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婉音晕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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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婉音晕倒

  正在柳婉音話音落下來的時候,顧月白卻聽見殿宇邊又炸了一記響雷,炸的顧月白心裏面發冷。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柳婉音到底是受了多少的委屈,他抬起了眼睛,看著跪地上的芍藥,好像全然是沒有注意到柳婉音的話一般。

  「繼續說。」

  芍藥匍匐在地上,瑟瑟發抖,但是一想到自己家小姐所經受的委屈,她語氣裡面多了一層悲傷來,她沖著顧月白嗑了一個響頭,眼睛裡面搵著淚,「陛下,這些事情本來市場不應該由我這一個小小的宮女插手,但是陛下你不知道娘娘這些天到底是受了怎麼樣的委屈!」

  正在芍藥含怨泣訴的時候,就見著柳婉音冷聲道,「好了,芍藥不要再說了,不要拿這些事情污了陛下的耳朵。」

  這已經是柳婉音第二次阻攔,雖然和前番是一樣的說辭,但是柳婉音的聲音聽上去虛弱的很。

  顧月白也沒有注意到柳婉音這時候短反常,反而是要求著一邊的小丫鬟繼續說。

  「……,」芍藥垂著眼帘,她的容貌在燭光下罩了一層淡淡的光暈,就見著她嘴上下闔動著,可是說出來的話,卻是讓顧月白如墮冰窖,「我們家娘娘罰蘇妃抄了一遍《女誡》又在御花園裡面逛了逛,可是誰又知道嫻貴妃又找上了門來,口口聲聲的說要把鳳印交還給娘娘。」

  本來也以為只是簡單的後宮不識準備的貨色,聽到了這裡,顧月白的臉色更加是冷了下來。

  嫻貴妃可不就是他方才去過的蒹葭宮裡面的蘇雲嫻么?他可沒有想過,居然會發生這檔子事,「然後呢?你們家娘娘……」

  「我們家娘娘自然是不答應的,其實宮裡面除了沒有多好的吃食於我這等子奴婢是沒有多少的意思,奴婢只是可憐我們家娘娘,有的時候發起病來,連葯都不能夠吃,只能夠靠著身子硬撐過去。」正說著,芍藥的眼淚卻是又要下來了,看著面前的女子,顧月白的心裏面浮起了絲絲聯繫。

  只見著柳婉音含羞帶怯的一身水紅色衣服安靜的坐在了椅子上,她低垂著的眉眼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幅畫,他終於是知道為什麼宮裡面一些人會覺得李琳琅肖似柳婉音了。

  她們不光光是眼睛相似,就連他們身上的氣度也是如出一轍,這也不自覺的讓顧月白心裏面產生了疑惑,作為一個地地道道京城人氏的柳家,又是如何養出了身上都是書卷氣的女兒呢。

  「可曾讀過書?」顧月白等回過神的時候,才知道自己的這個問題問得實在是傻。

  要知道她先前趴在柳婉音家的牆頭上,可是見著那柳婉音天天出來坐在花園鞦韆上面看著書。

  柳婉音心下微微一驚,估摸著時間,時辰應該是差不多了,可是眼下還要應付這個小皇帝,只見著她輕輕頷首道,「只看過《女誡》《列女傳》,別的都不曾看過。」

  「那些先人所寫倒是極好的,」顧月白溫聲笑道,可是還沒有等他再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就見著柳婉音哇的一聲嘔出了一大口鮮血,好巧不巧的全弄在了顧月白的衣襟上。

  那柳婉音好像也不知道會發生這等子事情,頓時是嚇得面如土色,忙起了身準備給皇帝請罪,卻是一番天旋地轉,柳婉音軟軟的栽倒在了地上。

  沒有想到原本和自己聊的好好的人,現在卻是癱軟在了地上,登時把顧月白嚇得七魂去了一魂,六魄丟了兩魄。

  「快!快叫御醫!」從來都沒有見過自己家主子赤紅著眼睛,就好像是地獄裡面出來的修羅一般,小德子也是嚇得夠嗆,屁滾尿流的領旨去了太醫院。

  「娘娘!大事不妙了!」蘇雲嫻端坐在銅鏡前,正準備卸著自己的頭上的釵環,卻見著自己的丫鬟猛地一下推開了門,急急忙忙的跑到了蘇雲嫻跟前。

  蘇雲嫻不緊不慢的拆下了自己頭上的東珠單簪,蹙起了眉頭,語氣裡面帶上了些許疑惑來,「何事這麼的慌慌張張?」

  「娘娘,」顯然那小丫頭也是剛剛才得知消息,「聽說椒房宮的那位暈倒了,陛下正在宮裡面發脾氣呢!」

  「哈?」饒是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的嫻貴妃,聽到了這麼一個消息,語氣裡面卻是有些許詫異,「陛下從我這裡離開后,不是回自己宮殿了么?又怎麼會出現在椒房宮?」

  「誒呀,娘娘,這個奴婢哪裡能夠知道,反正那個人現在正昏迷著,陛下那叫一個大發雷霆,」那丫鬟忙應答著嫻貴妃的問話,語氣裡面沾染了些許迷惑來,「娘娘,你說我們現在到底是應該怎麼辦?」

  不曾想她話音剛剛落下就被這眼前的人惡狠狠的瞪了一眼,「什麼怎麼辦,還能夠怎麼辦,當然是先去椒房宮啊。」

  蒹葭宮那裡都已經得了消息,其他宮裡面自然也是得了消息。

  「……,」原本都已經睡下來的李琳琅,聽清楚浮茱的話后,忙起了身急匆匆的把腳往那鞋子裡面塞。

  「娘娘,你這是……」卻見著李琳琅攏著自己披散的長發,溫聲道,「快點給我梳妝,梳一個簡單的髮髻便可。」

  「欸,」浮茱不解其意,忙不堪答應下,等到浮茱梳著頭髮的時候,李琳琅這才把事情的原委全部道出,「這皇上連大婚當晚就沒有去椒房宮,今天怎麼突然就出現在了椒房宮?現在皇后又恰巧昏迷,這件事情非同小可。」

  「所以無論是出於哪一個方面的考量我們都必須要去椒房宮一趟。」浮茱雖然手裡面的動作不停,可是她神情卻是麻溜利落的很,就在她見著李琳琅攏著自己月白色的衣服拎著一盞燈籠大踏步走出去的時候,它忙上前緊追了兩小步,語氣裡面帶上了些許的哭腔來,「娘娘不帶奴婢么?」

  「放心,你家娘娘用不了多少時間就能夠回來了。」李琳琅也心知那浮茱也是在擔心著自己,伸手理了理浮茱的衣服微微一笑。

  「你說什麼?」正忙著抄女誡抄到眼暈的蘇夕聽到了婢女帶來的消息,恨不得是仰天大笑幾聲。

  只見著娘娘嘴角微微上翹,就好像是一朵偷了腥的野貓,那婢女的語氣裡面有著些許疑惑,「娘娘,要不要趁著這個機會去看看皇後娘娘呢?」

  誰曾想,那蘇夕大手一揮,裝模作樣的又拿狼毫沾了一點點墨汁,語氣裡面卻滿是歡欣,「她昏倒也就昏倒了唄。」

  「哈?」那婢女嘴巴裡面溢出了一絲輕呼,卻見著蘇夕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毛筆,直勾勾的看著她,「你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

  那婢女的臉上依舊是一片恭謹,她福了福身子,溫聲道,「娘娘,奴婢並沒有笑,奴婢只是覺得有些難過。」

  「本宮知道你話裡面的意思,但是你也要想想本宮依附的是誰。」蘇夕漫不經心的攪著墨硯裡面的墨汁,說話的聲音又輕又冷淡,「雖然那蘇雲嫻有著千般百般的不好,但是歸根結底,我們才是姐妹,我們才能是一個利益共同體。」

  蘇夕不緊不慢的在那紙上抄著簪花小楷,語尾帶上了一絲慵懶的意思,可是那蘇夕說出來的話,卻是讓婢女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雖然那椒房宮的那位貴居鳳位,但是歸根結底,她還是一個體弱多病的人,更何況現在中宮大權握在了我姐姐手上,她也只是平白佔了一個位子,等到恰好的時機,我姐姐把她拉下來,那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么?」雖然蘇夕的容色淡淡,那丫鬟心裏面卻是掀起了驚濤駭浪。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那個主子是真傻還是故意作弄出那副子樣子了,她不自禁有些可憐起嫻貴妃攤上了這麼一個豬隊友。

  看來她也要早點兒攀附高枝才是,現下淑儀宮的那位風頭正勁,想到了這裡,那婢女卻是斂下了眸子,恭恭敬敬的說了一聲是。

  「哦?」太后垂下了眼帘,作為國家最尊貴的女人,她早就已經修鍊了一身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本事,對於柳婉音這事,也只是讓她輕輕挑了挑眉毛,關注點並不在椒房宮的那位身上,語氣平淡,「這麼說,陛下終於去了椒房宮?」

  一邊的檀香安靜的看著自己的主子,也不敢多說一句話,生怕是讓太後生氣,卻聽見太后顫顫巍巍的站起,走到了床緣處坐下,「哀家乏了,既然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那就拿兩根人蔘給那柳家小女兒送去,她也是怪可憐的。」正說著,那太后卻是低低的嘆了一口氣,眼睛裡面是化不來的悲傷。

  她見著那婢女沒有動作,卻是有些疑惑的轉過頭,只見著婢女神色糾結,「太後娘娘,現在我們這兒已經沒有年份少些的人蔘了。」

  太后只覺得自己的眼皮子微微一跳,語氣裡面依舊是一片淡漠,「那還有多少年份的。」

  「基本上都是千年的,」太后斂下了眸子,溫聲道,「去拿一根送到椒房宮吧,小輩兒舒坦,那沒我這個老骨頭也是一身鬆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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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后不敢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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