免去了我們的晨昏定省,就算李妃她膽大妄為,她也不敢在中宮面前造次。只是在禮法上,就不曾有過妃子必須參見貴妃的道理,那李妃不來的話也是情有可原。」說話的是一個鵝蛋臉的妃子,她鬢間卻是別了一朵臘梅花。

  這秋天哪裡有什麼臘梅,細細一瞧,卻是匠人拿著白色的絨線一圈圈匝成的。在那雲妃的臉上倒也是顯得生動。

  雲妃看著蘇夕氣鼓鼓的模樣,決意再增加一把火,「蘇夕妹妹,你要是說那李妃不知禮,這話本宮倒也不愛聽了,不知道蘇夕妹妹有沒有聽到李妃去椒房宮一事。」

  「倘若不知道,那真的是蘇夕妹妹你消息不靈通了。」正說著,雲妃卻是掩了嘴低低的笑出了聲,蘇夕的眼睛裡面幾乎是要噴出了火焰,她看著那個雲妃恨不得自己上去把他的嘴巴給撕爛,但是她不敢。

  要知道在宮裡面四妃中,包闊那個從來不出宮門的秋妃,它蘇夕是居於四妃之末,要不是應為她自以為有了嫻貴妃作為後盾,她也不怎麼敢說出這些子話。沒想到卻是被一邊的雲妃一頓明裡暗裡的擠兌,心裏面當時就是十分的委屈了,下意識的把眼神轉過了嫻貴妃求助。

  「好了好了,」嫻貴妃收到了蘇夕的暗示,心裏面又氣又惱,她沒有想到那個蘇夕居然是如此的蠢笨,居然連雲妃都說不過,遇到了這麼個坑貨隊友,嫻貴妃只想一心一意的劃清界限,「都是自家姐妹,李妃能夠承寵,也是她的福氣。」

  雖然話是這麼說,嫻貴妃卻是緊緊的抓住了自己的帕子,注意到嫻貴妃這一小動作,雲妃不由自主的別開了眼睛,心裏面幾不可察的冷笑了一聲,「我把蘇夕當做妹妹一般,妹妹要是有了錯誤,我們這些做姐姐的自然是要給她糾正過來,要是以後的得罪了上面的貴人,那可就不是我們一句話能夠擺平的事情了。」

  「雲妃你——」雲妃看著嫻貴妃通紅的臉,看上去心情很好,拂了拂自己的衣服,朗聲說道,「妾身還要回去刺繡,妾身就先行告退了。」

  「……,」嫻貴妃默然的看著雲妃遠去的背影,只能無奈的揮手讓一邊的妃嬪們離開,獨獨就留下了蘇夕一個人。

  「蘇夕你過來,」嫻貴妃只覺得自己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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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后不敢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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