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两妃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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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婉音只覺得自己身上實在是痛的很,她擰著眉毛坐在馬車裡面並不算舒坦,一邊的芍藥看著她這番怎麼也止不住的抽噎著。
「你放心,我沒事。」柳婉音掙扎著伸出了手,摸著自己小丫鬟的臉頰,語氣裡面多了些許笑意。
看著柳婉音這般,芍藥非但沒有止住眼淚,反而是流的越發的凶了,見著芍藥這般,柳婉音索性就住了口。
「小姐,你以後怎麼辦啊。」芍藥可是聽到了顧月白說的小姐的病情,心下擔心不已,但是她看著面前的小姐這番,怎麼也不敢把事情全部把小姐知道。
「噗嗤,」見著芍藥這副子擔憂的模樣,柳婉音忍俊不禁,眼角眉梢都堆著笑,笑容清淺,「放心,也就是背後受了一箭,沒什麼大不了的。」
可惜,見著柳婉音這副子被蒙在了鼓裡面的模樣,芍藥的眼淚怎麼也止不住,哭哭啼啼的看上去實在是可憐的很。
柳婉音低低的嘆了一口氣,只當是她在為自己的事情擔心,末了說了一句,「放心吧,芍藥,到最後我會帶你一塊走的。」
「至於傷的話,」柳婉音正這般的說著,卻是不自覺的倒吸了一口涼氣,那傷口實在是痛的很,見著柳婉音這般,芍藥實在是更加的心疼了。
可她也不敢告訴柳婉音全部的真相,只給柳婉音掩著被子,讓她好好的睡上了一覺。
柳婉音嘆了一口氣,沉沉的睡了過去,可她睡得並不安生,下一秒就睜開了眼睛,杏眸裡面多上了些許擔憂的意思。
芍藥強行撐了小臉,定定的看著自己面前的柳婉音,語氣裡面帶了笑,「小姐,先睡吧,睡一覺就好了。」
淑儀宮。
「你說什麼?」李琳琅猛地一下子坐了起來,看著面前的人,心裏面不自禁的多了些許歡喜的意思。
可不歡喜么?
她向來妒忌的那個人現下卻發生了這等子事情,她勉力讓臉上作弄出了一副子惴惴不安的意思來,定定的看著那通風報信的小廝。
「皇后她受刺殺了?那皇上有沒有事情?」見著她這番,那個小廝怎麼可能猜不出來她心裏面的想法,嘴角卻是勾起了一絲笑意,「娘娘放心,陛下無什麼大礙。」
「既然陛下決定早點回來的話,」李琳琅慢條斯理的理著自己的袖子,「那我們就等著陛下回來吧。」
等到了那小廝離開后,浮茱看著自己面前的李琳琅陰晴不定的臉色,等了良久卻聽見了她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既然出了這等子的事情,看來也很難再找到兇手了。」
「娘娘,那不如等稟告了陛下呢?」浮茱見著李琳琅愁眉不展的模樣,下意識的給她出了主意。
李琳琅搖了搖頭,「這不行。」
一想到了顧月白對於柳婉音那副子溫柔備至的模樣,李琳琅只覺得自己的心裏面又是一陣絞痛,她的眉毛依舊是緊鎖著,看上去多上了一股子楚楚可憐的意思來。
「娘娘,」縱然浮茱心裏面再怎麼不喜歡面前的李琳琅,但是該有的面子上的工程還是做了個十足,她對於李琳琅這番作態顯然是不贊同,「娘娘,這件事情你要是不稟報給皇上,奴婢覺得壓根就沒有法子完成。」
「可是眼下椒房宮的那位受了傷,只怕是陛下滿心滿眼的都放在了她得心上了那又如何能夠容得下本宮呢,」李琳琅正說著卻是抬起了手指攔住了浮茱接下來想要說的話,見著面前的李琳琅這般的固執,浮茱的心裏面不自禁的生出了一股子的懊惱的意思來。
她就不應該和李琳琅給她建議的。
正這般的想著,她的眉目裡面更加多了些許的擔憂的意思。
也不知道皇後娘娘現下如何了?
旁的宮裡面倒是有和浮茱想到一塊去的,那雲妃和秋妃一人正看著話本子,一人磕著小瓜子,看上去都是些怡然自得的模樣。
「姐姐,你猜一猜,那淑儀宮的那位大概什麼時候知會我們?」秋妃不緊不慢的綉著針線活,眼神裡面多上了些許笑意來,「也就是你個頑皮丫頭一天到晚的關心這些。」
「她什麼時候下通知和我們又有什麼干係?」對於秋妃對於自己的蹭怪,雲妃倒也不惱火,反倒是笑嘻嘻的挽上了秋妃的膀臂,軟軟的撒著嬌,「姐姐,我們來猜一猜吧!」
「這個姐姐倒也估計不到,」秋妃見此形狀也就順勢放下了自己的綉棚,揉了揉自己有些酸漲的眼睛,眼神裡面多上了些許的笑意,「姐姐能夠猜出來的,無非就是那秋糕會不會辦的那麼順暢。」
「誒呀。」對於這般說,雲妃倒是不樂意了,她揪弄著自己雲肩上垂下來的珍珠穗子,眼神裡面多上了些許無奈的意思,「姐姐,你要是說這話,和沒說又有什麼兩樣。」
對於這個妹妹,秋妃倒是無奈的很,她漫不盡心的看著面前的雲妃,語氣裡面沾染了些許的笑意來,「那好妹妹,你倒是要好好說一說,你覺得這事情最終是什麼結局呢?」
「姐姐,」雲妃聽見了秋妃這般的說倒也是來了精神,她嘴角勾起了一絲大大的笑容,單手捧著香腮,「我估摸著不光光是不順暢的問題了。」
「此話怎講?」秋妃抬頭看著面前雲遊太虛的雲妃。
雲妃嘴角勾起了笑容更加的明顯,「皇后那裡出了事情,我們后妃也應該人人自危。」
「說來也是,」秋妃合掌而笑,「倒是姐姐疏忽了,壓根就沒有想到這麼一茬。」
「既然妹妹你這般的說的話,」秋妃攏著自己的頭髮,語氣裡面多了些許笑來,「那我估摸著只怕是那李琳琅不敢也不能再辦秋糕會了。」
「最起碼也要等到了椒房宮那位身子骨好全。」秋妃的語氣裡面多了些許運籌帷幄的意思,定定的看著自己面前的雲妃,溫聲道,「只怕是到了那個時候,秋糕會都要改名叫做冬糕會了。」
「姐姐,可不是么?」雲妃拿帕子掩著嘴巴低低的笑出了聲,「俗話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依著妹妹看啊,只怕椒房宮的那位這身子今年好不全了。」
「那妹妹你有沒有聽說了那淑儀宮的事情?」秋妃聞此揚了揚眉毛,眼神裡面多上了一絲笑意,「要姐姐說的話,那也實在精彩的很。」
「吼,」雲妃詫異抬眼,「妹妹願聞其詳。」
「也就是洗心苑的那兩位為了秋糕會去了淑儀宮的小廚房做糕點,」雲妃漫不盡心的吐著瓜子皮,眼睛裡面滿是詫異來,「那洗心也的兩位怎麼突然的想起來去了淑儀宮做糕點?依著李琳琅那個妒忌性子,還肯依么?」
「自然是依的啊,」秋妃搖了搖頭,語氣裡面多上了些許揶揄的意思,「你說不知道她們宮裡面的那個大宮女,性子最是柔和了。」
「姐姐的意思莫非是?」雲妃刻意賣了個關子,定定的看著自己面前的秋妃,「莫非是想把那李琳琅身邊的侍女給拉攏過來么?」
見著雲妃嘴上不把門,秋妃笑著拿著扇子拍了她一腦袋,語氣裡面多了些許笑來,「你這丫頭,怎麼嘴上那麼的不牢靠,得虧了我們宮裡面都是我們的心腹,鐵桶一塊的走漏不了風聲,那要是要了淑儀宮的話,只怕是你這丫頭的話,通通都落到了別的人的耳朵裡面了。」
「那姐姐的意思不是這個麽?」這下,雲妃可是瞧不出秋妃心裏面的溝壑樂,雖然她對外人性子冷淡疏離,但是對於自己的這個同宮的姐姐實在是黏的很。
「不,」秋妃搖了搖頭,眼神裡面帶上了些許的笑意來,定定的看著面前的女子來,「你覺得我們現下還是李琳琅的死對頭么?」
「不是,」雲妃思忖了半晌,還是很實誠的回答出聲,「既然不是,那麼我們又何必自討苦吃和李琳琅敵對。」秋妃笑著點了點雲妃的腦袋,語氣裡面滿是無奈,「更何況,那李琳琅並不是我們真正的敵人。」
聽了秋妃的這麼一番話,雲妃實在是似懂非懂,只拉著秋妃的手要她說些對策,秋妃說了也是有些疲憊了,她低低的嘆了一口氣,「要是以後我們分開了,雲兒妹妹你一個人還是要自己過活下去的。」
「這宮裡面,歸根結底還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姐姐還是希望妹妹你到時候離開了姐姐,也能夠好好活。」雲妃實在是迷惑的很,為什麼秋妃突然這般說話,她下意識的眨巴了眼睛,眼神裡面閃過了些許的困惑,笑著再度拉著秋妃都手,語氣嬌憨,「秋家姐姐,你怎麼突然說起了這話?」
「我們自入宮以來就一直生活在了一處,又如何會分離了呢?」雲妃這下蓮瓜子皮也不嗑了,蹙起了細長的柳眉惡狠狠的唾了一口,「也不知道是誰在姐姐面前嚼舌根!」
秋妃只安安靜靜的看著她一言不發。
可惜,這時候捶天頓地的雲妃並不知道,她將有什麼樣的心情送別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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