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等你入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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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有如墨色一般濃稠,那下屬也不怎麼能夠看的分明顧游蕭臉上的表情,他心下微微一顫,輕輕點頭說了一聲,好。
王爺他是什麼樣的心思,他心裏面其實是清楚的很,他這樣做下屬的只需要乖乖跟著王爺的腳步就好。
可惜,正滿腹疑慮的顧月白壓根一點點也不知道自己的王叔在背底裡面籌劃什麼,他現下的心思卻是滿滿的被剛剛才柳婉音一把奪下了自己手上面的書給塞滿了。
他擰著眉頭,語氣裡面多了絲絲冷意來,「皇后這些天可有去慈寧宮?」
「回稟陛下,未曾。」小德子一時間也摸不透陛下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想法,只能夠恭聲回答道。
「不是說好了要去籌備秋獵之事么?」顧月白的語氣裡面沾染了些許怒意,他最開始的時候見著柳婉音百般推辭,只當她是真的對於這些不太熟悉。
可是現下看著她這番,顧月白的眸子裡面掠過了一層深思,如此一來,他是要好好考慮一下,這柳婉音到底是什麼情況了。
「上一次的事情,有消息了嗎?」顧月白語氣冷然,一邊的小德子只覺得自己的心臟砰砰直跳,斂下了眸子,恭敬回稟道:「陛下說的是何事?」
「自然就是上一次在先皇妃麗妃落水地方看到的那個神秘人,」聽見了顧月白這番說,小德子的冷汗沉沉的落了下來,語氣裡面多上了一絲苦澀來,「回稟陛下,這件事情奴才去查了。」
「然後呢?」小德子心下慌如老狗,心臟劇烈的跳動著,語氣裡面多上了些許委屈的意味:「可是陛下這個神秘人也就是堪堪出現了那麼以此,所以奴才……」
聽見了小德子這番說,顧月白危險的眯起了眼睛,冷眼盯著面前的小德子:「也就是說,你們沒有找到了?」
「嗯,」小德子惴惴不安的答應了下來,卻見著顧月白也沒有多少慍怒的意思,反倒是揮了揮手:「無礙,上一次朕也沒有能夠抓到那個人的下落。」
「至於你們,以後給朕好好督察就是了。」得了顧月白這麼一句話,小德子如獲大赦。
正在他準備退下給顧月白端茶的時候,就見著顧月白聲音冷淡的喊住了自己:「等等你派人去洗心苑一趟。」
小德子停下了腳步,只聽見顧月白讓自己去那洗心苑,心下困惑。
「陛下是要奴才去……」
「……,」顧月白默然的別開了眼睛,顯然是十分的不好意思,他冷聲道:「讓那柳淑宜去給皇后綉一副扇面。」
此話一出,卻是讓小德子有些匪夷所思了起來,他剛剛才的時候不是還見著陛下在生皇後娘娘的氣么?怎麼現如今又要去洗心苑要柳淑宜去綉扇面。
帝王的心思也未免太過於奇怪難猜了一些吧。
他心裏面雖然是這麼想著,但是他斂下了眸子,點了點頭。
等著那小德子離開后,整個宮殿裡面又恢復成了一片安靜,顧月白負手而立,臉色多了些許複雜來:「柳婉音,你到底是有多少的秘密……」
然而,柳婉音一點也不知道自己是被帝王給惦記上了,她心裏面也是清楚的很自己可能是露了馬腳。
只是不知道那顧月白他會不會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小姐你在擔心什麼?」芍藥端著熱水走了進來,看著她這副子愁眉不展的模樣,頓時有些困惑,嘻笑著讓她過來洗臉。
柳婉音任由著那芍藥拿著小毛巾在自己的臉上擦拭著,語氣裡面也是多了些許無奈的意思。
「我在擔心那陛下,會不會是發現了什麼端倪。」這話音剛剛落下,就見著了芍藥快人快語回答道,「小姐擔心這些做什麼,小姐你不是說了么?」
「哈?」柳婉音一時間也是沒有反應過來,獃獃的眨巴了一下眼睛,語氣困惑:「我說了什麼?」
芍藥將毛巾放在了木盆裡面揉洗著,卻是無奈的看了小姐一眼,「小姐你不是先前說了要等秋獵的時候,把事情全部都解決了。」
「秋獵的時間會不會太趕了一些?」柳婉音只覺得自己頭皮有些發疼,擰緊了眉頭看著面前的丫鬟:「等會洗完臉,幫我把頭按按。」
芍藥的手藝果然是十分的巧,在她按頭的當口,柳婉音就微微眯起了眼睛,眼神裡面滿是餮足。
「不過話說回來,倒是后陛下去秋獵,估計也就要花費七日的時間。」
芍藥默然不做聲,只聽見了柳婉音軟軟的哼了一聲,發出了一聲喟嘆,抱怨道:「這皇宮裡面的日子真的不是人過的,每日裡面提心弔膽的。」
「我只怕是那到時候出了什麼事端。」見著柳婉音這副子憂慮的模樣,一邊的芍藥忙道,「小姐你可別再擔心了,再這麼擔心下去的話,只怕是要自己愁禿嚕頭!」
「噗嗤,」被芍藥這番,柳婉音也是忍俊不禁了起來:「你這個死丫頭,就會在那裡嘴貧。」
芍藥捂著嘴吃吃的笑,見著柳婉音放下了心裏面的焦慮,她也是不自禁的好受了些許。
洗心苑。
「那陛下有說有什麼要求么?」那傳話的宦官也是被柳淑宜這麼一問給難住了,只斂下了眸子,說是什麼要柳淑宜自己把控。
自己把控么……柳淑宜斂下了眸子,對著那小宦官道了謝,見著柳淑宜一副平淡無波的神色,那福修媛壓根就不相信她果真就是如她所表現的那般。
「姐姐,剛剛才他們說什麼了?」柳修媛微微眯起了眼睛,語氣溫和就好像是從前一樣:「無非就是想要讓我綉一副扇面罷了。」
「扇面?」福修媛的眼睛裡面閃過了一絲興味,興緻勃勃道,「姐姐,是要給誰么?」
「嗯,」柳淑宜懶懶的答應了一聲,「要給椒房宮的那位。」
「這麼看來,陛下對皇後果然是上心呢,和之前傳的截然不同欸。」見著福修媛這麼一說,柳淑宜下意識的蹙緊了眉頭,溫聲勸道:「妹妹這又是說的哪裡的話,帝后和睦對於我們來說可不是一件好事情么?」
「如果說能夠為他們盡一份綿薄的之力,也是我們應該做的。」福修媛對於這番的說辭全然不信。
她攏了攏自己領口的兔毛小襖,她向來是畏懼寒冷,故而早早的把冬衣給穿上了,對於她這番做法柳淑宜是十分的不贊同,她蹙起了細長的眉毛,「妹妹怎麼這麼早就把那入冬的衣服給穿上了。」
福修媛呵了呵手上的熱氣,暖了暖手,語氣多有些不滿:「姐姐,這時候這秋分已經過了幾日,又哪裡早了?」
「況且,」福修媛眯起了眼睛,多了些許憧憬的意思來,「也不知道秋獵我們這些位份低的還能不能過去長長眼。」
「秋獵不過就是祈福的一個意思,」柳淑宜正理著線,見著福修媛這麼一說,壓根就沒有抬起頭,「估摸著陛下也就帶椒房宮的那位和淑儀宮蒹葭宮的兩位貴妃。」
「你又如何得知。」柳淑宜淺淺一笑,「先前作為貴女也是有幸看了一眼秋獵。」
「原來如此,」福修媛收回了自己的眼神,但是她心裏面嫉妒的發狂。
柳淑宜可以說是樣樣都比她好,出身比她高貴,而眼下卻是也比她更討陛下喜歡。
看著她這副子波瀾不驚的模樣,福修媛只覺得自己的眼睛裡面幾乎是要滴下了血來。
她依舊是帶上了一層笑,「那姐姐覺得這個大概多久才能做好?」
柳淑宜伸手拿出了小剪子就是咔嚓一下子把那線頭給減掉了,「估摸著也要花上兩天的時間吧。」
「只是讓我糾結的是,不知道皇後娘娘到底是喜歡什麼花,若是知道了倒也算是好辦了。」聞言,福修媛有些詫異,「那姐姐現下手裡面繡的不是要給皇後娘娘的么?」
「自然是不是啊,」福修媛聞言喜上眉梢,提議道:「倒不如我們先去椒房宮問下皇後娘娘,這樣姐姐的心裏面也是有個底。」
聽見了福修媛這麼提議,柳婉音也覺得此計甚為妥當,她點了點頭,放下了自己手裡面的綉棚,溫聲道:「妹妹說的是。」
福修媛抬眼看了一下外面的天色,烏鴉鴉的黑,旋即皺了皺眉,語氣裡面多了一層猶豫的意思,「我看倒不如等明兒個吧。」
「嗯嗯,都聽妹妹的,」柳淑宜也放下了手裡面的綉活,語氣溫和。
丁府,丁白裴猛地一下子把手邊的茶盞砸落到了地上,滾燙的茶水四濺開來,他咬著牙聲音裡面發著狠,「這個東西,是誰放進來的?」
「老爺……」那管家也是欲哭無淚,這幾天,他一直在操辦著老爺婚事要準備的東西,如何關心起他屋子裡的事,他苦巴巴的皺著臉,「這個奴才也不知曉啊……」
「好,好的很,」丁白裴氣的七竅生煙,他沒想到自己居然是有朝一日被人威脅到了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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