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冰释前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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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她一點點也不傻,柳婉音斂下了眼睛,這樣的套路她在行走江湖的時候聽得多了。
所以自然而然的就不會上當受騙了,想到了這裡,柳婉音的心裏面不自覺的多上了一絲心酸的意思來。
她居然會因為這個男人……難過?
這個想法才剛剛冒出了一個尖,就被她給麻溜的掐斷了。
怎麼會?正在她驚疑不定之間,卻是聽見了顧月白的語氣裡面多了些許警告的意思:「朕警告你,你要好好侍奉你們家娘娘。」
顧月白的語氣說不上太好:「上一次的事情也是這般的,你要是不能夠好好照看你們家娘娘的話,那麼朕就代她做主,換一個細心穩妥的丫鬟服侍就好了。」
柳婉音也是聽出了他話語裡面不對勁的意思,下意識的皺緊了眉頭道:「陛下這件事情和芍藥沒有關係。」
「……,」顧月白顯然是有些迷惑為什麼面前的柳婉音壓根就不領自己的情,語氣裡面多了些許討好的意思:「那依著阿音的意思呢?」
「妾身向來就習慣了芍藥的照顧,」柳婉音的臉色不改,語氣裡面依舊是平平淡淡的:「倘若是陛下突然換了一個丫鬟過來伺候,只怕是妾身也不太習慣。」
「更遑論新來的丫鬟也是需要磨合期,花費了比先前更多的精力,還不不能夠知曉那小丫鬟是不是忠心,」柳婉音的語氣稍稍軟了一些,卻是轉過了臉,抬眼看著坐在自己旁邊的那自己名義上的相公:「陛下,還是再給芍藥一次機會吧。」
見著柳婉音都已經開了口,顧月白也不好再說些什麼,只拂了拂袖子:「如果不是你們家娘娘求情,朕必然是要好好的懲罰你一頓。」
那芍藥自然是斂下了眸子,語氣裡面卻是多上了更加恭敬的意思:「奴婢謝過陛下,謝過娘娘。」
「罷了,」顧月白斂著眸子,心裏面也是十分的奇怪,後宮裡面到底是有哪些人和柳婉音作對,要說是李琳琅的話,那麼她和柳婉音也沒有最直接的利益牽扯,按理來說是最不可能對柳婉音下手。
一想到了自己前幾天的所做所為,顧月白的眼睛裡面卻是多上了一絲沉思的意思,難道說:「是那蒹葭宮的嫻貴妃么?」
柳婉音心下有些奇怪面前的帝王到底是在說些什麼,她壓根就沒有能夠聽清楚,眼睛裡面氤氳著一層濕氣:「陛下是在說什麼?」
「沒什麼,」顧月白迅速的回過了神,縱然他現下心裏面有著十分的疑惑,但是他也不能夠對著柳婉音說出口,只隨意的扯了理由給她敷衍了過去,語氣依舊是溫溫和和的:「就是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了。」
對此,對於那帝王心思柳婉音聰明的選擇了視而不見。
一時間整個椒房宮都陷入了一片安靜。
顧月白看著面前的那個女子,他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只覺得面前的女子臉色更加的蒼白了些許。
許是因為今天的事情,她又一次傷了元氣。
看著自己面前柳婉音那白皙的近乎透明的皮膚,顧月白不自禁的想起了那天柳婉音髮鬢間的蝴蝶簪子。
於他而言,現下柳婉音身上那種如蝴蝶一般隨著風就會飄走的感覺是越發的強烈了。
顧月白他心裏面多出了一絲恐慌的意思,下意識的抓住了柳婉音的手:「是朕對不住你。」
「哈?」柳婉音低呼了一聲,實在是看不出面前的帝王葫蘆裡面賣的什麼葯,她想要掙脫顧月白的手:「陛下這兒又是說的哪裡話,陛下對妾身很好。」
「陛下並沒有對不住妾身。」柳婉音的嘴角笑容依舊是溫婉的,但是顧月白又是何等人,他自然是看清楚了那柳婉音眼底裡面的疏離。
那疏離再一次刺痛了顧月白的心,他生怕是像上一次一眼,下意識把手上鬆了些許力道,語氣裡帶了些微苦:「朕沒有說錯,朕委實是對不住你。」
「或許,朕最開始的時候就不應該答應母后的話,把你迎進皇宮。」
顧月白的眼神真摯,聽上去倒是情真意切像極了肺腑之言,這倒是讓柳婉音有些猶疑了起來,原因無他,她無法知曉面前的帝王到底是說的是真情抑或是假意。
柳婉音生怕是落到了顧月白設的套裡面,她斂下了眸子,語氣裡面多了些許冷意:「陛下說笑了。」
「……,」顧月白默然的看著面前的柳婉音,眼角眉梢多了些許愁緒,他遲疑了半晌才道:「你是不是一直還怪朕。」
柳婉音默然的看著面前的帝王,一時間沒有跟上了陛下的節拍,語氣困惑:「陛下妾身又怎麼會怪你呢?」
顧月白想起了了那件事情,再聽見了柳婉音這麼一句話,無論他怎麼聽,都只覺得她是十分的言不由衷:「你有的。」
「你怪朕當時在大婚之夜的時候沒有能夠去椒房宮,讓你成為了六宮的笑柄。」柳婉音斂下了眸子,語氣裡面疏離之色更甚:「陛下誤會了,妾身從來都沒有把這些事情放在了心上。」
然而她這番生硬的解釋,顯然是十分的不可信,顧月白的嘴角微微上揚,看著柳婉音這副子表現,他心裏面是差不多清楚了自己的癥結所在。
合著柳婉音心裏面一直都記著這麼一茬,這才對於自己愛搭不理。
細細一想也是,在帝后大婚之夜,他做陛下的,壓根連椒房宮都沒有進去,這豈不就是赤裸裸的打了柳婉音的臉,昭示這六宮的嬪妃。
他並不喜歡這個皇后。
而柳婉音身子骨本就弱,性子又綿軟,現下不得他的寵愛,就算是那小小的妃子,也可以公然上來甩她臉色。
那個被貶去了永巷的蘇妃可不就是如此么?
思及此,顧月白卻是更加心疼起了柳婉音。
他的語氣微微發苦:「都是朕的錯,阿音你不用說了。」
「朕知道你心裏面一直是有氣,」顧月白的語氣微微頓了頓:「但是朕想要說,朕不是不喜歡你。」
喜歡?呵,柳婉音的心底裡面泛起了一絲輕嘲來,要是是一個尋常的相公和她說這麼一句話,或許她還會傻乎乎的相信了。
可惜這句話卻是從了面前的顧月白嘴裡面說出來的,這個真實性就有待商榷了。
但是柳婉音的臉上卻是絲毫不顯,依舊是那副子冷冷的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樣:「陛下說的這些,和妾身也沒有多大關係。」
「如何沒有多大關係?」顧月白下意識的反駁出口,語氣裡面滿是心疼:「要不是因為了朕的疏忽,那麼阿音你也不會被……」
顧月白的聲音慢慢低了下去:「也不會被她們那些不長眼的嬪妃給欺負了去。」
「……,」柳婉音有些無語,也不知道顧月白是搭錯了那根筋,居然還真的真情實感的和她道歉。
想想都是十分的滑稽。
「陛下,妾身沒有受欺負,宮裡面的妃子都對妾身很好。」柳婉音也是有些不耐煩,她現下肚子是有點餓了,雖然是剛才才吃過了午膳,但是又有了進食的想法。
她只巴望著面前的帝王能夠結束自己那不知所謂的「懺悔」,自然語氣裡面聽不出多少的真誠的意思:「淑儀宮的李貴妃一直過來給妾身送湯……」
正在柳婉音準備一一細數那後宮的妃嬪對自己做的事情,想要證明自己壓根就沒有被欺負的這個偽命題,下一秒就聽見了顧月白的語氣裡面多了些許複雜的意思,「你又如何說起了李琳琅來?」
「哈?」柳婉音實在是搞不清楚面前男人的腦迴路,下意識的蹙緊了眉頭,「難道妾身不能夠說李貴妃么?」
「沒有,」顧月白立刻老老實實的回答道:「只是你今天的這一件事情,和她應該是脫不了多少干係。」
「不可能,」柳婉音搖頭道:「李琳琅妹妹向來很好,陛下是不是誤會了,要知道在妾身沒有復寵的時候,那李琳琅就過來給妾身送湯了。」
「只是,」柳婉音的語氣微頓,多了些許困惑的意思:「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因為淑儀宮的事情太多了的原因,李琳琅妹妹有一段時間沒有送。」
「嗯,」聽及此,顧月白的眼角卻是多了一絲笑意來,很顯然那個復寵兩個字很明顯的愉悅到了他,語氣溫柔,摩挲著柳婉音細膩的肌膚,她膚若凝脂,摸上去就好像是摸了一塊上好的羊脂玉一般,顧月白心滿意足的眯上了眼睛。
「確實,」柳婉音下意識的皺緊了眉頭,語氣裡面多上了些許困惑的意思:「陛下的意思是……」
「朕的意思是有一段時間她的淑儀宮確實是出了個小丫頭跳井。」顧月白生怕讓柳婉音接觸到了一些黑暗面,故意隱去了那丫頭其實不是自己跳井,而是被人推下去諸如此類的種種。
聽罷了顧月白這麼一說,柳婉音心裏面也就不奇怪了下意識的點了點頭:「這麼說倒也難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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