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皆为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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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皆为棋子

  「小姐,現在奴婢是相信您說的那話了。」柳婉音伸手挑了挑燈芯,讓那個燈芯更亮了一些,卻是見著一邊一臉悲傷的芍藥,忍不住低低的輕笑了一聲,「在想些什麼呢?」

  「還能想些什麼,剛剛才奴婢去御膳房拿晚膳的時候,就已經是聽見了。」芍藥單手捧著臉,她的眼神裡面卻是流露出了一股子的黯然來,在她心裏面,她最開始覺得,憑藉著自己家小姐的容貌和身段是十足十的可以獲得皇上的寵愛的。

  但小姐卻是一直都不以為談,小姐一直想要逃離這個偌大而又冰冷的宮殿。

  最開始的時候,她心裡是十分的不理解,可是現在她想她差不多明白了,皇上對於後宮其實心裏面也沒有多少的情意吧。

  想通了這麼一層的浮茱也是覺得是十分的無聊,現在想想自己家小姐說的那些江湖上的事情。

  聽起來倒也算是不錯,她忍不住低聲開口問道,「小姐,那我們以後何時才能夠出宮呢?」

  柳婉音心裏面清楚的很,她們家這個丫鬟話裡面的意思,就是在問她什麼時候可以離開皇宮,重新做一個自由自在的人。

  「怎麼?之前還要我爭寵,現在不用了?」柳婉音笑著點了點自己家丫鬟的腦袋,雖然話裡面是反問,可是語氣裡面卻是帶上了些許的笑來。

  芍藥忙搖頭以示自己的清白,「不來哩,不來哩,說道最後還是小姐你說的對啊。」

  「哦?」柳婉音抬頭眼神顧盼生輝,卻是反問了一句,「又是哪裡說的對呢?」

  「誒呀,小姐,你不知道,最近陛下又寵幸了一個人。」浮茱這話頓時也是讓柳婉音來了八卦的勁頭,興緻勃勃道,「哦?是誰?」

  「不知道,只聽說是兩個貴人,可是那說來也奇怪的是,那陛下壓根就沒有宿在那兩位貴人的宮裡面,倒是平白無故的給他們加了位份。」浮茱正這般的說著,語氣裡面卻是帶上了些許的迷惑了起來。

  對此,柳婉音心裏面是不以為然,「這也沒有甚麼,對於陛下來說,後宮也只不過是他們消遣的玩意兒,不過說到了貴人,我倒是想起來一位。」

  「小姐,是誰?」浮茱好奇的湊了過來,想要從柳婉音這裡尋找到這個答案。

  卻沒有想到自己家小姐還刻意賣了一個關子,「想知道?」

  「嗯嗯,」芍藥的眼神裡面是亮晶晶的。

  看著自己那個丫鬟這般眼饞的模樣,柳婉音也沒有打算再逗她了,反而是乾乾脆脆的開了口,「芍藥,你還記得我們前些日子在御花園面遇到的那兩個貴人么?」

  經由了自己家小姐這麼一提點,浮茱倒也是想了起來這麼一茬。

  「該不會就是那兩個貴人吧?」對於芍藥的疑惑,柳婉音不置可否,語氣裡面依舊是十分的淡然來,「芍藥,你且記住,無論這宮裡面誰得寵,和我們都毫無干係。」

  「那……,那李貴妃呢?」芍藥有些不解,她覺得要是說起來這個宮裡面哪一個和自己家小姐走得親近,也就非李貴妃莫屬了。

  可是自己家小姐話裡面的意思卻是哪一個也都信不過,對此,芍藥下意識的破口而出。

  「她啊。」柳婉音喟嘆了一聲,卻是把自己大半個上身都壓在了桌子上,房間裡面都能夠聽到布料窸窸窣窣的摩擦聲,柳婉音的眼睛就好像是一處深黑的洞穴壓根就沒有辦法看清楚她眸子裡面紛雜的情感,她低低的笑出了聲,語氣裡面卻是帶上了十二分的篤定來,「她,喜歡陛下。」

  「哈?」芍藥被自己家小姐這麼一番話給驚訝到了,情不自禁的問了一個愚蠢至極的問題,「那陛下喜歡他嗎?」

  「你呀。」柳婉音無奈的搖了搖頭,自己家小丫鬟有的時候找消息可是機敏的很,可是對於這些情愛她始終是隔了一層薄霧,看不清道不明。

  要是放在以往,柳婉音大抵還願意給自己家的丫鬟細細的解釋一下,可是這一次她卻沒有了什麼耐心。

  授人以漁,不如授人以漁。

  想到了這裡,柳婉音低低開口,語氣裡面卻是帶上了幾分澀然,「你覺得陛下會喜歡她嗎?」

  「嗯……」芍藥沉吟了片刻,卻是搖了搖頭,柳婉音接著循循善誘,「你覺得陛下為什麼會不喜歡她?」

  這個問題芍藥支支吾吾的半天也是答不上來,柳婉音心下嘆了一口氣,看來想要調教自己的這個丫鬟,還是得要從長計議啊,她下意識的抬起了脖子,語氣裡面卻是帶上了絲絲笑意。

  「那,要不然你說一說你覺得陛下為什麼要喜歡李琳琅呢?」

  對於這個問題,芍藥卻是反應的很快,「因為李貴妃好看。」

  「就因為長的好看,就足以讓帝王真正的喜歡她么?」

  「這……」柳婉音看著自己丫鬟一副子傻憨憨的模樣,心裡突然湧上了一股子的疲憊來,「我先前說過,雖然顧月白沒有實權,但是他終究還是皇上。他還是一個帝王。」

  「帝王最不喜歡的就是事情脫離了他本身的控制。」芍藥聽著自己家小姐的話,她輕輕的點了點頭,「顧月白他之所以會選擇了李琳琅,是因為那李琳琅好控制,而且。」

  柳婉音微微頓了頓,頓時把芍藥肚子裡面的好奇心勾了起來,她定定的看著自己面前小姐,語氣裡面是十分的好奇,「小姐,而且什麼啊?」

  「而且,顧月白需要一個人和嫻貴妃相平衡。」柳婉音這一句話可是把那芍藥給說迷糊了,她獃獃地看著自己的小姐,語氣裡面多上了一絲不解來,「小姐你這是何意?那嫻貴妃不是位低於你么?陛下如何又是想要用那淑儀宮的那位來壓制嫻貴妃呢?」

  「那嫻貴妃出身本就不簡單,而且我聽說她們蘇家的兒郎可以說是各個爭氣,聽說攝政王前些日子派蘇家四公子去做一件事情。」

  「要是那事情做成了,那麼陛下就算不看在蘇家功勞的份上,也要看在攝政王的薄面上,好好的賞賜蘇家才是。」說到了這裡,柳婉音輕輕吐了一口氣,手指不自覺的蜷縮了起來。

  「貴妃之位已是極高,而那蘇家兒郎的位置也是已然到了巔峰,只怕是到最後封無可封,到最後盛極必衰。」聽出了柳婉音話語裡面的意思,芍藥不自覺的倒抽了一口涼氣,「那蘇家要是到時候施壓,要是我母家力薄,只怕是我頭上這頂鳳冠也要摘了給她。」

  「所以說,不要覺得陛下到底是在做什麼,陛下也不過就是在玩弄他的權衡之術罷了,我們後宮裡面每一個妃子不過就是陛下的棋子罷了。」

  「要不是因為你們家小姐我生在了丞相家裡面,你覺得陛下會這般對我么?」聽見了小姐的問話,芍藥怔怔的搖了搖頭,心裏面卻是無限的凄楚來。

  「所以小姐你一直想要離開么?」柳婉音默不作聲的點了點頭,「那小姐你剛剛才說淑儀宮的那位……她喜歡陛下?」

  「嗯,」柳婉音懶懶的打了一個哈欠,「說起來這顧家的容貌還真是不錯,就算顧月白對於那李琳琅並不如何,那李琳琅居然也是這般死心塌地的。」

  「倒也真真的是個可憐人了。」

  說到了這裡,柳婉音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語氣裡面卻是帶上了一絲的悵惘來。

  被中宮那位蓋章為可憐人的李琳琅絲毫不知情,現下的她還在為海草那時情心裡實在是煩悶很,等到李琳琅和浮茱趕到的時候,那幾個丫鬟還都圍在井口處,看上去每個人的臉色倒是十分的慌亂。

  「都堵在那裡做什麼呢?」浮茱眼瞅著那些丫鬟一個個的都圍在那裡,見著李琳琅的臉色是十分的不好,忙開口喊了她們幾個一聲。

  「參見娘娘。」那幾個丫鬟見著了浮茱過來,忙伏著身子行了一禮,語氣裡面卻是帶著十分的恭謹來。

  李琳琅看著那些丫鬟,也只有一個丫鬟臉上帶著了淚痕,其餘的丫鬟卻是一臉害怕的模樣,李琳琅心下十分的奇怪,但也是按捺不發。

  「你,抬起頭來。」那丫鬟一抬頭,李琳琅清楚的看見了那丫鬟臉上的淚痕。

  李琳琅下意識的擰緊了眉頭,好像是看出來了李琳琅臉上的不虞,那小丫鬟怯生生的把自己臉上的眼淚給擦了,「你和那海草是什麼關係?」

  「……,」那小丫鬟哆嗦了身子,不知是怎麼一回事卻是暈倒了過去。

  也正巧是那丫鬟暈倒,李琳琅也看清楚了被撈上來的海草。

  看清楚了那腫脹泡發的臉,李琳琅的心裏面是由衷的反胃,她下意識的掩住了自己的嘴巴,卻是低聲吩咐著自己一邊的浮茱來,「等一會兒,你把本宮扶回去。」

  「是。」浮茱輕輕的點了點頭,卻見著李琳琅走到了海草跟前,還沒有來得及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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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后不敢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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